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橙被齐致礼抱着直接跳下了马车,居上而下的抬头看向站在山门前的主持大师。
而主持居高临下在高处往下望,脸上却是慈眉善目,让人仿佛看到了佛陀。
主持大师双手合十,高呼一声佛号。
“想必,小施主应该就是齐小施主?”虽是疑问,但是语气却是肯定。
青橙听到主持大师的话一愣,抬头看向主持大师,一脸的惊喜。
“是我是我姓齐,老师怎么会知道我是不是陆昭跟大师说的?那么大师应该知道陆昭到底怎么样了?”
问出这句话,青橙既紧张又忐忑,生怕得到的消息是自己无法接受的。
主持听到青橙的话,赞赏的看了一眼青橙,语气中带着几分欣赏。
“小施主说的没错,正是寄居在我四中的陆小施主所说,陆小施主说的没错,小施主确实冰雪聪明。”主持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青橙并不想听这些,她听到主持说的话,大喜,确认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因此,挣扎着从自己爹爹怀里下来,一步奔到主持身边,眼神激动的看着他。
“这么说陆昭他们有事你见到了他,那么现在陆昭在哪里?是在青阳寺吗?”青橙期待的问道。
只是他这话刚说出口,得到的却是主持有些为难的脸色。
青橙一直注意着主持方丈的脸色,时候,看到对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心里咯噔一声。脸色也跟着一白,神情更是有些惶恐不安。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陆昭是不是受伤了?他到底怎么样了!还请主持一定要告诉我。”
青橙急躁的问道,眼神殷怯怯的看着主持。
“没有没有!小施主别着急,陆小施主没有大碍。”主持看到青橙着急的样子,赶忙说道。
青橙听到主持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虽说没有大碍,但是到底没有亲眼所看,青橙依旧担忧?
“那主持师傅能够告诉我,现如今他在哪里吗?是在你们寺庙之中吗?我能去见见他们。他是不是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青橙一叠声的询问从嘴里说出,问的主持师傅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齐致礼自从到这青阳寺的山门之前便从未说话,只是把自家女儿抱到了山门前。等听到主持师傅询问的时候,更是一句话都没说。
现如今听到自家女儿一叠声的询问,再看到主持师傅苦笑的脸。立刻拦住了自家女儿。
略有些嗔怪的看了青橙一眼。
“这孩子怎么回事,问题要一个一个的问你这般问,让主持师傅先回答你哪一个?”
随后转头看向了主持师傅。
“是你别见怪,我女儿也是担心那孩子。他跟这孩子有缘,算是患难见真情,所以便十分担心的孩子,如果这孩子还是在寺庙居住还请告知。”
说着右手抱拳,弯腰对着主持师傅行了一个郑重的书生礼。
“齐施主,不敢不敢,老衲在此等候两位施主也是为了完成陆小施主之间的约定,陆小施主已经不在本寺,他已经离开,只给小施主不下了一封信以及一件木匣子。”
青橙听到主持大师的话,整个人都蒙了,愣愣的看着主持师傅。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大师你在说什么?陆昭在寺里了,怎么可能呢?他不在你这里,他会去哪?”青橙表示不敢置信,毕竟他都听陆昭说过了,你说陆昭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
他不在寺庙之中,能去哪里?
主持师傅一脸的为难:“老施主这是为难老衲了,陆小施主去了哪里,老衲不敢置着,不过老衲想他应该在信中有所提及。”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匣子和一封信,双手捧到了青橙的面前。
青橙想说什么,却被自家爹爹拦住了。之间自家爹爹公斤重。主持师傅的手里把那封信和木匣子接了过来,随后转手把木匣子递给了青橙。
“既然你的朋友跟你写了信,想来你的朋友应该是安全的,既然朋友现如今已经不在寺庙之中,就别为难主持师傅了。咱们看看信中你写了什么,也许会交代他去了哪里。”
齐致礼说完询问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青橙皱了皱眉,随后到底是点了点头。
齐致礼接把信拆开,从里面掏出了一张信封。
“爹爹帮你读信!”早就已经知道那孩子今年有多少岁,一看信中的内容便明白。这信应该不是那孩子写的,不过转念想一想,这孩子听说,早期被虐待,也不可能有认字的机会,想来是找的代笔。
仔细的从头看到尾,大约了解了信中的意思。
写信之人明显文化功底很高,不过寥寥数语,便已经交代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只是这对于他来说十分容易,但是对于只有三岁的青橙来说,却是根本就看不懂。
因此作为爹爹的齐致礼特意整理了一番思绪,这才低头小声地对着自己的女儿说道。
“这孩子因为艺高人胆大,把信送到了县衙,所以得到了县衙大人的赏识,又知道这孩子现如今是孤儿,因此,正好路过的将军便对这朋友十分的喜爱,特意收了他为义子,因为此次的事情,他跟路过的将军感情十分的好,所以同意了,因此,事情结束之后,义父着急赶回边关,因此没有来得及跟你当面告别,能留下信,希望你能记得我,等到我学成归来,自会来找你。”
齐致礼把信读完之后,便把手里的信交给了青橙。
青橙听到齐致礼信里的意思,一时之间有些愣,更有些担忧。
“他跟着他义父走了,想来主持大师应该也知道不知道。他义父是谁,那位将军可是个好相与的?陆昭跟着他义父会不会再一次受到欺负?”
青橙一脸的担心,陆昭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就跟忽然出现的义父走了?实在是不放心,忍不住眼神灼灼的看着主持大人。
“阿弥陀佛,也算是陆小施主的缘法,收养陆小施主的将军也是姓陆,镇守边关,算是咱们平国的守护神,陆小施主跟在陆施主受益良多。”
主持师傅对于那位陆将军十分推崇。
青橙还想要说什么,可是你的主持师傅这般样子,到底什么都没说。
齐致礼看着自己女儿紧皱的眉头,宽慰地摸了摸她的头。
商量的看着女儿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你朋友的消息。咱们要不现在回去吧,别让你娘还有你哥姐他们担忧,你说可好?”
青橙抱紧了手里的匣子,对着爹爹点了点头。
“主持师傅,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青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害怕主持师傅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他的。而这所谓的善意谎言其实是陆昭担心他担心,所以才会拜托主持师傅这般说的。
因此眼神认真的看着主持师傅。
他相信,像主持师傅这种得道高僧是不屑于说谎的,但是他们的承诺也确实是一诺千金。
“顾家人不打诳语,老衲所说句句属实。”主持师傅很显然明白了倾城眼神的意思。因此再一次高呼一声佛号,双手合十,满脸庄重的说道。
青橙得到了主持,师傅的回答,最终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说完抱紧了手里的木匣子,对着主持师傅行了一个佛礼,这才一只手把木匣子抱在怀前。另一只手伸手拽住了自家爹爹的大手,偷看着自家爹爹满含担忧的眼神,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爹爹,咱们回家吧,别让娘亲他们担心。”
齐致礼一愣,最后一脸惊喜弯腰把自家闺女抱了起来,连连点头:“好,咱们这就回家,想来你娘,他们早就已经到家了,说不定早就已经给。咱们家乖宝准备了好多好多乖宝喜欢吃的。咱们等回去就能大快朵颐,乖宝高不高兴?”
在了自家小女儿肯定的回答,齐致礼满面高兴的对着主持师傅道别,过不急待的抱着自家闺女上了马车,催促着车服务赶快走。
迫不急待的样子让青橙看的好笑。
十年后……
京城的官道上慢慢的驶来了数辆马车,而马车周围则是围着十几个护卫,领头的是位模样俊俏的小少年,少年大约十三四岁,扎着高马尾,一脸的意气风发。
走在马车旁边,时不时的低头跟马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领头的这辆马车十分的大,大约三四个大汉平躺都能躺开,而此时啊,车之中却只有一对夫妻和唯一的小姑娘在马车之上。
这对夫妻正是齐家夫妻。
这是两人正在说话,我因为女儿睡在一旁,两人的声音压得极低,两人离得极近。
在小儿子凑过来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更是小声言辞呵斥他让他离马车远一点,不要吵醒了妹妹。
“此次回京诉职,你可有把握留在京城?”这话是张翠芝问的,他有些担忧。
距离青阳寺那次的事情已经过了十年。
当年因为他们受伤的事情,第二场齐致礼无论如何,执意不去参考,硬生生的错过了那一次的乡试,只好三年之后再战。
幸好,齐致礼基础扎实,加上又多了三年沉淀,竟是一举夺冠。
虽然是十个多年,却是当时的大三元。
最后在翰林院里又待了三年,才外放江南,扬州知府,兢兢业业,现如今事实回京诉职。
张翠芝跟着齐致礼也算是东南西北的闯了一圈。
在在这官宦贵妇之中相交,自是长了一般见识,如今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已经参加科举一个现如今已经并使极地留在京城,另一个还在家乡老家等待着考取乡试。
十年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无论大小,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日子。
说其他人就说自家大儿子,雷科举已经蹉跎到了20岁高龄,像他我大的年纪,早就已经娶妻生子,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可是自家儿子,竟是连定亲都无。
如果是十年前,张翠芝自然不会着急,只是当了三年,翰林院夫人在做了三年的知府夫人。
张翠芝的眼界开阔了,自然也看不上那乡下丫头。
哦,不是不认可那些乡下丫头,毕竟他自己本身就是乡下丫头。
但是不得不说,门当户对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就连他从小熟读诗书,真的当了官夫人,却也是一筹莫展,磕磕碰碰,着实在官场上吃了不少的亏。
正好当时吃亏的时候,自家相公的官职还低不过芝麻绿豆点儿大的官,虽说也有那些阴谋诡计,但是到底都是底层人员。
即便是这样,也着实让他很吃了几次亏,这才学会小心翼翼说话。一个字儿都要拐三拐。
着实心累,因此一想到如果自家顶门立户的大媳妇也是那大字不识一箩筐,到时候光想自己要调教好媳妇,那都是一大精力,张翠芝就一脑袋的官司。
虽说地方官员家的女儿也很好。
但是既然踏入官场,自要了解里面的规则。
自家儿子也已经入了官场,现如今在翰林院里就职,所以张翠芝十分希望自家相公能够留在京城,一来两父子好在首尾相互,二来也想在京城为自家儿子物色。一位给他助力的妻子。
不过,即便他十分想要替儿子物色一位给他助力的妻子,但是他也并不想违背自家儿子的心意。
这会挑选和自家儿子心意的妻子。
“此次应该便会留在京城,想来我会先进六部历练,只是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毕竟扬州任职期间,连年评选都是优,今年评选之后,公里,特意暗示会留下我,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张翠芝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点了点头,点头之际,好偏头看到依旧熟睡的青橙,上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随后替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小心的盖好。
“听说李家的丫头现如今在京城开的商馆如火如荼,来往的都是宫中有权有势之辈,此次进京,咱们势必会与那丫头遇到,凭着咱们家与难,李家的关系,也不知道到了京城那丫头会不会为难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