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断从皇帝口中溢出。
唐十九的手指间,止不住的在颤抖。
目光之中,满是惊恐。
却不是因为害怕看到鲜血或者死亡,而是不敢置信,皇帝会中她私藏的毒。
或者更明白的说,她根本已经猜到了下毒的人是谁。
不可以。
皇帝当年,为了皇位,不惜弑父杀兄,不折手段。
她不可让曲天歌,为了自己,重蹈皇帝当年覆辙。
随身携带的药包里,有清心丸,她抑制住指尖的颤抖,打开荷包。
姜德福见状握住了她的手,却被她一声怒吼:“放开。”
姜德福却是看向曲天歌征求意见,皇帝此刻已经吐的昏迷,命悬一线,只要撒手不管,很快就会归西。
曲天歌站在那,神色复杂,唐十九猛然一掌,将姜德福打退几步:“滚。”
一颗药丸塞进了皇帝口中,烈焰焚情是有解药的,只要不死,就还有救。
可是她不放心把皇帝单独留在这,背起皇帝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曲天歌挡着去路,她冷冷抬起头:“让开。”
那高大的身形,未动半分。
唐十九闭上眼,再睁开,目光凌冽阴沉,满含怒色:“你如此做,无非为我,你若敢拦我,我即刻死在你面前。”
曲天歌一怔。
唐十九顺势放下了皇帝。
“我回来他要是死了,我就去黄泉陪他。”
说完,猛一把推开了曲天歌,几乎是飞奔着,往东宫跑。
打开药箱,拿了解药,她就往东宫奔。
一路上,她只巴不得自己能瞬间转移。
虽然用了自己的生命做要挟,可是她还是害怕,害怕曲天歌做出什么傻事来。
“不要,千万不要,不要变成那样的人,不要因为我,变成最可怕的恶魔。”
不断的祈祷,不断的哀求,终于赶回东暖阁,进去,皇帝还躺在那,唐十九扑过去摸他的脉搏,在摸到那一丝虚弱的跳动后,整个人瘫松下来,又意识到一刻不能耽误,忙半跪着,打开瓶子,把里头的药丸塞进了皇帝嘴里。
解药药效极快,只是皇帝方才血管爆破了几根,一时不能缓过来,唐十九对着姜德福怒吼:“快去宣太医。”
“太子……”
曲天歌低头看着唐十九,终于,心中那丝残忍的恶念,在唐十九的怒目相对中,散去了:“去。”
“是。”
姜德福出去,屋内只剩下唐十九和曲天歌。
外头的奴才,怕是早就是曲天歌的人了,如今正坐太和殿,都空荡荡的,唐十九冷冷的看着曲天歌,目光中没有任何温度:“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样子了。”
“你和父皇,吻过?”
看来,她去拿药的时候,姜德福把之前太和殿里发生过的一切告诉了他。
唐十九该庆幸,事态似乎朝着她预算的方向发展。
可是心口那么的痛,因为那个方向,也是她可能彻底失去曲天歌的方向。
“是。”
“除此之外呢。”
“在南疆的时候,清晨一起赏过花,月下一起散过步。”
曲天歌的脸色阴郁到可怕,屋内听得到他拳头咔嚓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