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宝,她竟敢过来……?
然而,思绪还没反应,唇瓣已经不自觉配合的张开。紧接着,一清冽的药丸便顺着唇舌滑进了胃里。错乱凌乱的内里总算安静下去,不再翻腾痉挛。
小元宝,你哪里来的混元丹?你这笨蛋,这么珍贵的混元丹,竟然只是用来缓解我的疼痛!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没有人发现,戚晓蛮曾经来过澹台璧身边。可见那丫头功力有多深厚。看来,是不用担心她的安危了。
“住手。”终于,那至来到这里就一直没有出声的楚皇开口了。禁宫地面都被整整掀开一层,禁宫地面的尸体和活人,都被逼退,入目之处一片狼藉。
这楚胥阎,功力竟然已经这般高深了吗?哼!倒是小看他了了,中了般若毒,不仅解了毒,竟然还能因祸得福,获得了一甲子的功夫。紧紧盯着,澹台璧眉眼深深的暗沉下去。
两两分开,楚胥阎退到鸢婷婷身侧,面色发白。而蒙挚,面色依旧如常。金逸等副将齐齐站到他身后,那模样,无声的支持。
似乎今日不管蒙挚做什么,他们都会无条件支持一样。
“来人。”站起身来,楚皇隐忍着想要狠狠掐死鸢婷婷的冲动,“婷贵妃身染恶疾,胡言乱语,请婷贵妃回宫!”
身染恶疾?竟然又想要息事宁人吗?亲爱的楚皇陛下,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双眸古波不惊,幽深沉静,澹台璧安静坐着,任由那些大臣闹翻天,似乎一切都不在乎似的。
“不要!放开本宫!”挣扎着,张牙舞爪的打开那伸过手,鸢婷婷赤红着双眼,癫狂怒吼着,“你们这些狗奴才,放开本宫!你们放肆,本宫就要成为太后了!你们竟然敢对本宫无礼,你们这些狗奴才!本宫问诛尔等九族!哈哈哈……楚氏必亡,哈哈哈……楚氏必亡……”
“母妃!”低吼,楚胥阎蹙眉,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却根本不敢上前。
鸢婷婷虽然被楚皇勒令带下去,但是她毕竟是贵妃,力气又很大,一时之间,两个侍卫都不敢太多用力。
楚皇气的呼呼不停喘气,瞪着鸢婷婷的目光阴冷毒辣得要吃人,整个人形若恶鬼。
“哈哈哈……风云祈,你为什么不肯要本宫?本宫是堂堂沅国公主!你宁可要那个低贱的蜃国女人,也不要高贵的本公主!……”突然,鸢婷婷像是刚发现蒙挚,毒蛇一般阴冷的眼眸嗜血闪过,猛扑向蒙挚,鸢婷婷暴喝:“蒙挚,你这个狗东西,你不是说只要风云家的命,不会杀他的吗?你杀了我的风云祈,你这个狗东西,你这个狗东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砰!”一脚踹开扑过来的鸢婷婷,金逸满目冷酷。鸢婷婷的身子倒飞出去,然而她仅仅吐了一口血,却并没有昏迷,反而还在不断的怒吼着。身子动不了,楚胥阎阴冷斜视着紧紧攥住自己手臂的大臣,这,是他的心腹。
不能过去扶她,否则……
父皇已经起疑了,现在他的态度至关重要。今日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不久前,他才狠狠算计了澹台璧一次,今日,是他的报复吗?
坚硬轮椅,朝服利整,没了面具,风华绝代的男人清贵无垢,如同冰山雪莲。然而,此时那双清冽无波的眼眸深邃如冰,里面涌动着令楚胥阎心惊不安的暗沉和锐利。
澹台璧,本宫真是小看你了。
转身跪倒在地,楚胥阎低声请罪:“父皇息怒,母妃近日身子不适,精神恍惚。请父皇息怒。”
见楚胥阎识相,加上鸢婷婷今日有确实太过反常,所以,即便楚皇心内虽已经起了杀心,但是他还是抬了抬手,示意楚胥阎起身。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今日的一切发生得太过诡异,特别是蒙挚突然的癫狂,再加上鸢婷婷突如其来的“疯言疯语”……一切的一切,如同早就已经布好的局,只等着他们所有的人入局。
看来,应该好好调查一下蒙挚。
蒙挚曾经是他的心腹,难道因为自己偏袒楚胥阎,所以他想要背叛?想要背叛他戍国了?
盯着蒙挚,楚皇阴狠的眼睛布满了杀意。
“陛下明鉴。”再次跪下,蒙挚目光真诚。“婷贵妃有没有精神失常,请刘御医给请一请脉,是非曲直自然明了。而且,今日蒙挚为请罪而来,不能征战沙场对于蒙挚来说,生不如死。陛下当知晓蒙挚绝不会背叛陛下!”
楚皇定定的俯视跪在自己脚下的男人,这个男人,曾经还是脆弱的少年时候,他便宣誓过对自己的忠诚。掷地有声的话,还在耳畔冽冽做响。
甚至他为自己种下的毒蛊,那是一种子母蛊,一旦他有丝毫想要背叛之心升起,便会受万蚁啃咬之痛,死无葬生之地。
此时,他体内的骨一丝一毫都没有反映,反而有种由衷的真诚不停撞击他的胸口。为了他的江山,这个男人为他披上战甲,为他浴血疆场,他不会背叛他。
所以,鸢婷婷真的有问题?
点头,楚皇同意了蒙挚的提议。
见此,楚胥阎的心几乎要跌倒谷底。今日,看来真的不能善了了。澹台璧,你果然好算计,竟然连蒙挚都听了你的话。只是,你猜如果父皇知道了你的身份,他还有没有心情去管我母妃的“疯言疯语”呢?
澹台璧,本宫该不该赞你一句算无遗漏呢?
可惜,你的对手是本宫。
你,注定要失败。注定要一败涂地。
本宫的东西,绝不会让你动摇了去。
敛去眼底的狠辣,跪在地上的楚胥阎趁着楚皇与蒙挚对视的当口,他出手了。
放在身侧的手屈指一弹,一千钧之力的风刃急射而出,那速度快的戚晓蛮都来不及阻止。
澹台璧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看着楚胥阎赤红的双眸中翻涌凝结的阴狠和嗜血,方才被压制下去的痛楚和没劲猛地再次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