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半昏迷着,两只手却紧紧搂着慕容席的脖子。
慕容席心中酸涩,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愿意和自己如此亲昵。
抱起她,他大步往广陵殿去,曲天歌欲跟上,慕容嫣上前拦住了他:“殿下,这到底是北齐后宫,希望殿下自重。”
曲天歌低头,目光冷然,那诡谲的暗黑波澜,让慕容嫣胆颤。
可是,她本能的,不希望曲天歌接近那个被叫做如罗公主的女人:“殿下,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至少,等她身子好转一些,你应该看到,她受伤不轻。”
陆白也跟着道:“殿下,切勿冲动。”
曲天歌森冷的目光,越过慕容嫣的头顶,落在远处匆匆而去的慕容席的背影上,他怀中的女人是谁,最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就算签缔一纸盟约,他一样要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唐十九没昏迷多久,醒转的时候,除了痛就是痛,痛的她都无暇分心去想别的,这身子算是给她折腾废了,为了一个宣妃,想想实在也不值当,天晓得为了修炼这点武功,她花了多少的心思。
太医在她心脉上施了几枚针,这并无法缓解痛楚,而且两个穴位也取错了,她动了手,想要自己手动更正,手被一双大掌握住:“别乱动。”
侧头看去,是慕容席,刚痛的,都自动忽略了周围一切。
看到慕容席,脑袋才轰然一下,把昏迷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这下好,倒是成功止痛了,只是比起疼痛,心底一阵阵的发慌,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曲天歌呢?”
“还在宫里。”
“他今天怎么会在后宫之中。”
“母后叫他进宫的。”
唐十九一脸恼丧:“你告诉我,他没看到我,对不对?”
自欺欺人而已。
慕容席的表情就足以说明一切。
唐十九真想一掌把自己拍晕了,可拎起胳膊来,才发现手抡不到那个高度,于是只能用后脑勺去撞枕头,企图把自己装晕。
慕容席心疼,你扶住她的脑袋:“别伤害自己,你没认他,他现在还不敢肯定你是谁。”
“那他也不傻啊,不查个水落石出,她能走吗?”
“放心,他什么都查不到。”
唐十九看着慕容席笃定的样子,才稍稍宽松了一些:“你打算如何应付他?”
“信使已经出发前往雪月国了,你是雪月国公主这件事,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也算慕容席厉害,如今他手握北齐大权,整个雪月国臣服于北齐,这掉包公主乃是灭国死罪,他们肯定不敢胡说八道。
“那,糖糖呢?”
“糖糖是我的孩子。”他语气之中,透着浓烈的占有欲,唐十九知道,他一向也确实把糖糖当作他的亲生孩子,这个问题,实在不该问,有些伤人了。
唐十九还是不大放心:“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就我兄长,宣王,还有独孤皓月,他也未必查得到,当年事情的始末了,我的尸体,他是亲眼确认过的,我这边的身份若是伪造的天衣无缝,他应该什么都查不出来。我个天,我头都大了,慕容席,你还不如把我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