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转身望去,看到是萧德凯,立即嫌弃地扭过头来。?八?一●● ?
“苏大才女,谁惹你生气了?我他娘了个韭菜炒鸡蛋多放葱的去揍他!”萧德凯宣誓誓死效忠苏红。
“我跟谁吵架,也不关你的事情。”苏红气呼呼道。
“是,是。”萧德凯看着地上那块被苏红踩坏的海鸥男表,啧啧道:“这么好的一块表,就这么被踩坏了。那不是可惜?不如送给我吧。”
苏红没睬他。
“苏红,你不说话,就代表你默认了。”萧德凯看了看苏红的神色,自顾自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块损坏的海鸥手表,乐呵呵地走了。
萧德凯回到家中,这个心情澎湃啊。这位年近四十的运输科科长,一直打着光棍。局里给他牵线,见过好几个对象,萧德凯都不满意。不是显对方年纪大,就是显对方是农村户口。
萧德凯自认为也是个运输科的小领导,人生大事不能这么将就了。四十岁的男人,别的人下了班都是回家做家务带孩子。他萧德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事的时候,就到处找人喝酒吃饭。由于其人慷慨大方,乐善施財,倒是局里人缘很好。
拿回苏红那块手表,萧德凯找到钟表店,让人修一下,将手表镜框换了一下,又如新的一样,神气地戴在手上。
“怎么样,苏红送我的……”
萧德凯戴了那块海鸥手表,逢人就吹。?八▲一★中▲文网 ?运输科的那帮司机起哄道:“萧科长,既然局里的苏大美女都送你表了,你还不跟人家表示一下。”
“对啊,难道让人家大美女亲自跟你表白?”
那些个司机,都是萧德凯的下级,逮到这个机会,便是轮流溜须拍马,把萧德凯和苏红夸到了郎才女貌的一对。
萧德凯此时信心更足了。他决意向苏红继续表白自己的心意,不让苏红等待。
萧德凯找了镇里七八个小孩,让他们下班了,就在研究所门口喊求爱。
七八个小孩,得到了萧德凯的糖果,立即飞奔到研究所门口。
结果到了门口,几个孩子忘记了台词,互相抓耳挠腮地讨论着。
有好事者问道:“你们干什么呀?”
“我们要替萧德凯向苏红喊话……”几个小孩子流着鼻涕道。
“喊什么?”
“喊……”几个孩子愣是把“求爱”这个词忘了。
“是不是萧德凯要想苏红求婚啊?”
“好像是,但不是求婚这个词。”
“求婚就是睡觉的意思。”好事者坏笑道,“你们就喊睡觉,没错。★八?▲一中▼文网 ?”
几个小孩点了点头,立即等到研究所下班,看着所里的研究员全都出来后,扯着嗓子喊:
“萧德凯要跟你睡觉!”
葛志雄正好在门卫室下棋,听到几个小孩在乱喊,立即拿起扫帚冲了出来:“萧德凯那个小兔崽子想跟我睡觉?我用铁锤砸烂他的那个东西!”
“不是你……”几个小孩摆摆手,“是苏红……”
此时,苏红正跟着研究所的其他研究员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几个小孩看到目标,齐声大喊道:“萧德凯要跟你睡觉啦!”
那些女研究员听了,都低头捂嘴吃吃地笑。
苏红脸涨成绛紫色,飞快地快步朝前走起来。
“你们几个兔崽子,怎么这么喊?”躲在一旁观战的总导演萧德凯立即窜了出来,叫苦道:“你们喊错啦!”
他连忙追上苏红,边追便解释:“苏红,我当初是让他们喊求爱的,不是睡觉。”
苏红停下脚步,冲萧德凯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
萧德凯立即跑上前去。
苏红使出全身力气,“啪”的一个大嘴巴,把萧德凯打得晕头转向。
萧德凯眼冒金星,心里还在嘀咕,这苏红力气怎么这么大?感觉像被葛志雄那双铁掌打了一般。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红印子。不少工人都围上来围观。
萧德凯又扬阿q精神道:“苏红刚才使劲摸了我的脸。你们看到了吗?”
“苏红送了我表,又摸了我的脸。我就要结婚啦!”
得到苏红“暗示”的萧德凯,又动第二次攻势。他知道,一般介绍对象,都会找一个地位比较高的介绍人。
萧德凯自然不敢去惹苏红的父亲苏国梁。他的脑中,将江北油田所有的人都想了一圈,觉只有赵跃民做牵线人最合适。
赵跃民年纪轻轻,便是机修厂的厂长,而且是局里的劳模,跟他个人关系也不错,做这份工作是最合适不过了。
萧德凯提着好烟好酒,走进赵跃民的家门,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萧德凯说,自己跟苏红一直互诉衷情,并且把苏红的那块海鸥牌手表朝赵跃民晃了晃,意思是,最近两人起了小矛盾,让赵跃民帮忙说合说合。
赵跃民一听要干这事,脸就沉了下来,说自己不合适。
萧德凯没办法,又是求爷爷又是告奶奶,说在江北油田,他就赵跃民这么一个亲兄弟。萧德凯又是撒泼打滚,又是痛诉自己老光棍的疾苦。赵跃民没办法,只得替他跑一趟。
赵跃民提着礼物,走到苏国梁家中门口,敲了敲门,苏国梁开门后知道他要找苏红,笑了笑,指着里面的屋子。
“苏红?”赵跃民在苏红房间外喊着,“我是赵跃民。”
“什么事?”
“我为萧德凯说媒来了……”赵跃民说完这句话,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你……你给我出去!”房间内传来苏红激动的声音。
赵跃民将失败的消息告诉萧德凯,萧德凯不干了。说江北油田最能干的就是赵跃民,他赵跃民要是不替自己去说媒,他萧德凯就去跳邵湖,不活了。
赵跃民被萧德凯折磨得不胜其烦,再次来到苏红家中。
苏红背对着他正站在窗前,楚楚动人的背影,在晚霞中闪耀。
赵跃民看得心旷神怡,他觉得,苏红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苏红转过身来,波浪丝的卷随风飘荡,裙摆如花儿般绽放。
赵跃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说话……”苏红看着他。
“我为萧德凯……”赵跃民艰难地吐出字眼。
苏红脸色微微一沉,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犹豫半天后,鼓起勇气道:
“你要是为萧德凯而来,你就给我出去。你要是为自己而来,你就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