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吃得欢,忽听厅内响起一阵尖细的惊叫:“哎呀,七姐委实对不住,莲儿只是不小心。”
墨惜望着凤洺息红了的手背,瞧了眼滚落在地上的茶盏,桌面上,椅子下有些水渍,此刻还冒着热气。
若不是凤洺息眼疾手快,想必,那整杯茶,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怎会是不小心,她看,分明就是故意!
墨晓莲话落,瞧着墨惜并不曾喊疼,一看之下,才发现,不知何时,墨惜竟移了位置,她身上滴水未落,只凤洺息的手背被烫的红了一片。
眼中滑过一抹恨意,只暗道墨惜走运,竟是没能烫中她。
然墨晓莲不知,烫中了凤洺息,比烫中了她,更让墨惜恼火。
她瞧着凤洺息被烫红了的手,心疼极了,连忙招来绿瑶,让绿瑶去寻烫伤药。
原本正吃饭的众人,闻见了这边的动静,也招呼着人,去寻药。
只凤洺息安静地站在那里,垂着首,瞧着烫红了的手背,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七姐,莲儿委实不是有意,莲儿不知——”
“够了!”墨惜不想再听她的这些虚言,更不想再看她伪善的面容,真真是虚伪地让人从心底里泛起恶心。
墨晓莲身子一颤,转身,伏进白氏的怀中,嘤嘤哭泣了起来。
这一场家宴,原本还请了墨家几个旁系,那些不晓得墨晓莲真面目的人,瞧见了这一情景,纷纷用眼神谴责墨惜,只墨惜却不在意,只握着凤洺息的手,心疼不已。
她想着,多好看的手啊,若是因为此事落下疤痕,岂不是遗憾?
“娘子,你这副眼巴巴地望着为夫手的模样,会让为夫以为为夫的手好似红烧猪蹄一般,很是可口。”
闻言,墨惜嗔怪地望了他一眼,她都快心疼死了,只他却好似浑然不觉似的,还有心情开玩笑。
须臾,却是墨晓莲的丫鬟翠屏先拿到了烫伤药,墨晓莲假惺惺地行到墨惜身边,怯怯地道:“七姐,这烫伤药,先给姐夫敷上吧。”
墨惜冷冷瞧着墨晓莲,心里止不住冷笑,按说,莲园离着这里,并不近,总不会比离着这里最近的大房先寻到了烫伤药?竟还说自己不是故意,她看分明就是有预谋才是。
可凤洺息烫伤,却也耽误不得,若是耽误了,说不得就要起了水泡,到时候可真要留下疤痕。
墨惜正打算伸手接过墨晓莲手中的烫伤膏,却听身侧传来冷冷一句:“不用。”
墨惜回首,正对上凤洺息无辜的眼眸:“娘子,为夫忽然想起,为夫带了外伤药,那药对于烫伤,亦是极好的。”
墨惜脸阴沉,她觉得自己当真想抽他两巴掌。
瞧着墨惜阴沉的模样,凤洺息微微贴近墨惜,耳语道:“娘子担忧为夫的表情,为夫很是受用。”话落,直起身子,在厅中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了墨晓莲身上,双眼微眯,带着浅笑:“九妹是么?多谢九妹好意,我想,我的手应当不会有事,不过,九妹的丫鬟还真是了得,我记得九妹住在莲园,离着这里并不近,这不过出去一会儿,却取到了药膏,竟是比我那轻功极好的八弟还要快上几分。”
话落,凤洺息伸手,从怀中掏出药膏,这药膏原本是墨惜手受伤时,备着的,后来墨惜手好了,便怕她再伤着,故而一直备着,不曾想,今日竟用到了。
墨惜看到凤洺息掏出的药膏,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接过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凤洺息的手上。
两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丝毫不曾在意,原本同情墨晓莲,斥责墨惜的人,此刻瞧着墨晓莲的眼中满是鄙夷。
墨晓莲的面色难看极了,望着墨惜的目光充满了阴毒。
王氏身为墨家老祖宗,端坐在上首,竟是一句话也不曾说,对眼前发生的事,置若罔闻。王氏不曾说什么,其他人自也不会说什么。
墨恒瞧了一眼墨晓莲,又望了望墨惜和凤洺息,最后看了一眼白氏,垂下头,喝着闷酒。
川哥儿不愤墨晓莲想要出手伤墨惜,出言讥讽道:“九妹当真好心思,好似会预见有人会受伤一般。”
话落,酒宴间,众人心下皆有了底。
墨晓莲瞧着众人神色,为了挽回面子,急忙道:“八哥,莲儿委实不知您说什么?翠屏如何取的如此快,莲儿也不知。”说罢,墨晓莲给翠屏使了一个眼色。
翠屏瞧见了,慌忙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走了一半,方才记起,奴婢身上原是带了伤药的。”
“哦?那可真是巧了。”凤氏接了一句。
“可不是吗?”墨晓莲硬撑着,只脸上的笑僵硬极了。
“若是哪一日,我受了伤,可定要先问过九妹,免得九妹身上带了药,却是忘记了。”凤氏挖苦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只让墨晓莲难堪不已,都向着墨惜说话,没有一人帮着墨晓莲,本是大喜的日子,闹出这一出,也无人出来制止,墨晓莲心里觉得委屈。
凭什么?凭什么她不争不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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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能得到大家的帮助,所有人都向着她说话,而她努力,辛苦为自己争取,到头来,却是没有一人帮着自己?
墨晓莲瞧了白氏一眼,眼中滑过一道伤。
便是连自己的娘,也不曾帮着她说话吗?
闹到如今,墨晓莲可谓是众叛亲离,只她却不知悔恨,依旧死撑着:“大嫂说的极是。”不想再让众人挖苦,墨晓莲侧首,含笑望向墨惜,摆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姐夫,可曾伤疼了?”
凤洺息是墨惜的夫君,是墨晓莲的丈夫。墨晓莲如今又以嫁人,这话她本不该如此问,这话一出,便让众人心里多了几分揣测。
墨惜的脸色变了又变,忍了忍,待得将药上好,方才转首,冷冷望向墨晓莲:“多谢九妹关心,只你姐夫皮糙肉厚,不会因着这点伤就出什么事。”听着语气和善,却又有些古怪。
凤洺息面上泛起一抹苦笑,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又迁罪到自己身上来了,觉得颇为无奈。他忘了墨晓莲一眼,想了想,道:“九妹的好意,在下心领,只要有你七姐在,在下自不会有事。不过”凤洺息轻笑:“在下听闻九妹已有身孕,然此次,为何箫世子未曾作陪?”
墨晓莲有孕之事,不过墨惜几人知晓,并不曾宣扬出去,故而原先,景箫不曾作陪,她只说景箫事忙,没空前来。然现下,众人既是晓得墨晓莲有孕之事,景箫仍旧没来,不免让众人揣测起来。
墨晓莲掩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心中愤恨难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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