山门外的古槐又吐出了新绿,如来殿前的两颗银杏守望千年,相对无语。第一次听“和平寺”还是因为汤山的那次偶遇,昔日的美好早已尘封在记忆里。
隐约有一丝期待,幻想着回眸间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而然期待,只能是期待。。。。。。
契爷离开之后,日子就像一潭死水,平静得让人窒息。逛便了京城大大的寺庙,拆了庭院中层叠的堡垒,在大半截埋入土中的十几个水缸里种下了大片的莲。
艳阳高照的午后,点燃一支檀香慵懒地倒在窗前,望着翘出水面的一片片碗口大的莲叶,捻动珠串,聆听着超然世外的梵音。。。。。。
接到一封挂号信,六一儿童节那福利院将举办一次联谊活动。恍然想起,她有几年没有回家了。是的,家——那里才是她的家,她的归宿。该回去看看了,那些曾经与她朝夕相处的家人是否还安好?南妈妈还在不在福利院,是不是已经退休了?
还有,助养她的“干爹”会来么?虽然他们早已停止了通信,可她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他。只是,再无憧憬了,就为远远地看一眼而已。
快乐的节日转眼之间就到了,特意请了假,一大早就来到了福利院。据继任的负责人,南妈妈去年出了车祸,幸而捡回了一条命,前些时候刚刚被家人送去日本做进一步的康复治疗。
手里继续挽结着彩带,突然理解了生命的脆弱。离开时还是好好的,谁能料想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世事无常,违缘随时都可能发生,痴愚的人儿总是以为剩下的时间还有很多。非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学会珍惜么?
挂起气球和拉花,跟孩子们一起将活动室装饰一新,将带来的水果和点心分发到每个孩子的手里。抬眼看了看窗外,捐助单位的慰问团队已经陆续赶到了会场。
抱着空纸箱正打算退场,寻着孩子们好奇的目光转头望向门外挡住了大片阳光的人影,“你?”恍然想起南妈妈,他曾到福利院找过她。
晋三虎倒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他自打进了福利院的门就在有意无意地东张西望,心里不停地告慰自己这种企业捐助的公益活动她不应在受邀行列。就在看到她的这一刻,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挤出个难看的笑脸,“忙呢?心想着你能来。”
“新婚愉快!”莫莉耸了耸肩,扬起一抹友善的笑脸。五一过后,对他结婚这事已经渐渐释怀。
黑脸上泛起一抹怒意,怀疑对方是故意的,碍于一群孩子在场压低嗓音控诉道,“咱能好好句话么?嗯?”眼神很暴力,分明在告诉她不是商量,不然就跟她急!
“我是在好好话呀?”眨巴着眼睛,心里暗暗叫屈,“不是气话。你五一不是结了么,真心恭喜你!”
“行行行,我怕你了!就这哇,往后连打招呼都省了。”唧唧闹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怎么了?还能不能话了?我就出于礼貌问一句,怎么又惹着你了?”忍无可忍,上前一步狠戳他的胸口,“你是男人不?怎么那么心眼儿呢?”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么?”微微挑起下颌,锁定她愤愤不平的目光,“这不是我心眼儿。太气人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莫莉回头看了看围着身后看笑话的孩子们,瞥了他一眼,假惺惺地告饶,“我榆木脑袋,不会话,您就大人不记人过,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