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和方初初都识趣地站的远了些。
只见苏苏和方成也没说几句话,倒是好像交换了什么物件,季楚佯装老成地说道:“我家苏苏长大了……”
方初初一脸不屑,“你才多大呀!”
正在众人都道了别,打算启程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将军!”,秦起回头。竟是毛登,看到他,秦起心中一咯噔,毛登这么急,想是有了急事。
“怎么了?”
“将军,今日一早,我便听说康定江营中有了好几个告病假的。”
军中告假为忌讳,那么多人集中告假,定是有蹊跷。
秦起下了马,走到了季楚的马车边,“阿楚……”
季楚掀开了帘,“是营中有事吗?”
“是,对不起,阿楚,要不你们先行出发,我打点好,便快马赶上去!”
季楚的眼神虽然有些失望,但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情,笑着说道:“好,那你可要快一些!”
小时候父亲在北疆时,这样的场面她见的多了,可母亲每次都是笑呵呵的,从未责怪过父亲。
“那欢儿呢?”季楚伸着头看向后面的马车。
欢儿和苏苏是一辆马车,她趴在窗边说,“哥哥,我和嫂嫂一起!有苏苏姐姐陪我呢!”
“好,那你一定不要调皮,不要乱跑,听嫂嫂的话!”
“嗯!”欢儿狠狠地点了点头。
秦起看了看这周围的护卫,也是足够了,他吩咐熊安道:“回青城的官道你们应该是最清楚不过,切记,一定要走大道,慢一些也无碍。”
熊安点了点头,他们本就是季家的护院,自是认得路的,“侯爷放心。”
此时侯府里,吴丞丞正坐着喝茶呢……
秦起,这一次,虽说不是你的兵去救灾,但我照样能让这瘟疫从你那最先爆发!
“丞丞,你笑什么呢?模样真瘆人!”郭嘉此时走了进来。
“啊……没什么,想起一段戏文罢了!”
冀州的青城,季府里正忙着收拾房间呢!
“玉容,把阿楚的房间收拾好,就按她未出阁的时候布置!”楚姒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对了,今日下午我要带阿铎再去做身衣服,新衣服,喜庆!”
“是是是!”玉蓉见夫人这样高兴,心里也欢喜,“夫人,我们要不要备一些蜜饯,小姐的来信中不是说九月初一初二应该能到吗,到时候别来不及。”
“对,阿楚喜欢的都给她备上!”
季铎一个人倚在一旁的门边,双手抱着,一脸不屑,“怎么不见把我喜欢的也都备上!”
“真是的!”楚姒点了一下季铎的脑袋,“你还和姐姐争宠,难道不记得你姐姐出嫁那日是谁扒着花轿说不让她走的,还说什么,姐姐要是受委屈了怎么办!”
季铎的脸“哗”的一下红透了,放下了胳膊,恼羞成怒地说道:‘反正不是我!”
楚姒笑道:“要是你哪天出嫁了,娘也这样把你喜欢的都备上!”
“好,这是你说的!要是我……”季铎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不对,娘,你欺负我!”
楚姒笑得不行,“你那傻样!”
一旁的玉容也不禁掩面而笑,端着水盆摇着头走出了屋子。
季铎恼的直跺脚,直接跑了出去。
“傻儿子!”
秦起回到了大营,这让曹奔很是惊讶,“将军,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毛登说,隔壁康定江的兵有请病假的?”秦起径直走入了军机房。
“是,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呀,最近夜里凉白天热的,感染上风热的也正常,毛登,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呀!”曹奔不以为意。
秦起抬手,“不怪他,这样,传下去,告诉我们的人最近不要与康定江的人私下来往,训兵场上也不要和他们抢场地。”
“是……”
曹奔不耐烦地来到了北山的训练场上,对着正在训练的士兵们传达了秦起的意思。
然而话一落地,一些士兵便心慌地窃窃私语了,“完了,昨天晚上才和他们营的张二喝过酒!”
“谁不是呢!也不知道这张二最近是不是发财了,昨天请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说不来往就不来往,那也太不地道了吧!”
“唉,别说了,秦将军自然有他的考量,等过阵子,我们再请回来吧!”
“咳!不许喧哗,继续训练吧!”曹奔也知道大家的疑虑,只是这是上级的意思,只能无条件服从。
“是!”
在军机房中,合戟凑上来问道:“侯爷,那我们还启程去追夫人吗?”
秦起摇了摇头,“我再待两天,等这边确认没事再去。”
“那……那过两天,夫人可就快到青城了,夫人第一次回娘家,若是您没陪着,不太好吧……”
秦起皱着眉,“确实,这样,你回府再让胜伯置办些礼品,赶上阿楚,帮她撑起排面,两天后我会连夜赶去的。”
“是……”
第二天,季楚和苏苏欢儿一路上游山玩水,倒也自在。
连赶了一天的路,晚上时,在一家还不错的驿站歇下了,玉愿忙里忙外地备着洗漱的东西。
玉夙则是在屋里铺床安置。
“姐姐,这侯爷怎么还没赶上来呀?”苏苏望着窗外。
欢儿也学着苏苏的样子,搬了个板凳,站在了上边,用胳膊支着自己的小脑袋,“对呀,哥哥怎么还不来呀?”
“你们两个!快,我们下去吃饭了!”
“好!”
一行人下去后,便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玉夙玉愿和一众丫鬟另坐了一桌,护院们则是又占了两桌。
掌柜的脸上是兜不住的喜意,“饭菜都准备好了!夫人,你看可否上菜了?”
“上吧。”长相艳丽的季楚面目却娇嫩,若不是梳着妇人髻,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她已为人妇了。
正仁看见自己桌上竟然有蟹黄包,便急忙往自己碗里夹了两个,惹得一桌的男人们都看向他,“瞧瞧你贫的!我想着你弟弟正善也没跟来呀,你夹得那么快干什么?”
“嘿嘿……”正仁笑了笑,却没解释,只是转身将这两个包子用碗扣住了。
“啊哈哈哈哈……”一阵豪放的笑声从店外传来,让人不适。
季楚夹菜的筷子一顿,只见一群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些人虽说穿着中原的衣服,可是那玉带和衣袖穿戴的都不成体统,再看他们的面相,像是大蒙的人。
季楚回过头来,示意玉夙不要乱看,好好吃饭。
这群人有一人为首,穿的还算得体,他一坐下来,便点了菜,随后上了酒。
“这祁朝就是拘束,哪里有我们的烤羊、奶茶喝的香甜!”一个扎着辫子的男人抱怨到。
掌柜的素来有眼色,“我们这也有羊羔酒,也有炙羊肉,您看要不要来一些?”
“好!”
为首的男子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祁朝的女子也是,一个二个的哀叫连天的,哪里这么多规矩,上了就得娶吗!”
……
污言秽语一出,季楚这边的人面色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