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挺愁人的
“就是这样。”君峈的表情很严肃,江晏舒有那么的一瞬间相信了。
他有些恼,觉得君峈又在逃避治病,“王爷莫不是在糊弄我?”
这说法太奇怪了,什么病会不需要解药,单单靠气味?
君峈挺喜欢看见江晏舒生气的模样,腮帮子鼓鼓,给偏瘦的脸颊添了一丝圆润,“小东西这么关心本王?”
“王爷,您能不能正经点。”江晏舒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拍了拍君峈手背,吼完就后悔了。
君峈挑眉,淡淡道:“本王说的实话,还记得入宫那次吗,如果你不入宫,本王反而会大开杀戒。”
“多亏了江丞相,把你送过来,让本王平白无故捡到宝。”
江晏舒古怪的望着君峈,后者一片淡然,并不认为这说法有什么问题。
算了,王爷这么抗拒,他还是不要逼王爷了,到时候偷偷喂药一样的。
江晏舒不仅不信,甚至打起小九九来,这些君峈都不知道。
他问:“你救了本王,可要什么奖励?”
江晏舒还在想配药怎么下手,君峈就在许诺给他奖励。
“我什么都不缺,王爷只要按时吃我给你配的药就行。”语气里面有丝无奈,但跟多的是在和某人赌气。
君峈皱着眉,凝视小哥儿气鼓鼓的脸颊,这话里话外都在反驳他。
到底谁给的胆子?
君峈揉揉江晏舒的脑袋,到底没说什么。
他对自己的病心里有数,治不好也就那样,总归江晏舒在身边,他伤了谁也不会伤害小东西。
江晏舒只当君峈同意了,乐滋滋的跑出去,行至门口,他又转过头来。
刚打开奏折的君峈,见江晏舒从门口探出的脑袋,语气平淡:“还有事?”
江晏舒先是点头,继而又摇头,眼看君峈的脸色变的暗沉,他有点小怂,“王爷晚上想吃什么,我做。”
男人闻言,唇角勾了勾,“你不是要去配药吗,怎么还有时间做膳食?”
江晏舒没听出君峈话中深意,傻乎乎的把听到的表面意思说出来,“王爷的身体最重要,做药膳的时间是足够的。”
君峈算是明白了,小东西是娇气,但在药理方面非常的执拗,尤其是对他的病。
他说了几个爱吃的菜名,江晏舒应了,乐颠乐颠的跑开了。
管家看见江晏舒远去的背影,笑了笑,见君峈也盯着江晏舒,乐呵道:“王妃难得的心善啊,方才侯府大小姐派来小厮询问王妃状况,似乎很不放心。”
京城但凡有什么事情,不出一会儿谣言四起,何况事关摄政王。
听此,君峈没什么表示,不知是说给谁听,“小傻子一个。”
明明是个娇养长大的哥儿,在这个世道却一心为善,不是傻还是什么。
桌上一排水灵的灵植,临到关头,江晏舒竟无从下手。
就在他干瞪眼的时候,白狐从窗子跳进来。
“摄政王吃了后情况怎么样?”
“他没吃,”江晏舒耷拉着脸,哪里会想到摄政王也有孩童心性的方面。
白狐奇怪了,见灵植没有少,旁边还有现成的灵药,“那他摄政王怎么清醒过来的?”
“王爷他忽悠人,说我身上有香味,让他清醒的。”
这明显是哄小孩子的话,江晏舒怎么会信。
“香味?”
江晏舒轻轻嗯了一声,这说法叫他怪不好意思的。
他这么一说,给白狐提了个醒,它围着江晏舒踱步,大大的眼珠转了转。
迟疑道:“可能真的有用,你小时候没少吃灵植,身上的香味应该是受灵植的影响。”
“……这么玄乎?”江晏舒头一次怀疑医术的存在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它今日思考了太多问题,现在正是困倦的时候,吊起江晏舒的胃口后,立马入睡。
江晏舒幽幽的叹气,只好将这个问题放在一旁,去后厨做药膳。
于是后厨顿时忙碌起来,来来往往都是帮忙的侍从。
主厨炒菜,侍从打下手,不少人送食材,即便江晏舒只是吩咐旁人,在里面待的又热又累。
子期给坐在外面的休息的江晏舒扇风,喂他一口水,不满道:“王妃,你何必亲力亲为呢?”
江晏舒摸了摸不开心的子期的头,“放心啦,我也没做多少,只是没想到光指挥都这么累,以后我少做就是了。”
子期嘟哝了一句,声音太小江晏舒没听清。
子期望了一眼后厨,里面热火朝天,再看了下江晏舒,似乎恢复了点精神,浑身充满了干劲:“王妃,那我进去帮忙了?”
“嗯,你去吧。”明明二人年岁相差无几,偏偏子期长的就比他高,力气更是多的使不完。
子期屁颠屁颠的跑去后厨,江晏舒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恍惚的睁开眼,眼前似乎有个人影。
他惊的没了瞌睡,高大的人影不正是摄政王。
“王爷,你怎么来了?”他软绵绵的从躺椅上站起来,身上没多少力气。
“啪嗒”的靠在君峈身上。
君峈顺手的接住江晏舒,指腹在哥儿下巴处来回摩挲,“很累?”
“还好,就是睡醒了没力气。”江晏舒糯糯道,丝毫没点自觉,语气里甜甜腻腻,又在撒娇。
等晚膳一一端上,还有江晏舒专门做的药膳,君峈看着碗里的汤药,眼神意味不明。
埋头吃饭的江晏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君峈的目光有些怪,说不上来的怪异,盯的他很不自在。
当他看向君峈的时候,男人的眼神似乎没有什么,搞的像是他多心了一样。
多日没有伺候君峈沐浴,夜晚他又被唤去服侍沐浴,然后,江晏舒哭哭唧唧了一晚上。
到后半夜直接哭不出来,不出意外,他的腰应该断了。
翌日青光大亮,江晏舒腰酸背痛的醒来,然后发觉嘴角有什么东西流出来,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去瞅男人。
见男人还在熟睡,他心虚的撇开脸,悄咪咪的移动身体,他其实更想下床,但这个身体吧太不经折腾了,他只能缓慢的背对君峈装睡。
总之他也在睡,那水渍怎么出现的,他也不知道。
江晏舒闭上眼假睡的那一刻,君峈就醒了,低头沉默的望着胸口的一滩,已经旁边的哥儿,眼神十分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