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辛良住院,赵跃民临危受命,对于工作组目前的状况做了战略性的重新评估。w w?w .?8?1?z?w.
向中央和******延迟“交答卷”时间,放弃目前规划的三块勘探区域,筹集资金探询连片的大油气田。赵跃民这个临时组长上任后,每一步都迈得十分之大,有些甚至是全盘否定原先的计划。
不过,并没有人提出质疑。因为,大家知道,这位年轻的代理组长说的都是对的。
相对于正式工作组成员,有很多无法直说或者做出的决定,赵跃民这位一个月以后卸任的代理组长倒是可以大胆放手去干。很多人都在琢磨,估计着医院里躺着的那位吴书记,当初做出这个选人决定便是将这一点考虑在内。
赵跃民的全盘计划,得到了住院中的吴辛良的支持。一个月后,吴辛良顺利出院,向******递交了油田下半年的会战总结,将赵跃民的提议一一纳入汇报要点中。
同时,红星实业也以塔里木油田勘探项目为名,由中石油作保,向中国银行顺利获得五千万低息贷款。
获得的贷款,一部分用来支付油田技校职工工资,另外一部分拆借给华兴实业,用来支付外贸进口电器的尾款以及与库勒尔市政府最新的商业街合作项目。
陡然间,吴书记交给的任务解决了,公司的资金链压力也缓和了,赵跃民感到心理一阵轻松。
他推掉了工作组的数次谢宴,转而让阿孜古丽带他到乌市街头逛一逛。
秋季的乌市,大街上摆满了西瓜和甜瓜,天空中飘散烤羊肉的香味。
阿孜古丽换上了一条色泽鲜艳的长裙丝绸,快步走起,鲜艳的颜色与纹路在跳动,十分明艳。
没有压力的一天,暖和的阳光,身旁一位明眸皓齿的美女相伴,赵跃民感到有些惬意。
两人在友谊路漫步而行,两旁是参天的杨树,沿街是各式各样的餐馆。当时,乌市的最高建筑便是八楼宾馆。
街上行人不多,对面的公园正在筹建中,还是一大片荒地,不过一个小酒吧倒是开着。
阿孜古丽拉着赵跃民来到酒吧外的木椅边坐下,点了两杯“红柳河无核白葡萄酒。”
“赵总,这是我们乌市青年聚会时必点的酒。”阿孜古丽晃着杯中的酒笑道,“味道甘醇,也不贵,才一块八分一瓶。”
赵跃民斜靠在木椅上,望着公园远处的绿地,品着杯中香醇的葡萄酒,微微伸了个懒腰道:“之前一直忙着塔里木的勘探,也没有闲工夫休息。现在能够在公园喝上一杯酒坐上一会儿,快乐赛神仙啊。”
阿孜古丽托腮露出柔美的笑容,说道:“你一个堂堂西勘公司的副总经理,就这么点追求啊……”
“对了,导游小姐,今天的日程安排是什么?”赵跃民笑道。
“正好休息,不如见见我大学同学,他们都在西疆石油学院任教。”阿孜古丽应道。
在西疆石油学院,阿孜古丽的几位大学同学热情接待了赵跃民。西疆人来自五湖四海,性格又受当地少数民族影响,因而给人的印象是大气而热情,没有排外思想,一般西疆人都很容易交往。
赵跃民是西勘公司的负责人,也颇受阿孜古丽这些在校任教朋友们的尊敬。几位高校教师,正在撰写论文,有很多一线的情况不熟悉,都向赵跃民请教起来。
“赵书记……”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教师大刘举起茶杯致意道。
“别这么叫,怪生硬的,我不是什么书记……”赵跃民笑道。
“可是我听阿孜古丽说,你比真正的书记还牛,能够指挥中石油的领导们……”几位青年教师满脸佩服之情。
“我那也是一时的工作需要。”赵跃民笑道,“叫我赵书记太怪了……”
“那叫你什么?”大刘露出不怀好意之色道,“莫非是阿孜古丽的男友?”
“吃瓜子吧你。”阿孜古丽脸上起了几抹绯红,赶紧抓了一把瓜子塞到大刘手中,“瓜子也堵不住你的嘴。”
赵跃民清清嗓子,岔开话题道:“大刘,既然你也是江北人,咱们是老乡见老乡。讲讲你的感受呗。”
“行,那我讲讲感受。”大刘边嗑瓜子边说道,“一般的人,会以为西疆就是很封闭的地方,可是到了乌市,大家全都会有不同的感受。跃民,我跟你说,现在北京、上海流行什么,乌市就流行什么。而且乌市的青年,穿得比我们江北人还要洋气。而且,每个乌市人会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尽管我是中文系毕业,江北口音并不很重,却依然会成为学生们课堂上的笑料。这在西疆人看来,不会普通话就是土气。”
“这倒是新鲜啊。”赵跃民点点道,“我们江北油田的职工,都以为西疆是一大片荒地,其实他们也想不到乌市这般繁华。”
“真是这样的。”大刘将瓜子壳理到桌子的一边,拍拍手说道:“我到了西疆石油学院,还闹了不少笑话呢。西疆冬天虽然寒冷,但并没有人穿棉袄,我当时穿了件厚厚的棉袄上课时,学生真把我当了乡巴佬。咱们现在处的这个时代,物资还是比较缺乏的,在内地时,肉是我们的奢侈品,即使上了大学,也只是偶儿打上一份回锅肉。可是肉在西疆却常见的多,而且石油学院也会经常福利,记得刚来一个学期,学校了2o听午餐肉罐头,打开就可以吃,非常好吃,这是我从来没有吃过的,因为学校没有食堂,午餐肉罐头就成了我的正餐。有一次家访,到了学生家里,人家那个热情,一会儿就是一桌子菜,而且餐桌上有鱼、马肠、海参、鱿鱼等,这些东西不说吃,就是见我在内地都没见过,便又一次感到自己的老土。”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是老土了。”赵跃民耸耸肩膀道,“没想到西疆的物产这么丰富。”
“对啊,跃民。”大刘介绍道,“咱们在内地的,到了乌市才知道西疆的度量从来没有斤两之说,买东西都是多少公斤,单位分西瓜都是整麻袋往回扛,反正一个夏天我的床底下都是西瓜,这是我一辈子吃的最多的。春节期间,看到有些老师和家长购物,买酒不管是白酒还是啤酒全是整箱买,买肉也是整只羊往回拿。”
赵跃民吐吐舌头:“大刘,你这哪是来建设西疆的,你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薅西疆人民羊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