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们看的不错,李言拿出来的物品正是他从“我的世界”中提取出来的玻璃!
如今商人们看到的之所以是一个杯子,而不是一个玻璃方块,其实完全是李言这几天努力的功效。
玻璃方块在从“我的世界”中提取出来后确实如同先前的铁制套件一样出现了变化。
其中大概每提取二十个,就会有一个随机变成做工精美的玻璃工艺品。
而剩下来的十九个则是正常拳头大小的玻璃方块,需要李言自行加工。
很显然,用玻璃方块加工成玻璃杯可比用沙子烧成玻璃简单多了,无非就是加热软化然后重新塑形罢了。
李言作为工科毕业的现代人,在经历了几次失败后便成功利用模具造出了姑且还能看的玻璃杯。
现在李言放在桌上的玻璃杯正是他这些天亲手烧出来的!
当然,李言为了掩人耳目,也从城中购置了一批沙子,胡乱烧了一通。
“不错,就是这琉璃杯,你们可以把它带去突厥交易,也可以带去西域。”
“每只琉璃杯定价为两千贯,我只要相应价值的牛羊,不要现钱和其它货物。”
“琉璃杯一共十只,诸位若是觉得自己的商队有能力在二十天内筹集到足量的牛羊交付便可找本司使以两百贯的定金领取文书。”
“只要本司使见到了牛羊,琉璃杯便可交付。”
李言缓缓说出了价格,台下的诸多商贾瞬间就躁动了起来。
“两千贯啊,我这次带来的货物不过才三千贯……”
“你们仔细看,这盏琉璃杯比波斯皇家的那盏还要剔透!”
“两千贯?这玻璃杯盏若是带去西域,两万金都有人要!”
“不能错过,绝对不能错过!”
台下都是胡商,他们常年行走丝绸之路对琉璃制品的价格非常敏感。
如此纯净的琉璃,价格可远远不止两千贯钱!
“请问李司使,您所说的十盏琉璃杯都是如此品质吗?还有,您真的只要牛羊交易?”
一名胡商壮着胆子起身询问,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琉璃杯盏,眼神中充满了对财富的渴望。
“不错,都是如此品质,十盏琉璃杯品质几乎一般无二,所有与我丰州交易者都不会吃亏。”
李言很淡定,这批玻璃杯都是拿玻璃方块烧出来的,完全是批量制作,怎么可能有质量差距。
“嘶……”
台下的胡商纷纷倒吸凉气,现在他们只需要价值两千贯的牛羊就能获得价值连城的琉璃杯!
这可是数十倍、乃至上百倍的利益!
如此利益,足以让每一个商人彻底疯狂!
“李司使,我们交定金!”
“我也要一盏!”
“我带的货不足,要不我们两个合力拿下一盏?”
“好!”
“李司使,我出三千贯!”
“四千贯!~”
胡商们直接放下了矜持,一个个仿佛抢货般来到了李言面前,想要获取文书,他们这里足有近五十支商队,相互间直接成为了竞争对手,一个个甚至搞起竞拍。
“莫急,午后会自会有人与尔等交涉。”
李言嘴角微微一笑,收起了玻璃杯,直接带着王俞离开了商楼。
他完全不理睬胡商们的竞拍,价值两万贯的牛羊基本已经是短期内胡商们能到访的部落能够提供的最大量的牛羊了。
想要更多根本不现实,这群胡商根本不可能在入冬之前走遍整个草原,更何况想要深入突厥腹地还得跨过戈壁。
在胡商能走到的最远距离范围内的部落也不可能把部落的牛羊出售太多,他们自己也得过冬,也得等到来年让牛羊继续繁衍生息。
就这样,李言不知不觉的完成了一次饥饿营销。
在他离开商楼后,一众胡商直接开始了高效率的清点自己能用来和突厥人交易的货物,同时还收购了不少城中的布帛类物品,以期讨好李言。
“李司使,这琉璃杯……”
一旁,王俞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他很想提醒李言像琉璃杯这种奇物上贡给朝廷才是正道,若是今日交易的事被朝堂中那批人知道,只怕这弹劾文书少不了李言的。
“放心,我会让袁公公带上一尊琉璃双耳细纹杯盏回长安。”
“至于这琉璃杯来自何处,王大人您就不用操心了,这是我祖传的烧制手段,成功率很低。”
李言解释了两句,身处封建社会,李言当然会想着皇帝,因此他出售的玻璃杯都是自己烧出来的那种。
那些从“我的世界”中提取出来的艺术品级琉璃制品,李言捏的很死,绝对不会轻易流出。
这一回他准备让袁姓宦官带回长安的琉璃制品便是来自“我的世界”的原装货。
听完李言的话,王俞秒懂,不该问的不问,他直接扯开了话题。
“李司使,这商行司你准备何时组建?如何组建?”
王俞问到了正题,这也是李言准备现在处理的事。
“我今日回营后会差人查验校对所有商队的货物,王大人你回去后最好也抽调一批刺史府的人员,王大人身为监察,日后所有的商行司文书类事宜便交由王大人带人处理了。”
李言说出了自己的安排,他把王俞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可以说,日后商行司最繁杂的工作便是文书类的事情,一旦王俞真的主管了此事,只怕他日后将要一直泡在商楼的二层了。
到时候工作的繁忙会彻底教王俞重新做官,闲是永远不可能闲的。
于是乎,听到李言安排的王俞顿时有些头晕。
他半个时辰前还对李言感恩戴德以为他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商行司的闲职,只需要挂着拿政绩就行。
到了此时此刻,王俞才知道。
哪有什么闲职,只怕商行司这个机构压根儿就没有闲职。
单单是给今天来到商楼的那五十多个商人批文行书就足够麻烦了,更何况一支商队怎么可能只需要一份文书……
并且从今往后来丰州的商队是再也少不了了。
“王大人,你任重道远啊。”
李言拍了拍王俞的肩膀,接着便独自走开了,只留下了在风中默默石化的王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