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呢?”
汀婷进了大厅,没看到艾晴天,眉头一皱。
不会真的是病到床都起不来了吧?
那怎么办?
但虽然心里焦急,她还是坐在了沙发上,安静的等待。
毕竟是客人,从小受到的教养不允许她胡来。
“艾姐在上面吗?我想上去看看她?”
珍株根本坐不住,她想去上面看看这栋豪宅的二楼是什么模样。
林小锲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沙发上,目光频频落在楼梯上,期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艾渊坐在了沙发上扯了扯领带。
“我跟她发消息了,她估计还在休息,她想下来自然会下来。”
说这句话时,他若有似无的看了还不肯坐下的珍株一眼,眼里带着暗示。
珍株的脸色微微一僵,扯起嘴角笑了笑,挪了挪位置坐在了沙发上。
四人一时相顾无言,艾晴天这才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么热闹啊?”
她脸上带着浅笑,脸色还略有些惨白,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珍株看着她穿着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家居服,态度自然,暗自的咬了咬牙。
艾家分明就没有小姐,艾渊已经是艾家最小的儿子了,那艾晴天和艾渊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凭什么可以跟艾渊住在一起?
“来者是客,管家,快准备些点心。”
艾晴天看了眼他们空荡荡的桌子,略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间。
刚才看到消息的时候就想着要吩咐管家准备点心,但没想到念头一转,就忘了。
呆呆的坐了一下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啥。
“已经在准备了,大小姐。”
管家的态度十分恭敬,他对艾晴天的称呼让珍株的眼神暗了暗。
大小姐?
艾晴天算哪门子大小姐?
明明看上去比她还要低贱?凭什么让柏誊岁和艾渊为她争破了头?
“晴天,你的鞋子呢!”
艾渊看着艾晴天赤脚走路,眼睛都瞪大了。
外面还在下雨,艾晴天病还没好就赤脚在地上走,还想在发烧一次吗?
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去,把自己的棉鞋脱了下来,不容反驳的说道:“先穿我的!”
艾晴天看着艾渊那生气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表情柔和。
“我忘了……”
她今天的脑子更漏风似的,想到什么,转眼就忘了。
艾渊抬头看着眼神略有些迷茫的她,心里一疼,脸色紧绷,声音却柔和了许多:“下次不许了。”
艾晴天不该是这么脆弱的。
他这样子要是让他爸看到,肯定得心疼死。
“艾晴天,我想跟你聊聊。”
汀婷鼓足了勇气走到了艾晴天的面前,将想了许久的话说出口,末了,看着艾晴天,气势却骤然落了下来,开口又吐出了一句:“可以吗?”
艾晴天微愣,觉得她这样子蛮有趣的,便笑了。
“好啊。”
汀婷一喜,抓住了她的手,又突然觉得有些唐突,立马松开了,表情有些尴尬和无措。
“我,我们去哪里说?”
她想问问艾晴天究竟是不是sun?是不是那个救过她的sun?
“去我的书房吧。”
只要是艾家的别墅,一定留有她的房间和书房,而有一些别墅,她甚至从没有去过。
这是艾程给她的安全感。
初到艾家,艾程怕她觉得不习惯,命人在艾家名下的房产都专门留了她的房间,她的几个哥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也默默的做了。
这也导致了,艾晴天不管去哪,只要是艾家的房子,都有她专属的房间和书房。
“好,好。”
汀婷难掩紧张,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
艾晴天觉得她这模样挺新奇的,想到汀婷上次见她还一副如同见到洪水猛兽的模样,她就有点好奇。
难道……真是因为她的另一个身份?
那也太神奇了,虽然见到过汀婷花巨资买她设计的项链,但她可没想过汀婷会是她狂热的粉丝。
来到了书房,汀婷明显更紧张了,艾晴天只好主动开口问道:“想说什么?”
“你,你还记得我吗?”
汀婷说出这句话时,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带着希翼。
艾晴天疑惑的歪了歪头,“我知道你是汀婷。”
汀家大小姐,汀婷。
“不,不是的。”
汀婷似乎想说什么,她猛地摇摇头,憋红了脸,好半响才磕磕跘跘的说道:“b市城西郊外艾家的后山,你是不是救过一个迷路的女子。”
她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却止不住的紧张。
艾晴天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从记忆里找到了这么一段存在。
她睁大了眼睛,觉得有些神奇。
“我只救过一个流浪汉,那个流浪汉……是你?”
具体是几年前她忘了,大概是在三四年前吧,她当时还在b市,那个时候她有晨跑的习惯,后山的空气清新,虽然地形比较复杂,但多跑几次她也就习惯了。
有一天她晨跑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浑身狼狈满身是泥巴,衣服破烂身无分文的流浪汉。
嗯……她当时就以为她是流浪汉,心里还想着这年头了还有流浪汉。
她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也不肯说,最后只问出了迷路这个信息。
当时发现汀婷的地方是在后山,也就是相当于艾家的后花园,她没有再继续问她为什么会迷路到别人家的后花园,只是将她带了出去,给了她钱,还把自己的外套送给了她让她披着走了。
她当时看着她,想到了曾经落魄时的自己,只以为是有什么难处,所以走了歪路之类的,就想着帮一把。
但她怎么也无法把汀婷跟当初那个流浪汉联想在一起。
毕竟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是,是我……”
汀婷满脸迥然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当初艾晴天将她当成了流浪汉之类的,可她怎么也没脸说她是为了去找艾渊离家出走结果丢了钱包和身份证,好不容易混进了艾家,还直接迷路了。
这么丢人的事她怎么肯说。
当时艾晴天戴着帽子,一件外套的领子拉的老高,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她又羞愧难当,压根不敢抬起头看她,只敢在最后离开的时候,鼓足最后的勇气,问艾晴天的身份,艾晴天说她是sun,她就记下了,心里暗暗的想着要报答。
结果她发现sun这个身份根本不一般,她想见她还得排队,甚至就算借艾家的关系她还不一定能见到人,可把她给气坏了。
她也只好一直关注sun的动态,花钱买她设计的产品,渐渐的也被她的产品所吸引,从想报恩的心思慢慢转化成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