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林彻只好同意了曾小贤的请求,让他执刑。
没想到却引起了更多人的请求,还大多数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却对台上的两人有着切骨之仇。
既然开了口子,林彻也没法子,只得答应,反正后面还有许多从犯,应该都轮得上吧。
死很可怕!
比死更可怕的,或许就是想死死不了,或者,死得不利索吧。
古代刑法看起来很简陋,动不动就是死刑,然而,怎么死又是很有讲究的,从轻往重,都有明显的差别。
最轻的应该鸩毒和缢首了,通常来讲就是‘赐你一杯鸩酒’和‘赐你一丈白绫’,听听这语气,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了,没一定级别就被想了,意思就是要留下全尸,这在古人心中很重要!
然后嘛,应该就是斩首了,这算是基本方法了,普罗大众享受的就是这个待遇,一刀枭首,没有折磨,算是死个痛快,因此行刑时的刽子手都得是专业的,也算是一种人道主义了。
接下来,应该是棍刑和腰斩了,棍刑就是用棍子将人活活打死,而且打得不是要害,目的就是要让受刑人痛苦而死,至于腰斩嘛,那也是挺恐怖的,据说是用铡刀将人拦腰铡断,而人并不会马上死,得一两刻钟后受尽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之后,才会慢慢死去。
受此刑之人,往往拖着鲜血淋漓的身子,靠着双手在地上痛苦的爬来爬去,而经过的地方,肠子内藏什么的,拖了满地,这场面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然后就是剥皮和凌迟了,剥皮嘛,相对不怎么常见,华夏漫长的历史中,我大明太祖比较喜欢用这法子对付贪官,据说是活剥,额,这痛快程度还是不去多想了,剥下来的皮还得硝制,然后里面填充稻草,挂在衙门中的小城隍庙中,警示后来者。
而凌迟呢,也就是俗称的杀千刀,据说也不是一定一千刀,而是看罪行轻重来判数量,随后执刑的时候必须一刀一刀慢慢割,没有割够数量的话,不允许犯人断气,不然执刑之人也得受刑,堪称死刑中的艺术。
以上这些便是华夏王朝时代比较常规的死刑了,当然也有其他,比如车裂、烹刑、活埋、炮烙等等,不过这些基本不会写入法典当中,只能说是非主流。
现在,曾小贤挑了半天,特意挑了一把有些钝的腰刀,看来是心中恨意太浓,并不打算让人轻易死去。
林彻也发现了他的打算,本来呢,林彻除了对深恨的汉奸之外,对其他人的死法倒是没有想过太多花样,之前也是想着一刀了结,不过曾小贤想要发泄心中的仇恨,林彻也没有理由拦着他,也就随他去了。
只希望,这孩子过了这一刻之后,暴虐之心就此散去,不然那就入了魔道了。
单手拿着刀,曾小贤在丁森与陆鬼头二人之间徘徊了一会,因为他只能杀一个,所以自然要挑选一番。
倒不是林彻不让他多杀,而是后面还有许多小伙伴都等着呢,自己总不能太过自私吧,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丁森。
因为,那天陆鬼头没有到煤场,他并没有见过陆鬼头,而领头人之一的丁森,曾小贤倒是记得很清楚。
丁森见曾小贤挑的是自己,非常想求饶,可是对上曾小贤那猩红的眸子,便知道只会白费力气,反而认定必死之后,嘴里开始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起来,企图激怒曾小贤,让他愤怒之下一刀了结了自己。
曾小贤却不为所动,等到两个皇城司的兵卒将丁森连拖带拽押解到木台中央,他还彬彬有礼的向二人致谢,看来并没有完全被仇恨冲昏头脑。
丁森死到临头,于是用尽力气的挣扎起来,口中的大骂声也越来越响,押着他的兵卒被他吵得脑瓜疼,于是抄起刀柄就砸在他嘴上,十几颗断掉的牙齿便随着口沫鲜血喷了出来。
丁森却依然不肯闭嘴,喷着血沫依然大骂不止,满脸狰狞。
兵卒不由看向林彻,似乎是征求意见,见到林彻点头之后,便把刀尖捅进丁森嘴里,随手一搅,一根带血的舌头便掉落出来。
哟嚯,手法不错啊,这皇城司的兵卒还真是有两下子,林彻不由赞赏的点点头。
兵卒看到了林彻的嘉许,顿觉受宠若惊,感觉力气暴涨,便一个狠踹踢在丁森的膝盖窝里,让丁森跪倒在地,“他娘的老实点,不然让你尝尝杀千刀!”
丁森一凛,突然醒悟过来,这不是官府行刑,而是私刑啊,真的惹恼了要对自己用凌迟也是很有可能的,于是,不敢再作妖了,老实跪着准备受死,心里祈求着这断臂小子刀法利落点。
就这样想着,丁森还特意将背弓下来,然后将脖子尽全力伸长着,这姿势,就像那驮碑的乌龟。
曾小贤缓步走到丁森旁边,运着气,拿着刀在他脖颈后面比划了一番。
毕竟还是个少年,若不是仇恨的驱使,根本就不会有杀心,而真的要杀人,对正常人来说,其实并不容易,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如果不是突如其来,那心理建设过程还是比较艰难的。
这段时间,却成为了丁森最难熬的时光,若是有人问他,有什么是比死还可怕,他一定会说是‘等死’!
丁森熬不住,又想破口大骂,然而失去了舌头的他,只能发出一阵‘啊,啊’的怪叫。
正在酝酿情绪的曾小贤,被这叫声一激,终于高高扬起了手中之刀,然后狠狠劈下,但是劈下的过程中,他还是忍不住把眼睛闭上了。
“啊!”
这一声凄厉的惨叫,让全场的人都寒毛倒竖!
原来丁森以为自己这下必死了,但是随着刀风的落下,他却只感到肩膀剧痛!
曾小贤被惨叫声吓了一跳,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这一刀没有落在丁森的脖颈上,而是砍在的他的肩膀,还被卡在了骨缝之中。
“明明瞄准了脖子,咋还会砍歪呢?”
曾小贤嘀咕着,不停晃动摇摆这要将卡住的刀拔出来,以往砍柴的时候柴刀被卡住了他便是这么干的。
这过程又给丁森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心中生出剧烈的悔恨,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世上。
幸亏边上的兵卒即使在他按住,不然丁森都能跳起来。
好不容易把刀拔出来,却发觉原本就不锋利的刀刃上,添了几道缺口,再多来几个,这刀就要变成锯子了。
“原来人的骨头这么硬啊。”
再次嘀咕着,曾小贤又扬起了刀,这次,比之前坦然得多了,人就是这样,经历过后,就会飞速成长。
单刀闪着寒光和血光再次狠狠落下,‘扑哧’,一篷鲜血飙出,这次没砍歪。
可还是带出了丁森凄厉的惨叫,只是明显中气有些不足了。
也不知道是刀不够锋利还是曾小贤的力气不够,虽然砍对了位置,刀却再次被卡在了颈椎骨上。
又是一番费力之后,取出来的刀更像锯子了。
这时候的丁森已经跪不住了,面朝大地的扑倒在地。
曾小贤不得不换个位置,找个角度重新扬刀劈砍。
“啊……”
劈!
“啊…”
劈!
“啊,”
劈!
“口”
劈!
“”
哎,杀人真难,这摆好姿势让你杀,都足足用了七刀才将人杀死。
林彻都感觉长见识了,嘟囔了一句,“叫什么曾小贤啊,干脆叫曾七刀算了!”
于是,未来令蒙古人闻风丧胆的‘曾七刀’就此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