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这么大的气,赵戚炎没有安慰他就算了,反而笑得这么开心,可恶!
他身边的人怎么这么可恶!
“赵戚炎,你再笑朕就把你的头拧下来。”秦朔眯了眯眼睛,用危险的目光看着赵戚炎。
见状,赵戚炎连忙低下头,他很想抑制住嘴角的笑容,可偏偏,他自制力不强,如何也抚不平嘴角扬起的笑容。
突然,他灵机一动,战战兢兢地说:“皇上,上次刺杀你和娘娘的凶手还没有抓到,微臣这就去挨家挨户搜查可疑的人物。”
赵戚炎找了机会跑了,他才不待在这里给秦朔撒气呢,尹扶风走了,倒也一走了之。
路上,胡笑百无聊赖歪着头,外边尽是忙忙黄沙,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她放下帘子,转头盯着雪觅儿看,雪觅儿身穿淡紫色纱裙,打扮靓丽,看起来就像仙女一般,她叹了口气,突然很想看看雪觅儿里面穿的是什么。
“胡笑,你看着我干嘛?”在宫外,雪觅儿总是呼唤胡笑的名字,不是她不敬重胡笑,而是人家胡笑说了,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没什么等级之分。
“没干嘛啊,见你穿的这么漂亮,去灾区可惜了。”胡笑的身子往后一看,用猥琐的目光看着雪觅儿。
雪觅儿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一本正经地答道:“胡笑!我穿什么是我的事,不要因为我穿的好看,就否认我的能力,你们行,我也行。”
雪觅儿似乎急着证明自己,她扬起头,挺直腰板,修长白皙的脖子煞是好看,再配上她这身淡紫色的纱裙,简直绝了。
忽而,胡笑勾了勾唇角,冷不防伸手扒下雪觅儿的衣裳,嘴里戏谑地说:“哟呵,让我看看你里面穿的是什么,是不是也像外面的这么好看。”
雪觅儿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惊恐地喊道:“啊……你干嘛,胡笑,你发什么神经……住手,不许碰我的衣服……”
雪觅儿满脸惊诧,天底下竟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想扒下她的衣服,比男人还好色。
她俩的谈话,外边的车夫听得一清二楚,他满脸通红,脸上尽是尴尬的神色,心里不禁纳闷,这是什么女人啊,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廉耻之心去哪了?
怪不得世上的人都说皇后是祸国殃民的妖后,敢情是因为她男女通吃?
车夫打了个寒颤,心想,我还是好好赶我的车吧,别到时候成了皇后娘娘的盘中食了。
车里,雪觅儿双手交叉叠在一起,她捂着胸口,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胡笑,太恐怖了,这女人说魔鬼吧,别人的衣裳能随便扒的?
她头一次遇上这种事。
胡笑双手抱胸,她用戏谑的目光看着雪觅儿,笑盈盈地说:“你的胸太小了,没有摸头,就算你凑上来让我摸,我也未必会摸。”
她笑眯眯说出这话,雪觅儿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红苹果,她的胸虽然小了点,可胡笑的胸也大不到哪里去啊,她凭什么说自己!
雪觅儿轻哼一声,她整理了一下衣裳,把头偏向其他地方。
在去南方的路上,这样的事时常发生,雪觅儿渐渐习惯她了,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大惊小怪了。
有一次,雪觅儿居然跟她说:“胡笑,你愿意看就看啊,反正我的身子早已让皇上看光了,不在乎多你一个。”
在胡笑的感染下,她渐渐变得和胡笑一样,胆敢在外人的面前说出这种羞耻的话来。
马车飞速行驶,快到受灾的地区时,胡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灾区里的人,逃难的方向竟是遥远的京城,而不是临近的地区。
她纳闷极了,一开始看到三两个,她没放在心上,可渐渐地,人越发多了,胡笑的心里打起了警铃。
“奇怪,他们宁可大老远跑到京城去,也不愿待在南方,这是什么理由?”雪觅儿看出了不对劲,她掀开帘子,看着骨瘦如柴的逃难者,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也发现了?”胡笑诧异挑了挑眉,她以为就她一个人发现了。
连雪觅儿这样的人也发现了问题,这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停车”胡笑忽然说道,马车缓缓听了下来,胡笑跳下马车,看着迎面而来的灾民,她观察了许久,才拦下一个老伯。
“老伯,你们往这个方向北上,是要去哪里?”胡笑背着手,严肃地问。
老伯往后边看了一眼,接着,他指了指前面的同伴,喘着气说:“还能去哪里,我们都要上京城去,南方太危险了,指不定哪天又出事了。”
老伯急急抚摸跳动的心脏,他刚才跑得太快了,以致于现在喘口气都觉得难受。
老伯这么说,胡笑就听不明白了,南方怎么就危险了,不就是闹了水患吗,水患年年都有,怎么往年不说危险,今年反倒这么说了?
怀着心里的疑惑,胡笑忍不住发问:“老伯,再担扰你一点时间,为什么你敢断定,南方很危险,而京城就不危险了?”
雪觅儿坐在车上,探出一个头来,正仔细聆听胡笑和老伯的话语。
显然,她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姑娘,你不知道,京城里有神,神能解救我们大家。”老伯用充满崇敬的声音说,“你快和我们一起去吧,别在南方受苦受难了。”
听完,胡笑不自觉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谬论,“老伯,这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这话是哪个神经病说的,瞎捣乱?
“哎哟,我哪知道,大家都这么说。”说完,老伯急着要离开,“姑娘,我不管你们了,我先走了,到了京城才能保住一命。”
胡笑为他让开了一条道,心里却想,这些话是谁传出来的,恶意传播谣言。
但,胡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身上了马车,反倒是雪觅儿急冲冲地问:“胡笑,你干嘛不制止他们,难不成任由他们听信谣言往京城里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