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郁寒说了不用温糯白管之后,第二天温糯白就在手机上看到了新闻。
郁寒正式兼任了郁氏集团的重要职务。
没有人能质疑郁氏的这一决策,郁寒本身握有集团百分之六的股份,而自他成年后孤身在商做出的成就,就足以封住大多数人的嘴。
尽管决策如此突然,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竟然有尘埃落定之感。
每个新闻报道都没能看到郁寒的身影,一如既往的低调和冷漠。
李玉明在第二天疯了一样给温糯白发信息,换着电话,刚开始还留了点体面,过了半天后,什么脏话都说,最后升级为咒骂:[娱乐圈的下作玩意,你就是个小演员,是一滩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配得上郁家。]
温糯白动动手指回复:[不用你费心,我会拿奖的。]
不是盲目自信,是订立的目标,既然来娱乐圈走了一遭,总得捧个奖杯回去。
他演了场戏,觉得喜欢,哪个演员不想攀登高峰拿奖呢?
或者就如李玉明所说,起码他得更优秀,才是真正堵住被人口舌的铜墙铁壁。
李玉明的下场温糯白还是在新闻上看到的,他们李家的医院涉嫌偷税漏税和滥用假药,耽误了上百人的治疗。
最后数罪并罚,进了监狱。
温糯白当时猜测过,李玉明的父亲是郁老的主治医生,李玉明做这件事,会不会郁老的治疗也有些问题。
港城风云变幻,对温糯白并没有很大的影响,只是看到手机里的财经新闻,甚至微博热搜的时候,才知道
郁寒有时很晚回来,会跟他聊几句,让他安心。
大老板说让他安心,温糯白就真的安心呆着。
郁老和郁寒不一样,反而问他在宅子里呆着无不无聊。
温糯白觉得还好,他挺喜欢这座老宅,黄花梨木和留声唱片,宅子的铁栅栏上盘了藤蔓。
郁老还留了挺多报纸,存在书房的一个角落里。温糯白很钟爱翻旧报纸,经常呆在那儿整个半天。
有些报纸,郁老还会用钢笔做记号,也有少数几张报纸有郁寒的笔迹,郁寒的字笔锋锐利,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风骨俱佳。
温糯白看这两人的批注,有不少收获,郁寒是以极高远见在大陆占下市场的商业大佬,郁老更不用说,沉沉浮浮几十载,不少观点都颇深刻回味。
再往前翻,郁寒的笔迹渐多,大多都比较简短,有时候是一个不错,有时会直接写观点偏颇,像是做批改的老师。
温糯白忍不住笑了笑,觉得真是有意思,意外还翻到了一张文摘报纸,上面介绍了一本书,他很熟悉——《傲慢与偏见》。
郁寒在旁边难得写了一个长句,那会儿郁寒该年纪不很大,笔触还没有现在这么圆融,钢笔的墨洇在灰色的报纸上——“傲慢让别人无法来爱我,偏见让我无法去爱别人”
这让温糯白很意外,原来出现在郁先生书房里那本《傲慢与偏见》并不是意外,当时郁寒的眉眼情绪很淡,让温糯白误以为这本书只是郁寒空闲时间的消磨。
温糯白手指抚上这行字,他在南城的时候答应拍戏结束后,在知名的北剧院里表演一个节目,他会编一个舞蹈节目,专程赠给郁先生。
本来温糯白还没有思路,现在他看到这本书,突然有了些想法。
临近婚礼的举办,郁寒今天回来的比价早,温糯白翻了下报纸,回房间冲了澡准备看会儿书就睡觉。
刚吹了头发翻开书的温糯白往门边看。
郁寒一身黑灰色大呢,身上带着肃冷的气息,眉目锋锐,在看到温糯白的一瞬缓了下来:“在看书?”
“嗯。”
“想不想出去逛逛?”
郁寒对温糯白说:“带你去转下港城,估计你以后事业上升期逛的机会会少。”
本来已经换好睡衣准备看会儿书睡觉的温糯白心动了。
扣上书:“可以吗?”
“当然。”
于是温糯白利索地进了卧室换上派克服,蹬上马丁靴,临出门前又被围了一条温暖的格子围巾。
两人直接从别墅的后门出去。
郁寒带温糯白绕了一条小路,弯弯曲曲,还有人卖红薯,准备收摊的时候,被郁寒看到买了一个。
烤红薯真是全国哪个地方都有。
温糯白捧着一个红薯,撕开烤的焦酥的外皮,露出金黄的内里,一个塑料的透明小勺,戳进红薯里面,吃一口。
又面又甜。
糯糯的。
郁寒靠在路灯上看着温糯白,昏暗的路灯下,雪花像盐粒一样往下面撒,撒到温糯白乌黑的发上,嘴角还沾了一点红薯碎屑。
吃得倒是挺满足的。
今年雪好像挺多的。
气候比较反常的一年。
温糯白吃了几口红薯,包起来问郁寒:“哥哥,我们去哪儿转?”
眼神是亮的,像是很期待出去。
郁寒忍不住低笑了两声,拉着温糯白去了自己小时最喜欢混的夜市。
著名的景点多的是,他想带温糯白去更暖和更有人情味的地方。
两人先去夜市逛了一圈,温糯白看什么都觉得有趣,只看不买,意犹未尽逛了小半个地方。被郁寒带去了大排档坐着。
今天人不是那么多,但也不少,大排档里有人在划拳喝酒,说得都是粤语,温糯白听得一知半解,不妨碍他高兴。
郁寒按着温糯白的肩膀,温糯白跃跃欲试想要去参加喝果酒速度比拼大赛。
“会有人拍了传到网上。”
郁寒一句话就让温糯白歇了心思。
其实真正原因两人心知肚明,温糯白酒量不是特别好。
点了一整盘的烤串,还是要了一瓶果酒,再加上一个小锅仔。
温糯白咬了一口烤牛肉串,真不一定有他在沙城或者南城吃到的味道好,但是温糯白感觉自己的兴奋的神经传到舌尖,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撒了孜然和各种香料的烤肉很入味,郁寒不常吃这些东西,也跟着吃了好几串。
温糯白看着人声鼎沸的夜市,怎么都感觉和郁寒不搭,不明白郁寒怎么会知道这么个地方。
郁寒看懂他的疑惑,看了看另一边昏黄的电灯泡说:“我有几年常来这里,离宅子进,宅子空荡,这边人也多,各色人都有,我在这儿试着摆过摊,很有意思。”
温糯白有点惊讶,又觉得明悟。
小时候的郁寒估计一个人呆在宅子里,比较寂寞。
“不过过几年可能要拆迁。”郁寒神色淡淡看了周围一眼。
温糯白跟着郁寒的视线扫过,从郁寒口里说出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这片区域很乱,各种小路杂乱,店铺和住房堆叠,人真的很多。
温糯白倒了两杯果酒,先递给郁寒。
郁寒收回视线和温糯白碰杯。
温糯白尝了一口,是梅子味道的。
有点儿酒的冲味,但是回甘。
温糯白这时候也不想着体重了,减重的事留到第二天。
两人一直吃了一个小时,大多数时候是在喝果酒,然后聊几句。
大排档的电视上从球赛变成了戏曲。
郁寒看温糯白吃得差不多了,结账走人。
温糯白最后意犹未尽咬了口烤串,店老板看着满消费送了份白色的糕点给他们,收钱时候看到温糯白,哦哟说了句话,说得很快又不是普通话,温糯白没听清。
他茫然看了看郁寒。
郁寒把糕点接过塞到温糯白怀里:“是说你乖。”
确实很乖。
老板娘笑了一声。
郁寒拉着温糯白出去了。
外面雪已经停了,下得不大,地上几乎没积起来。
温糯白抱着糕点咬了一口,奶香味,味道居然很好。
本来糕点就不大,他咬了几口吃完,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想着要给郁寒尝一下。
侧过头摸了摸鼻头,看着郁寒说:“哥我吃完了。”
浑然不觉自己嘴角还带着白色的糕点渣。
郁寒离温糯白不算远,两人隔着一拳的距离往前走,他比温糯白高,低垂眼就能清晰看到嘴角的糕点渣,晃在他眼前。
温糯白派克服太厚重,这么跑了一圈,领口敞开了点,帽子上的毛领擦过温糯白的皮肤,又像是,郁寒想,又像是擦过了他的心一样,心尖酥麻。
修长有力的手指,伸过去擦了下温糯白的嘴角。
郁寒拿到唇边抿了一下。
很自然也很,暖昧。
郁寒像是真的只想尝尝:“尝到了,很甜。”
本来就有酒精的加成作用,温糯白脸腾一下红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