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洺息只觉浑身一个激灵,好似被什么击中一般,有些心虚,移开目光,躲闪着墨惜的目光,口中说:“娘子,你作何这样瞧着为夫,你这样瞧着为夫,可是觉着为夫生的俊俏,想要立刻吃了为夫?”
墨惜好似没听见凤洺息的嬉笑之语,只是定定地望着他,希望他坦承,然而,她得到的依旧是那些不正经的话。
“娘子,为夫今日归家迟了,原非为夫的愿,乃是翰林院的那些老匹夫非要拉着为夫,要与为夫讨论诗词文学。娘子若要因着此事生气,为夫日后早些回来就是。”
“你当真以为是为了这些?”清冷的话语,在暗夜中响起,没有任何情绪,冷的让人打颤。
凤洺息一愣,伸手想要拉出什么,然而却抓住了空气。
墨惜转身,气呼呼朝着府内走去,不再看身后的人。
望着那道身影,凤洺息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殆尽,眸光沉了沉,“明路,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低沉的音调,让人听不出情绪。
明路瞧着那决绝的身影,又瞧了瞧身边的公子,摸摸鼻子,诚实道:“世子妃好似生气了,主子好似真的做错了什么。”
可不就是做错了吗?可这话,明路却不敢说的这般肯定。虽然是实话,可说的肯定了,定是免不了一顿重罚。
然而,饶是如此,明路还是没能逃过惩罚。
凤洺息回首,瞧了一眼明路,那一眼极深极深,极静极静,让明路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明路,你家主子我受罪,你也不能享福不是?待会儿,你便去抄写兵书去,什么时候你家女主子原谅你家主子了,才不用再抄。”
明路惊掉了下巴,须臾后,发出哀嚎,却是被凤洺息一个眼神扫过,当下明路嘿嘿笑了两声,谄媚道:“主子,那你可要努力啊,明路的幸福生活,就要靠你了!”
凤洺息扫了明路一眼,抬首瞧了瞧天上的乐色,叹息一声,只觉心下有些烦乱。
这一次,她估摸着当真生气了……
子时,皇宫里阴气极重。或许是坏事做的多了,洛沉烟只觉背后生着寒意。
郑公公不过是踩了一下树枝,便能惊吓住她。
“太子妃,您没事吧?”自打方才起,小姐的面色就不大好看,郑公公并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家小姐被方才的场景吓到了:“太子妃,很快就要到东宫了,小心些。”
洛沉烟并未开口,她只是有些茫然的向前走着,脚步有些虚浮,方才的一切,总是在脑海中浮现,驱之不散。
一会儿是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一会儿是那人冷冽的剑气,仿佛间觉得,自己当真从不曾瞧清那人。
就这样浑浑噩噩中,到了东宫,抹着黑,进了淑云殿,郑公公要去点灯,被洛沉烟阻止了。
“不用了,你下去吧。”
郑公公瞧了洛沉烟一眼,终究什么也没说,提着灯离开。
赶走了郑公公,洛沉烟唤了几声“婧儿”,许久没有得到回复,洛沉烟方才想起,婧儿已经不在了。
浑浑噩噩地朝着内殿走去,忽然间,有一放手从身后袭来,将她禁锢在怀中。
洛沉烟心中一惊,差点失声尖叫。然而,她却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只这熟悉的嗓音却是比陌生的嗓音更让她觉得心惊肉跳。
“本宫的太子妃,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嗯?”景瑜渊伸出手,挑起一缕青丝,放在鼻前嗅了嗅,依稀间能感到一股寒意,搂着洛沉烟的手,便又紧了几分。
洛沉烟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原是太子,”洛沉烟旋身,扑到景瑜渊怀中,伸手拍了一下景瑜渊的胸膛:“太子可将烟儿吓坏了。”
景瑜渊低笑:“据我所知,太子妃的胆子可大着呢,怎会被本宫吓住?”
“太子——”
“好了,好了,本宫逗你的,说说,这么晚了,去了哪里?瞧瞧,小手如此冰冷。”
洛沉烟的心跳了跳,总觉得景瑜渊好似瞧出了什么,然若是细细望去,又觉他神色如常。
“方才起夜去了。”
“起夜?为何不点灯?怎么不在殿内?”
“哦,烟儿一向不喜在殿内,原本是点的灯,估摸着是风大,将灯熄灭了。”见景瑜渊如此说,洛沉烟便放下心来。
“既是这样,那下次总归多穿件衣衫,免得冻着了,生了病。”他在淑云殿中,等了她将近一个时辰,又怎会不知她在撒谎?可有时,他不想拆穿她,害怕一拆穿,她便连应付他都不愿了。
景瑜渊想,他定是已病入膏肓,否则又怎会宁愿听一个女人的谎言,也不愿听她的实话?今夜冷宫前听到的对话,浮现在脑后,景瑜渊心中一疼,握着洛沉烟的手不免紧了些。
透过微薄的光线,洛沉烟瞧见景瑜渊的面庞,但见那面上依旧挂着平日里温润的笑,只是她的手被他抓的有些疼,她企图挣脱,却没能够,于是,只得唤道:“太子,太子……”
几声过后,景瑜渊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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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察觉到女子的手试图挣脱,当下松了松,将洛沉烟的手,拖到了唇瓣前,轻轻吹了吹,“可是弄疼了?”
景瑜渊抬首,目光柔如秋水。
洛沉烟心一动,移开了视线:“没有。”顿了下,似乎觉得有何不妥,于是补充道:“夜深了,太子是否该休息了?”
“是该休息了。”说着,景瑜渊就朝着鸾榻走去。
洛沉烟蹙眉,抿抿唇,犹豫了一下,才道:“太子,妾身的小日子(葵水,女子月经)来了,今夜,太子还是去水侧妃那边安歇吧。”在经历今夜的事情之后,她着实没有经历再去伺候眼前的男人。
景瑜渊的脚步顿了一下,望着前方的目光闪了闪,须臾,转过首来,脸上堆满了笑,即便是知道,黑暗中,她其实瞧不见他脸上的笑:“无怪乎烟儿去外间起夜,原是小日子来了。如此,我便听烟儿的,去水侧妃那处,烟儿好生休息。”
说着,景瑜渊行至洛沉烟面前,亲了亲她的额头,侧身离开,出了内殿。
然,出了内殿的刹那,景瑜渊面上的笑语尽数敛去,原本含着笑意的温润眼眸深沉的可怕,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无奈与苦涩。
他怎会不记得,她十日前,小日子刚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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