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街上的情况,侍卫已经如实向皇帝禀报。
帝惺刚回到皇宫不久,帝国皇帝就过来了。
“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没让平身,整个宫里无人敢起身。
“你跟父皇保证过按时回宫,怎么这么不听话?”
“儿臣……只是许久未出宫,一时忘了一时间。”
“是忘了时间吗?还是遇见了某个人?”帝玄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如炬,似要看透他这个女儿。
“既然父皇已经知道了,何必来问我。”
“身为皇室子孙,不忘忘了自己的价值。”
“父皇说的不是我的自身价值,而是利用价值对吗?”
身为一过的皇帝,后宫丰盈,子女众多,却都有这自己的使命,而身为公主的使命,就是为了宏图伟业时刻准备献身,或牺牲。
“身为皇室的子孙,你应该违者感到的骄傲!”
“是吗?”帝惺讽刺一笑,“可是皇姐们似乎都没有好下场,皇室赋予我无上的荣耀,可最后也让我凄惨无比,我应该是骄傲呢?还是悲哀!”
“放肆!”啪的一声,帝惺被帝玄一巴掌扇倒在地,漂亮的脸蛋上青紫的掌印清晰可见。
“皇上息怒……”
整个殿里的宫人跟着求情。
帝惺被一把甩开,帝玄站起身,“身为皇室的公主,应该时刻人情自己的身份,而不是时刻执迷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既然你认不清这一点,那朕就教你认清。”
话落,帝玄甩袖而去。
可这是一堆侍卫进入殿内,将宫里的宫人拖了出去。
“奉皇上口谕,秋和殿内宫人不懂谏主,蛊惑主子,就地处决!”
宫外的惨叫声一声声传来,刺痛着帝惺的耳膜。
“公主救命!”
“皇上饶命啊……”
帝惺挣扎着,却被几个侍卫拖住。
“不,父皇……您放过他们,不是他们的错,是我错了,我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哭泣,外面没有一个人听她的。
渐渐的,惨叫声小了,整个宫里安静的可怕,只能听见鲜血滴落的声音。
很久之后,她爬起来,开门,外面的侍卫撤走了,地面上是无数的尸体。
这……就是被血洗过的宫殿……
地上躺的人她每一个都认识,脚边的,是今晚陪她一起出去逛的,因为自己的任性害死了她。
不远处的是个小太监,家里有两个妹妹,一位老母,她曾记得他说过,没有父母是不疼孩子的,只是家里的两个妹妹快饿死了,所以他才进的宫,等到他二十五岁时就可以出宫回家了,这些年他攒了不少钱,回去一家人就可以过好日子了。
还有她的乳母,从小将她养大的,家里有一个儿子,快取媳妇儿了,前些日子还跟她请假,回老家看儿子成婚。
小时候她还不是个公主,只是因为皇帝一夜留情,跟宫女生下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抛弃在冷宫里,后来没几个月母亲就因病去世了,死前凭着一夜的情分才求皇帝留下她,给她找了个乳母。
母亲身份卑贱,后宫嫔妃众多,注定她一出生就会被抛弃,被厌恶。
长大一点后,宫里来了个叫容黎的男孩子,他一开始不知道她的身份,并不厌恶他,所以她老喜欢跟在他的身后。
也正是那段日子,帝玄突然将她从冷宫里接了出来,赐了单独的宫殿。
她当时很开心,原来自己的父亲病没有忘记她。
她跟容黎走的进,每日尚学堂,吃饭,玩耍都是在一起的。
可后来她无意中听见帝玄与臣子的谈话,因为他忌惮容家,而她是和容黎走得最近的人,所以她的作用只是提供给他更多容家的信息。
从那以后,她没再当着外人的面问容黎有关容家的任何事情。
此时,容黎似乎已经意识道帝玄的地图,渐渐与她疏远,不过在她被欺负时,依旧会挺身而出,她就是靠着这么一点温暖,在皇宫里活下去的。
后来,帝玄为了稳固自己的江山,将大姐和二姐都嫁到了番外,为了笼络下臣,又将两位妹妹嫁给了臣子,而之所以留着她,是觉得对付容家,她或许还有一点用处。
她的两位姐姐和妹妹,没哟一个是得善终的,不是被夫君虐待死,就是被打死,饿死。
而姐姐妹妹临死时寄出的求救信,帝玄没一封是看过的,都直接烧了。
宫里的姐妹少了不少,她与容黎又不经常联系了,帝玄或许觉得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前段时间给她赐了封号,只为有朝一日能发挥她仅剩的作用,将她嫁出去。
看着满地的尸体,帝惺帝惺眼泪簌簌落下。
她该怎么办呢?
出宫去找容黎,求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她?
可那是不可能的。
帝玄对他,对容家做了这么多不可饶恕的事,若她是他,她不会选择原谅。
……
从秋和殿回去后,帝玄召见了下臣。
“今晚容黎身边的女子是谁?查清楚了?”
“据属下的查探,那女子的父亲以前曾是容荣的部下,后来容荣疯了,容荣手下的人自然就归隐了,此次这个女子出现是因为父亲死了,无钱安葬,这才找到了容家。”官兵首领道,这是他当时听到的话,后来也查探了,确实是这样。
“若这女子身份这么简单,容黎会对她这么维护?给朕查,一直到查到为止。”
“是……”
“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公主她……公主一直跪在宫门口,说是要给死去的亡魂守灵。”
“胡闹!”帝玄身前的龙案被拍成两半,“既然她不知趣,就把那些尸体剁了喂西域进贡的狼狗!”
……
容黎与顾月娥刚回到容家,宫里的眼线就传来消息,今日帝玄血洗了秋和殿,整个秋和殿就留了帝惺一个活口。
“这狗皇帝还是不是人,对自己的女儿也这么狠!”顾月娥嫉恶道。
容黎沉默不语,今晚之事,怕是因为他的缘故,心里歉疚。
顾月娥望着他,“你回来的路上同我讲了许多,虽然你不喜欢她,可她逼近不曾作出害过你的事,只是有个作恶的父亲罢了,今晚的事怕是因你而起,你不打断帮帮她吗?”
那公主,她瞧着不像是坏人。
“让容家在宫里的人送信给帝惺,若是有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下人有些犹豫,“少君,若这是帝惺与帝玄的陷阱怎么办?只是为了要揪出我们在宫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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