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看着楚薇冉与房嘉荣熟稔的样子，周围其他人的神情也很微妙。
“程先生，好久不见。”房嘉荣主动上前伸手。
程厉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并没有握上去，而是问向旁边的部门经理，“鉴定什么时候出？”
“大概，应该……”部门经理为难的看了楚薇冉一眼，他虽然跟着过来见证结果，可刚才人家也没说什么时间啊。
楚薇冉立刻接话：“估计会晚一点，鉴定结果本来是要明天才出的，今天这么赶，恐怕要久等。”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他为什么会过来，不过，已经有人帮她问出口了。
“阿厉……咳，程先生，你怎么会过来？”苏晴硬生生改口后红了脸颊，有些无辜的看向楚薇冉，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我不是故意叫错的。”
这般唯恐楚薇冉介意的样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楚薇冉有些无奈，她也没说什么啊。
曾经她是很介意他们之间亲昵的称呼，可现在苏晴刻意保持疏离的样子，她看着真的挺头疼，也不好说对方不对，可就是怪怪的。
“我介意不介意不是重点。”楚薇冉索性把话抛给某人，“程先生介不介意才是问题。”
程厉懒得在这种细节上浪费功夫，一锤定音道：“一个称呼而已，不必为难自己。”
苏晴双眼透出一抹熠熠神采，欣喜的问：“那我还是叫以前习惯的那个，好吗？”
女人的眼中带着一丝羞怯，程厉忽的想到，他那天在酒店床上睁开眼看见她的时刻，没由来一股沉闷，忍着不耐淡声“嗯”了一句。
楚薇冉见状别过头，与房嘉荣交谈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下飞机。”房嘉荣语气热切，拉着她就往外面走，“给你带了赔罪礼物，就在车上，我带你去拿吧。”
两人还未踏出门槛，程厉不冷不热的嗓音从身后低沉传来，让楚薇冉硬生生止住了脚步，讶异的回头。
“真巧，我也给楚小姐带了一份礼物。”
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都一声不吭的退出了房间。
反正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果，他们继续待在这里搞不好会变成碍眼的存在，只有苏晴没有跟着他们离开，反而带着好奇与单纯的惊讶开了口：“今天是楚小姐的生日吗？”
“不是。”程厉果断回答。
楚薇冉听着眨了眨眼，他否定得这么快，难道知道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那为什么要送礼物？”苏晴忍住了音调里的不甘。
程厉扫了她一眼，“我乐意。”
“……”
楚薇冉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刚想问什么，程厉就走上前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出了办事处。
房嘉荣手中触感顿时空空，他耸了耸肩，没有追上去。
“你怎么不过去？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楚薇冉吗？”苏晴看他一动不动，不由发问。
房嘉荣轻笑，“你希望我去做那个打扰他们的恶人？”
苏晴脸上一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阿厉会凶楚小姐，他经常……”
“只要你不过去，我想，他们的交流应该会很愉快。”此刻，室内空无一人，房嘉荣那副笑得像狐狸一样的神情再次展露。
苏晴皱起眉，“房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小姐装得这么辛苦，现在这里没有别人，还是歇一歇吧。”房嘉荣不紧不慢的坐在了沙发上，兴致盈然的打量苏晴。
“我装什么了？你别胡说八道！”苏晴握紧了拳头，脸上格外悲愤，“不要以为你名气大就能随便给人扣帽子！是，没错，我承认以前和楚小姐有过节，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这一头言语激烈，另一头两人倒是意外的平静。
楚薇冉站在车门旁边，手里捧着程厉刚刚塞过来的礼物盒子，犹豫要不要打开，“程先生，这真的是送给我的？”
“不然，你觉得还会送给谁？”程厉眉眼淡淡，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急于送她礼物的人。
楚薇冉忍住嘴边的话，把“当然是送给苏晴”这一句给默默吞了回去，虽然不知道程厉是何用意，但她还是不想太扫兴。
缓缓打开首饰盒子，楚薇冉愣了愣，眼睛不由发直。
如果她没认错，这一枚钻石戒指是国际高奢品牌“拉斐尔”最新切割设计成型的蓝宝石钻戒，不说它的价格，单是它每年限量出品，导致许多名流争夺预订的稀有价值，就足以让人以戴上它为豪。
这种贵重的首饰，即便是知名明星也未必能订购得到，程厉送她这个是什么意思？
“喜欢么？”男人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楚薇冉抬眸，答非所问：“这……该不会是离婚前的最后一笔补偿吧？”
程厉的双眸瞬间冷厉下来，仿佛被冰水给浇了一遍，“你就这么想离婚？”
楚薇冉慢慢咬住了下唇。
不是她迫不及待想想分开，而是她只想快点清醒。
就在刚才接过礼物的一刹那，她差点又自作多情的产生错觉，觉得程厉眼中是藏有几分温柔的。
“没错，你不是早就明白我的心意吗？我就是想离婚，如果你真想对我好，不如早点答应这个条件，我们现在还能好聚好散。”
说着，她将首饰盒递过去。
“礼物太贵重了，我担待不起，还是请您收回去吧。”
她还是不要和他有太多物质上的纠缠，否则以后也还不清。
程厉面沉如水，“送出去的东西，我没有收回的习惯。既然你不喜欢，那就扔了它。”
看着他转过身头也不回走进鉴定中心的身影，楚薇冉有些目瞪口呆，这么贵重的东西，居然说让她扔了？
无奈，楚薇冉只好收进包里，她可以肯定，如果重新放回车里，程厉真的做得出来扔掉它。
两人一前一后返回，楚薇冉发现苏晴的脸色不大好，不过她的脸色恐怕也好不到去，也没有心思多问什么。
房嘉荣来到她身边，笑吟吟的打了个响指，有助理过来将礼盒递上前。
“这是我给你买的一套口红，看看喜欢不喜欢。”
楚薇冉打开看了看，包装精致的盒子里是一排色号不同的高端口红，众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礼物。
“这个不算贵重，你总该能收下吧？要不然我会一直有愧疚感的。”房嘉荣眼巴巴的盯着她。
楚薇冉正要说话，程厉却走了过来，顺便替她把话也回了。
“这一套，她已经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