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越发感到疲惫。
站在赛台上,看到观众席人数比之前更多了,足足有上万名镇民云集在此。
海浪般的声潮让他有些发晕。
到底,还是低估了燃血之力的后噬力。
不仅没有恢复魔能。
而且还在反噬,只剩全力状态下的三分之一不到的魔能值了。
吸了口气。
陈哲快速的揉了揉太阳穴,得赶紧结束战斗,回去泡个热水澡吃点东西早早歇息。
嗯,一开始就用地缚术解决战斗把。
这般想着,对手走了上来,背后绑着一个鼓鼓的袋子。
第一个照面陈哲就打起了注意力,扑面而来的魔能气息,他进镇级称号榜大赛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仅仅站着,就有看不见的魔能气息从对方身上扑过来。
即便是与李俊威之战都没这个情况。
这名对手颇为寂静,站着没有一丝一毫的细微抖动,面具下的嘴角似黏胶封合,看不出任何表情。
开始了!来自天榜的号召。
陈哲收起疑虑,不管怎么样都一招解决吧,抬手黑闪来到对方侧面十米处,双手符文光芒闪烁按在了地上。
“六级地缚。”一张大网朝对方铺去。
对手慢慢的抬起右臂,就在数根缚绳缠向他脚跟的时刻,翻手向下猛地一掷,嘴里几乎是吼的叫道:“六级技——土尘星爆!”
轰!
他袋子里冲出一堆特制的黄沙,在翻手间充斥黄浓魔能气息,如一粒粒炸裂的碎铁屑弹射在地。
交锋瞬间,陈哲掌心魔能力量的前端出现细小疮洞。
仅凭这一波还摧毁不了魔能大涨后的地缚术。
黄沙却毫不停歇,不断飞扬落地,使得延伸在前线的缚绳崩断了。
陈哲皱起眉头,也是个持续性的技能。
沙子在地板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小洞,对手右手一提,所有沙子漂浮在掌心前,旋转成一个漩涡朝陈哲飞射而来。
沙子网铺得太大,飞来的时候在地砖上盖住了一片阴影。
速度很快。
陈哲双手一抓,数道地缚绳并列从地上掀了起来,挡在了他身前,尽管不是专门的防御技能但是也可以派上用场。
上台后从天榜得到的消息,对方是比自己小一级的元素师,现在看来是一名17级土元师了。
陈哲琢磨着应该挡得住。
果然,黄沙与缚绳的触碰中,同一个部位要被十粒黄沙击打才会出现缺口。
细碎的黄沙却有成千上万。
看着多处受创的地缚,陈哲只得更多的运转魔能力量填补。
心里感叹着还真是个厉害的技能。
要是换做前几天的自己,恐怕一个照面就要输阵了。
元素型武者果然非同小可。
十多秒过去了,陈哲感到好受了些,169%威力叠加的地缚术不是那么好攻破了,磨耗也减少到了四分之一。只是前一波体内的魔能力量消耗太大了,剩下不到两层左右的量了。
不过,都是续航型的技能,对方的磨耗也很大。
陈哲注意到对面的黄沙没有再击来,琢磨着对手已经在喘气了吧。
猛然!
一大道火烫的触感从背后传来,仿佛要撕裂陈哲的皮肤。
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把黄沙控制到自己身后了!
如千蚁噬咬。
不由得,腿脚一软。
陈哲往前踉跄一步用手撑住了地面,浑身痛得发抖。随着对手的五指拨动,嵌入他背后的黄沙又飞离出去,这将伤口造成了二次撕裂伤害。
回手一模,满手鲜血。
好险。
陈哲咬着牙,还好自己觉醒了燃血之力,得到了肉体大幅度的增强,不然这下必定是输了。
搞不好还有生命危险。
眼前的对手依旧是板着半张脸,除了控沙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其他动作。
散开的黄沙聚做一团,成了五只篮球大的沙球。
它悬空在头顶,似要做下一次攻击。
刹那间,赛台外振声叫嚷,镇民看得热血沸腾,这种一上来就放大招的打斗太爽了。
比那种磨磨唧唧半天好打的精彩多了。
有一些土元力的武者在呼声呐喊,谁说土元力是元素型武者里当不了佼佼者的,看下面那个土元师把沙子玩的多棒。
“孙副会长,怎么现在才来呢。”
赛台前第一栏坐席,一群身份高持的武者排列就坐,看着孙乾元姗姗来迟,一名精瘦干练的俊朗中年人讲道:“少了你这赛场讨论可是无趣了不少。”
“哈哈,老薛真是说笑了。”孙乾元坐下身眯着眼喝了口茶,与序列第一高手薛刚并座聊了几句,无视了最边上赵建锋投来的冷眼。
这一排分别坐着沙南镇序列前十高手,还有武者公会的一些上层人物。
赵建锋斜了眼严彪的位置,他一看严彪和孙乾元同时不在,不知道这两个王八羔子又在耍什么把戏。
“赵组,赛台上那人…”打副手的李秋霞小声的凑了过来。
赵建锋皱住眉头,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讲了。
他早看出来了,台上那名土元师绝对是赵凌杰没错。
体型,脸部轮廓,技能的进攻手法,一系列都和印象中那个有正义感又莽撞的新人符合着。
赵建锋本想栽培赵凌杰的,可惜武者公会早已乌烟瘴气,有人想遏制他的底子,明面上动不了他赵建锋,只好背地里搞他手下派系里的人。
简单的讲,赵凌杰就是一个势力博斗中的牺牲品。
并不是他真的做错了什么。
只是,越看到后面,赵建锋越发觉得台上的土元师不是赵凌杰,那小子绝对没有这么浑厚的魔能值。
连续释放土尘星爆到现在,即便一名25级的元素武者都会感到力竭。
换做赵凌杰,绝对撑不到第四波攻击。
可是台上已经第六波进攻了。
甚至,赵建锋还以为那名束缚型武者是陈哲,看到现在也不像,表现出来的实力比陈哲强太多。
都能把地缚术当防御技能来放了,这哪里会是陈靖的那个小兔崽子。
“那个束缚型的,也可能是最近刚刚落户到沙南镇的外籍武者吧。”赵建锋这样与李秋霞讲道。
“我总感觉他就是陈哲。”看着血流不止的黑衣选手,李秋霞担忧不已。
“观察出什么细节了?”赵建锋眼睛一眯。
“女人的直觉。”李秋霞认真说道。
赵建锋顿住了话,摇摇头:“我们是执事组,怎么可以什么事都用直觉两字来定论。”
说着,他们再次目光注视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