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曲天歌知道,会做何感想。
觉得她明面上,宽宏大度贤惠大方。
背地里却是个卑鄙使阴招的小人。
不,她不是。
纵然不想曲天歌娶汴沉鱼,她也绝对不会用这种下做手段,把汴沉鱼推到乾王这卑鄙小人的怀里。
她再怎么无耻,再怎么吃醋,再怎么容不得汴沉鱼,也懂得汴沉鱼这种心高气傲的女子,如果强迫她嫁给那个强占了她,毁了她的男人,下半辈子,会过的何等凄凉苦楚。
可是,乾王口口声声说,这件事是她的妒嫉促成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哪里。
碧桃看到唐十九的模样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您,您怎么了?”
“碧桃,我现在心乱的很,咱们回家吧。”
“小姐,您还好吧,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我,先回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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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
裕丰院。
方踏入,就看到陆白冰冷的眼神。
碧桃还以为是对她,垂泪低下头去。
唐十九却是明白,那样的冰冷,是对谁。
她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曲天歌,回来了,也以为这桩婚事,是唐十九背地里,一力促成。
她的脚步忽然有些沉重而艰难。
她给自己想好了无数辩解的语句,然而,踏进兀自看到满地狼藉的那刻,她就明白,这些辩解,都是无用了。
他又疯了。
这一次,还是为了汴沉鱼。
他披头散发的坐在那,手腕上,被瓷片割破的伤口,在地上渗出大朵的血花,
碧桃给吓坏了,却不敢尖叫,唐十九一把将她推出去:“你走。”
曲天歌疯了,这样的曲天歌,她怕会伤到碧桃。
碧桃被推了出去,担心不已,在外面拼命拍门,却被陆白一把拉住:“碧桃,别管。”
“我怎能不管,那是我家小姐,你放开我,放开我,小姐,小姐。”
陆白力道甚大,将碧桃扯开。
碧桃听到门内一阵剧烈轰倒声,吓的大哭:“小姐,小姐。”
“碧桃,我没事,陆白,带她走。”
屋内,唐十九看着满地狼藉,紧紧的握着身侧的手,身子不知觉的,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之间,忽然横亘了一条跨不过去的江河。
她想要纵深跳入其中,到他身边告诉他这件事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不行,水太深,他太冷,解释太薄弱,她没有证据,力证清白。
“唐十九……”
他从椅子上抬起头,眼底的冷意,几乎要将她冻结。
“在。”
“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是从地狱冰窖之中传来的声音,透着千年的寒意,冷的打进人的骨头了,连骨髓都要给冻结住。
“我,没有。”
她的解释,虚弱到只有这三个字。
“父皇亲口说的,如果不是你,他不会知道,沉鱼的孩子就是曲天璘的,你还要说什么?”
唐十九身子冰冷,僵硬。
不用等乾王施舍她这份守口如瓶的好心,皇上那边,已经宣判了她在这件事中,不可饶恕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