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儿疾步走在青石板路上,她发髻散落,青丝长发如瀑般垂在细腰间,一边流着泪,一边将发上的珠钗取下来。
裴之岩不敢娶她了,再戴着这些珠钗有什么用,想她在这世间蹉跎半生,却无一人待她真心。
扬州长街,环城的清水河清澈透底,船家撑着柱竿游河,行人慌张。
“卿儿!”李墨追在她身后,一向冷静的面容染上焦急,衣角上还有姜卿儿留下的两个小鞋印。
任他唤她,前面的人儿根本就不理睬。
得到青云的消息,他本是忙于政务难以脱身,又怕她真嫁别家,立马便下了圣旨,让福如富先传来。
花了几天快马加鞭赶来到扬州,路上一夜没合眼,将她从别人的花轿上逮出来,求他成全她跟那男子,要他体谅理解她的想法。
除非他疯了,才会理解她这种荒唐的想法,明明他才是正主,却像个介入者。
又得她说恨他,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卿儿,你我需要好好谈谈。”李墨上前去一把抓住姜卿儿的手臂,将她拉到身边。
姜卿儿双眸噙着泪看向他,微微带着哭腔道:“陛下金贵,同奴家一个戏子有什么好谈的,奴家不嫁了还不成么。”
李墨认真道:“不准嫁那人,嫁我,我答应过卿儿的,要娶卿儿为妻。”
姜卿儿微顿,“所以这是你下圣旨的理由。”
李墨道:“你应该同我在一起。”
“你毁了我的婚礼。”姜卿儿一点点收回被他拉住的手臂。
李墨的手顿了一下,“我许你,莫说八抬大轿,十六抬都可以。”
“不用!”姜卿儿停顿片刻,泪珠从面颊流下,她垂着首道:“配得上什么样的身份,奴家清楚,这样尊贵的位子,陛下还是给别人吧。”
如今大师是皇帝,他可以三宫六院,莺莺燕燕,而她只是想和一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厮守终生,这不一样的,不只是简单一句娶她可以草草了事的。
况且他从没在意过她,可就像可有可无的人,存在与否皆不重要,自欢喜上他那天开始她没有一天是安心的,都是她在追着他转。
现在她已经累了,也受够委屈了。
姜卿儿抬眸看着李墨,“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把话说完,李墨突然上前将她抱入怀中,一双有力的手臂圈得死死的,姜卿儿没能挣脱,只听他说:“还欠着,我还欠你很多,这不是你错了,是我的错,今后我会对你好,不再让你难过。”
他停顿了一下,高大的身躯罩着她,躬着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很想你,害怕再也找不到你了,这思念太沉重,我害怕今生就只能想着你了,好在你还活得好好的,所以不要嫁给别人好吗。”
街道巷口四处无人,清水河底的青草轻轻摇曳,这些话只说给卿儿听。
姜卿儿瞳仁里愕然(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