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两个小孩儿无知无觉的凑到一起好像在看着什么,而野猪喷着鼻息,赤红双目,目标正是两个小孩儿。
等于彤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将两个小孩儿紧紧的护在了身下,而野猪距离她只有不到一臂的距离。
在这一刻,于彤脑子里只剩下苦笑。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大爱无私了?
结果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只听到皮肉被穿透的声音特别清晰,紧接着在这混乱的气味中,于彤闻到了已经熟悉了的清冽的草木香味道。
在她愕然回头的同一时间,一道重重的撞击声在不远处响起,野猪发出最后一声嘶吼,随后竟是渐渐没了声息。
于彤回过头,愣愣的看着挡在眼前的背影。
健壮、挺括、从肩胛到兽皮裙覆盖的地方无一不美。
肩背微微起伏,喘息声微不可闻,上下肌肉绷的紧实。
于彤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竟是忘了反应。
她看到凌乱的头发终于动了,缓缓地转动,然后那双泛红的双眸和自己对视上。
于彤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她亲眼见证了尤赤的双眸从红慢慢变黑的过程,直到瞳孔彻底恢复,尤赤才出声:
“你们没事吧?”
于彤呆愣愣的摇头,松开扣的紧的双臂,怀中的两个小孩儿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呼哧呼哧的剧烈喘气。
“怎么了?”
“那是什么?”
雀一个人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咒满眼复杂的看着于彤,而于彤,却更为复杂的看着尤赤。
又被人家救了!
于彤心里叹气,刚想站起,却感觉到鼻尖充斥的味道有些熟悉,她下意识的在尤赤身上扫过,突然目光一定。
“你……”于彤再次蹲下,看着尤赤的右臂,竟是慌了神。
血!好多的血从贯穿整条手臂的咬伤中流出。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而尤赤却像没事人儿一样,淡淡的瞥了眼伤口,无所谓的说:“没事。”
“什么没事!”于彤突然怒了,抬头红着眼吼了一声。
这种伤口,在这个原始社会,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是一条命。
怎么办?!
于彤越想越乱,越乱越慌,最后甚至控制不住的开始落泪。
尤赤原本的漫不经心全都消失不见,他呆滞的看着于彤落泪,最后像是魔怔了一样竟是伸出手,轻轻带走一滴泪,纳入口中。
甜的!
于彤错愕!
尤赤猛然回神,紧接着神情有些慌乱,“你,你,我,我……”
于彤:“……”深吸气,现在不是计较对方耍流|氓的时候。
她脑子也因为尤赤的这一行为而渐渐清醒,她站起来跑到箩筐跟前,在里面翻找。
不一会儿,就找出来四珠三七,回到尤赤身边,又有些迟疑。
迟疑不过眨眼,于彤直接伸手将一株三七塞到尤赤的嘴里,冷着脸命令:“嚼!”
被喂了一口草的尤赤满脸懵逼,但他刚才做了那样的事,正是心虚的时候,乖乖的照做。
味道绝对算不上好!
他囫囵吞枣的嚼了几下就要咽下去,被于彤眼疾手快的拦住。
尤赤疑惑的眨眼。于彤吃板蓝根的时候就是这样吃的,他以为自己也应该吃下去。
于彤直接拉起尤赤的大手,支到嘴边:“吐!”
尤赤听话的吐出来,结果又被喂了一株,同时手被拉着,按在了受伤最严重的地方。
手背上是柔软温热的触感,脸颊旁是对方说话时吐露的温软气息。
“轻点,抹开。”
尤赤此时的脑袋如同浆糊,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至于到底轻不轻,只有他自己和伤口知道。
于彤看到伤口被挤压,血涌了出来,顿时急的照着尤赤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很轻,但却把尤赤打懵了!
“都说了让你轻点。”喊完干脆自己上手。
咒和雀瑟缩了下,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感觉此时的首领……好可怕!
敷上去的药很快就被血冲刷,于彤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用手抹上去,如此接二连三的把药抹上去,血渐渐被止住。
于彤让尤赤的手按在伤口,低头毫不犹豫的就照着自己的睡裙裙摆一个用力。
“哧啦!”
尤赤的瞳孔缩了一缩。
撕下来的布条,被于彤当成绷带缠在尤赤的手臂上。
结收好,其余听到动静的雄性们才一个个的回来。
他们看到现场时先是一愣,等在看到不远处挂在树上死的不能再死的巨大野猪后,发出一阵阵吼声。
到了这时,于彤才有心情去看那头伤了尤赤的罪魁祸首。
但等真看到了,她又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
感觉这野猪死的……很憋屈。
野猪很庞大,可却离地一米,一根枯树枝贯穿头颅,足有成年男人手臂粗细的枯树枝连根没入。
干净利落,一击之下做到这个地步。
尤赤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于彤都不敢想。尤其是对于尤赤的受伤,这群雄性们只是发出了嘲讽,却没有丝毫担心。
是他们不关心尤赤?还是……他们知道这伤对于尤赤来说真的不必在意?
这一次的狩猎因为有了这头野猪而提前结束,近千斤的重量,竟然只出动了两个成年雄性。
于彤突然意识到,也许不是尤赤的问题。而是这个时代的人类,的确拥有着不一般的力量和恢复能力?
可她还是感觉到后怕!比昨天自己面对鳄蛙后还要后怕!
回程途中,尤赤要背于彤,被于彤无视,就连箩筐也不给他背,就那样固执的走在前面。
尤赤揉了揉鼻尖,感觉有些苦恼。
“赤,你惹了首领吗?”龙跑过来偷悄悄地问。
尤赤却一收所有表情,坚定摇头。
“没有,我受伤了,首领说不用我背。”
龙眼睛一亮,一句话没说,哒哒哒的跑到前面,凑到于彤跟前。
紧接着尤赤就见到于彤手里的箩筐自然而然的落到龙的手里。
尤赤慢慢眯眼,除此之外,外表看似没有变化。可等一群人走远后,一众的脚印中,有一对脚印,突兀出现,还特别深。
这一次的狩猎无疑是满载而归。
磨得锋利的石刀,由尤赤掌刀,自野猪脖子上的伤口割据,干脆利落的向下一割,除了骨头,皮肉分离。如果不看石刀一瞬间出现裂痕的话,还以为非常轻松。
这是需要用多大的力气?而且尤赤的另一只手还受着伤不能用劲儿吧?
但看尤赤面不改色的样子,于彤将担心咽了回去。
野猪的脖子粗的大概需要成年人双手怀抱才能抱住,这么粗的脖子,尤赤只割了一半不到,石刀就彻底碎了。
显然部落里的人有过经验,在尤赤割脖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三个雄性在那磨石头,而龙手里一左一右拿着两把杵在地上,就站在尤赤身后,等石刀裂了,非常默契的递上另一把。
于彤看的是惊讶万分。有这东西,为啥之前不用?
她看了半天,非常好奇,就过去问龙拿了另一把石刀,结果差点没拿稳,砸自己脚上。
龙和尤赤几乎同时伸手,结果原本埋头割肉的尤赤反而比龙的速度更快的接住。
于彤双手吃力的提了提刀,再看尤赤轻松的样子,她干脆放手,惊叹:
“你力气真大。”
谁知话刚落,尤赤的面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而一群雄性又开始鬼吼鬼叫。
龙在一旁吃味的说:“首领,我力气也很大,”说着说着看了一眼转过头的尤赤,补充一句,“虽然没有尤赤的力气大。”
于彤一脸不明所以,她见尤赤的耳朵都红了,呐呐不敢言。
似乎不回头也知道于彤的茫然,尤赤声音跟蚊子似的解释:“雌性只有想跟雄性|交配才会夸雄性力气大。”
于彤:“……”我他|妈真不知道你们还有这鬼习俗。
闹了个大红脸,于彤再不敢多说,转身就装作忙。
雀在一边兴奋的拉着咒的胳膊上蹿下跳,临了又跑过来追问于彤:
“首领首领,你什么时候和尤赤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