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找了一圈身边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发现真的是一无所有了,除了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造型简朴的表。
黑色圆形表盘,黑色金属表带,全部涂了黑漆也分不清具体材质,但是凭借和手腕肌肤的触感能够感觉到肯定是金属。
竟然还是黑色的表面?那怎么看时间?
“应该是电子表吧?一按就亮灯的那种?”
马唯真想到这里就伸出另一只手摸索着表盘的周边,想要找到能够按亮手表的按钮。
“奇怪,竟然什么都没有,那我摘下来研究一下,至少得知道现在什么时间吧。”
可是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把表带解开的方式,表盘和表带浑然一体,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显示可以把表摘下来。
表带没有任何弹性,紧箍在手腕的最细处,和皮肤贴的严丝合缝,没有办法往上或者往下移动分毫,但却也不会让皮肤觉得紧箍得难受。轻轻甩动,仿佛也感觉不到什么异物感,也没有感觉到多少的重量。
“莫不是外星科技?我被外星人抓走流放了?这是个定位GPS?”
感觉到古怪的马唯真头皮一凉,随即抱有一丝侥幸的想到:“如果真是外星人,那我只要能活着回去,我不就火了?估摸着能比我写十几首歌还要火吧,那我说不定就能挣到钱了!”
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如果真的是被外星人抓走自己能活着回去的方式。没有施瓦星格马特达蒙的体魄,也没有超凡脱俗的智慧,甚至连基础的物理化学知识都不太懂。
马唯真是文科,艺术生,学的是编曲专业。
随便拿来一样乐器,无论是吉他钢琴架子鼓,琵琶古筝小提琴,都可以玩弄的非常好,可谓是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可也代表着除了吹拉弹唱,生活基础上的知识几乎一概不懂,和大部分年轻人一样,无论是发生任何事情,小到找不到了指甲刀,大到生病卧床不起,哪怕是厨房着火了,第一反应就是张嘴大喊“妈……”。
“不知道外星大佬唱歌跑不跑调,要是我能把他唱的歌修的特别优美,他会不会就开心的对我网开一面了?”
脑洞时间结束,还得面对眼前的事情,首当其冲的就是要先找一件能蔽体的衣服。就算是一直没有人出现在眼前,总一丝不挂着自己也不好受。
顺着小溪向上走去,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远远的看见有几户零星的人家,竹楼竹瓦竹篱笆,如果不是自己现在的经历和状态,单纯是旅游来到此地,那可真算得上是比大部分“流水线化”的景点要美上数倍的人间仙境。
看看周围没人,偷偷摸索过去,看见一户人家墙头上正晒着一块材质比较差,大小就像单人床床单大小的布,也不管那么多,偷偷蹑手蹑脚摘了下来,先裹在身上,勉强算是不让自己觉得大煞风景。
四五座独栋的竹房聚集分布在溪畔的一块高地上,和周围的森林景致融为一体,每栋竹房前面都有个不大的小院,种着些辣椒大葱一类的家常作物。小院都没有外墙,可能是这里的居民彼此信任并且此地很少有外人光顾,所以并不需要外墙来围出什么疏离感,也不需要那些没有意义的安全感。
马唯真随手摘了一根熟透的黄瓜,在身上的破布上蹭了蹭,一口咬下去水分很多,非常解渴。奇怪的是看起来就是寻常的黄瓜,吃起来味道却不太一样,明显酸味更浓,有点像是稀释了的柠檬水。
一面啃着一面回想自己记忆里最后的事情,就算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这里,至少也要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才会来到这里。
印象里前一晚上接了个电话,是经常有业务往来的一家表演学校,学校的前台小姑娘打电话通知马唯真,下周学校会有个公开演出,在市中心的小剧场,有几个孩子歌曲没学会唱的不好,需要把歌曲录下来让马唯真精修一下,然后现场好让孩子假唱。
接完电话马唯真定了个外卖,下楼去买了两瓶可乐然后等待骑手把外卖送到楼下,上楼吃过饭打了几局游戏就睡觉了,和平时的作息时间生活习惯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住的地方是在录音棚旁边租的公寓,一室一厅不大,房租是年缴的,还有八九个月才到期,钥匙除了房东只有自己一把,但是房东生意很多,常年在外地,几乎从没和马唯真有过什么接触,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开门。
所以自己怎么被移出的房间就是最大的问题,只要想通了这一点,大概就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还没太理清思绪的马唯真赤脚走到了房屋群的中间,大概是十几米方圆的一块空地,空地中间立着一块石碑,石碑半人高,却有将近一丈宽。石碑表面没有字,却有一些刀工斧琢的痕迹,让人感觉像是本身这是一块有字的石碑,后来被人用利器把字都给磨掉了。
空地离马唯真较远的方向上有一户人家不同于其他的院落,因为只有这户人家冒着炊烟,门口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正坐在门前的摇椅上缝制着什么。
马唯真终于见到了一个活人,想要马上跑过去抛出自己的所有问题,但是本能让他觉得空地最中间的石碑应该另有蹊跷,不是自己应该去碰触的东西,反正石头满大街都是,又不是什么金碑玉碑一类的稀罕玩意儿,不至于引起他的好奇。
绕着空地的边缘走上大半圈,在老人的院前站定,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迈步进入老人所处的的院落。
稍稍有些犹豫,终究还是没把所有问题一股脑抛出去。悄悄伸出双手裹紧身上的破布,怕瞬间的春光乍泄会吓到老人。
“阿姨,请问这里是哪里啊?”
习惯了城市虚与委蛇的称呼,总要接触录音顾客的马唯真习惯了嘴甜些的称呼,三十五岁以下全叫“美女”,四十五岁以下全叫“姐姐”,五十岁以上只要没有满头花白尽显老态的就全假装她们只有四十五岁,归到“姐姐”一类。但是面前的老妪看起来至少能有七十岁了,双手和脸上的皮肤就像干枯的树皮一样盘根错节,老年斑已经快要在脸上连成一大片。但是仅从侧脸看到的面容,依旧能感觉到老者的面容慈祥,手里针线活儿不停,就仿佛要给自己的重孙子加紧缝制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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