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却已经不相信他了:“从丰州回来,你就说教我武功,到头来,你连个武功毛毛你都没教我,反正,你被解聘了,你该知足了,白得了我那么多声师傅,倒不如许舒,我就是拜师那天喊了一声,她就认了我这个徒弟,一路上得空,就传授我一点心法,你不称职,最多能当个丈夫,师傅,你别想了。”
曲天歌转过身,看向许舒,眼中有些吃味。
许舒心思可没在她们夫妻身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皱紧了眉头。
曲天歌循着许舒的方向看去,微微一怔。
“看什么呢?”
曲天歌朝着远处努了努下巴:“徐莫庭。”
“啥!”
唐十九几乎叫出声,顺着曲天歌目光的方向看去,那一身青灰色奴才打扮,站在一堆奴才里,提着酥油风灯的,可不就是徐莫庭。
他这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这骚粉色少年,居然甘心做个奴才,一路之上,也没来打扰唐十九她们,奇迹啊。
徐莫庭似乎在被一个公公训斥。
唐十九听到身后拳头咔嚓的声音。
许舒怒了。
不晓得是怒徐莫庭呢,还是怒那个公公呢。
“你要不要去看看。”
唐十九向后抬起头。
“难缠的人,不理他。”
“真不理。”
“闭上你的嘴。”
额,这一句,带着几分怨怒,周围几桌子的人都看了过来。
唐十九表示十分的没面子。
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轻飘飘有些话顺着风灌进唐十九的耳朵:“这丫头架子真不小,一路之上,好几次看到她对秦王妃大呼小叫,冷言冷语的了。”
“是秦王妃以前身边跟着的那个丫头吗?”
“不太像。”
“我看也不像,以前那个丫头,跟着秦王妃,都是低眉垂首,规规矩矩的,也不知道秦王妃哪里弄来这么个丫鬟,给自己找不痛快。”
“兴许,又是秦王的相好的,以前秦王府不就有两个,听说是从来不把这秦王妃放在眼里,连她的院子都给她占了。”
“看着身段样貌确实不错,我看你说的对,这秦王妃,也是做的窝囊,别说妾侍了,一个暖床的姬妾都能骑到她头……啊……”
身后不远处的桌子是怎么忽然从中间裂开的,谁也不知道。
桌子上的果盘糕点美酒佳肴散落一地一身,那碎嘴的两个人,狼狈不堪,慌乱不已。
唐十九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就看到两只手,同时收了劲。
她后脊梁骨一阵恶寒。
这两个人,果然是姑侄,居然如此有默契,硬生生用内里,把后桌的饭桌,给撕成了两半。
这大约还是看了场合,如果不是这种场合,或许被撕成两半的,是后桌那两人了。
唐十九倒是一点不气,还打趣一句:“看看你的风流史,人尽皆知啊。”
“你倒是还能笑。”
“不然我哭吗?”
“本王不会让你哭,只会让那些在背地里说你坏话人哭。”
唐十九心里甜滋滋的,正要和许舒炫耀炫耀,许舒不知道抽了那阵子风,丢下一句“我先离开会儿”,就只留给了唐十九一阵风。
“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
“好吧,估计是奔着徐莫庭去了,咦,徐莫庭呢?”
远处,奴才堆里,已经见不到那个挑着灯笼的徐莫庭,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