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逆流者们
第一，她作为被被改变结局的那一个人，居然对先前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
那么与此事毫不相干的其他人呢，是不是更加没有印象？
……如此多的人事受之影响，却毫无察觉，这样的能力，堪比天神！
难道说，被影响的只有蛇和她，还有猪八戒？
其二，蛇在施展死亡轮回时，曾亲眼见证天地坍缩重组。就连那庞大而神秘的身影都不能阻止，可见此神通之强大……
但是，蛇的来历却是那样的普通。
倘若这个世界当真存在着不可违逆的命运，为何一条普通的蛇，能够拥有如此超出超出常规的能力？
少女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这种感觉十分模糊，并且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她的推测。
所以，她并未宣之于口。
她转移了思绪，沉吟分析道：
“……这么说，世界上的确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在操纵着每一件发生的事。这股力量或许就是所谓的天命！祂很强大，强大到能够扭曲事实，总之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与之抗衡……”
“目前看来，西游故事线应当是必须要发生的命定之事，一旦其中出现差错，便会被那股力量察觉，那股力量便会出手强行纠正。”
蛇耐心倾听着少女的话语，并不作答。
虽然它心中也有考量，但它觉得少女说得有几分道理，更何况听他人之言，也能帮助自己理清思绪。
所以，它愿意借助少女的智慧。
“……根据目前所得信息，西游对这个世界十分重要，不可轻易更改。不过，应该可以用一些巧法，在不改变原故事的情况下，插手其中之事……您先前那白花蛇分身便是如此。”
“……假设唐僧师徒四人前去求取真经，乃是大功德，能令他们入西天极乐世界，功德圆满，证得金身。那么，西游路上的每一个劫难，是否也有功德在身？”
少女继续沉吟道。
“嘶……”
蛇吐出信子，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目前看来，黑风山三妖。不论是黑熊精、凌虚子还是它那分身白花蛇，如今都得到了不错的结局。
凌虚子死后反抗阴兵，竟然还有观音亲自去接应，还帮其达成心愿，令白花蛇重塑肉身。
……这其中虽然可能有他们经常在观音禅院往来，时常祭拜观音的缘故，可应当也能符合少女口中“功德”之说。
更何况，在西游故事里，便常常有各路精怪被降服后随天神重返仙界的桥段。
最最重要的是，当白花蛇分身死去后，蛇居然还触发了天生神通，得到大量缘分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也能印证功德之说。
“……不能强行插手，只能巧法设局，使自己成为故事中的一部分。待完成使命，便可完满身退。”
蛇得出结论。
“不错。不过，我们尚且不能断定，故事是一定不能改变，还有有一定的操作空间。”
少女点点头，又继续道。
“怎么说？”
蛇很感兴趣，山水画中的影子向少女凑近了几分。
“……在祂或者是祂们出现时，似乎有某种力量在阻止他们对这个世界的介入……祂们的确很强大，我问认为祂们或许不能为所欲为，否则直接将我等抹杀便是。”
“……而且祂们每次动手，您似乎都感觉到祂们似乎产生了极大消耗，这应当说明，祂们会更加谨慎出手……换而言之，就是在故事发生极大偏差时，才会出现祂们的力量。”
少女侃侃而谈：“倘若这种偏差是可控的，是细微的，又或者不痛不痒的，祂们还会选择插手么？”
“倘若我们选择在故事发生之后，前去捡漏……在不会对故事本事造成影响的情况下，祂们还会插手么？”
闻言，蛇心中一喜。
这是它不曾想到过的可能性。
“……有一定困难性。”
蛇矜持地评价道，想要以此法从中获利，其中有太多细节需要操作。
不过，少女的逻辑让它感到欣慰。
“不管怎样，至少我们找到解决方案了。”少女笑盈盈的看着蛇。
正当这时，一人一蛇却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声响。
“吱呀-”
是暗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少女皱眉，还以为是张彩艳与刘老五，刚准备呵斥，毕竟这处暗房乃是家中禁忌，寻常不让旁人打扰的。
却忽然发现，走进来的竟是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立即站起身，惊疑不定地低头朝下方望去：“是你？你……”
来者是一只肥嘟嘟的小黑猫，碧绿的眼瞳闪耀着诡谲幽深的光泽，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少女。
少女心中警惕，喉头干涩，这只黑猫正是刚刚在院子里与弟弟玩耍的那只。
原本她还以为只是只普通小猫，不甚在意，如今见黑猫闯进暗室自然不会那样以为。
“喵~你倒是蛮聪明的嘛！居然已经知道了那么多！”
黑猫口中发出稚嫩男童之声，声调软糯好听。
不过，这种软萌的语气，配合它那双充满灵韵的眸子，以及身上隐隐泛着的黑色光华，便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你究竟是谁？”
少女冷静下来，严厉质问。
黑猫眨眨眼睛，不怎么在意地扫视少女，最终目光停留在山水画上。
有一条漆黑而巨大的蛇头正缓缓从画中游出。
黑猫轻轻甩了甩尾巴，暗室之门瞬间关上，它慢慢向着少女走近，声音显得很是天真无邪：
“……既然你发问了，那么我就再向你们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逆流者，代号梦魇。”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逆流者青鱼。”
“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逆流者黑蛇。”
“……”
少女面容僵硬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逆流者青鱼？
是指她么？她是逆流者青鱼？
这只猫是在和她说话么？
少女脑子里顿时杂乱无章，有各种复杂的思绪闪过。
倒是一旁的蛇并未露出过于惊讶亦或者是担惊受怕的神色，它拖着庞大的身躯，游荡到房梁之上，懒洋洋吐出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