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换好前天选的那身礼服，坐在镜子前面等着化妆师给她化妆。
莱昂纳多没离开，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杂志。
左右等不来化妆师，叶凉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挑了个话题跟莱昂纳多说话。
早晨醒在小李子怀里的体验太过刺激，被外面冷风吹得已经很清醒的叶凉现在就把自己早上忘记说的疑问说了出来。
“嗯？”莱昂纳多闻言，眼睛不离开杂志，叶凉这个角度能从镜子里看见他动作僵了一下。
叶凉清了清嗓子，憋住笑重复道：“你怎么会睡到我床上来？”
莱昂纳多抖了抖手中的杂志，翻了一页，淡定回应：“还不是你揪着我不放。”
叶凉在镜子里看不清他脸上细微的表情，而且最近莱昂纳多头发长了些，完美的遮住了变得红透的耳尖。
“……”叶凉看不到这些细节，被他这句话噎住，转而一脸不敢相信，她揪着莱昂纳多不放？
鉴于她刚过来那会儿莱昂纳多坑过她一次，叶凉对他说的这句话持有怀疑态度：“那你上我屋里干什么？”
“晚上回来找不到你。”莱昂纳多简要地说道。
叶凉了然，乖乖的闭上嘴。
房间里刚安静下来，化妆师推门进来了，叶凉是个个头不高、身材中等并且脸上化着淡妆的中年女人。
她走到叶凉身边，俯身在镜子里打量叶凉一番，然后借着身子挡住莱昂纳多的视线，给叶凉手里塞了张纸条。
叶凉事先不知情，皱了下眉毛，第一反应就想低头看一眼纸条的内容。
“凯瑟琳小姐，你好。”女人用双手固定住她的头，没让她把头低下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莎。”
叶凉被迫直视面前的镜子。
罗莎长得不好看，脸上的妆容也很随意，叶凉在她给自己化妆的时候总忍不住偷瞄镜子。
“闭眼。”罗莎拿着小刷子十分严肃。
叶凉被她捣鼓半天，将近过了一个小时，才听见她说：“好了，可以睁眼了。”
听到这句话，叶凉喘了一口大气，她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睁开眼看自己的脸了。
化妆后的效果十分出人意料。
叶凉愣愣地看着镜子，那里本应该照映出的是凯瑟琳的模样，妆画完后却更偏向于她本身淡妆的样子。
罗莎在旁边的小桌上收拾好工具，看她发愣也没打扰，冲着走过来的莱昂纳多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叶凉知道她和凯瑟琳像，更何况在她的认知里化妆跟整容的效果也差不多，她不应该为此惊奇的，只是她太久没看到自己的脸了。
“第一次看见你化妆的样子。”莱昂纳多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笑意，“很不一样。”
叶凉不知道罗莎用的什么把凯瑟琳的轮廓画浅了，而且罗莎给画的眼妆也不深，这样真的和她好像。
“这样好看还是之前的样子好看？”这话由她她问出来，意思是不一样的。
叶凉对于容貌的执着，只在于她和凯瑟琳之间。她想让莱昂纳多夸自己，而不是夸凯瑟琳。
“都好看。”莱昂纳多说。
“只能选一个。”叶凉眼睛里充满期待，她知道自己越来越贪心了。
她希望莱昂纳多可以真正的爱上她，由外表至灵魂，哪怕有一天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用她叶凉的外貌站在莱昂纳多面前，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我喜欢你”。
甚至是，我爱你……
不是看脸，不是看身材。
“……”叶凉想到这里又闷闷不乐道，“算了，别说了。”
她不知道莱昂纳多在犹豫什么，但是迟迟没有回应的小李子，让她自知是奢望却膨胀的心漏了气。
在这时，莱昂纳多突然伸手蹭了蹭她下巴的位置。
“诶！”叶凉往后面蹦跶了一步，单手虚捂住脸，“别碰，妆该花了。”
碰一下妆花不了，但是叶凉心里不好受呢，不想让他看。
也不许碰。
“这样好看。”莱昂纳多说，“但是不希望你化妆。”
叶凉手还没放下，不过莱昂纳多说完这句话，她彻底不用放下了。
耳边只听得到她的心跳声，叶凉连话都快不会说了，她觉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肯定结巴了。
“为什么？”问这话的时候，她在想，小李子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怕化妆对她的皮肤伤害大或者是怕她脸上糊着化妆品难受。
嗯，还挺贴心的。
莱昂纳多上前一步，把她挡住脸的手拉下来握住，面不改色的跳过这个问题：“咱们该走了。”
会馆离施瓦茨定的地点还有段距离，路上，叶凉还在时不时追着这个问题问为什么。
烦人倒是不至于，叶凉一会儿装个撒娇样子，一会儿装生气瞪眼的样子，都挺有趣的。
莱昂纳多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因为纯情的心理作祟——他知道叶凉肯定是故意要问个明白的。
他记得清楚，他们没认识几天叶凉就说喜欢他，还看着他脸红笑得开心。
叶凉托着腮，看向车窗外的街道。过一会儿，莱昂纳多听见她叹了口气。
“冷不冷？”虽然是故意不回答她的问题，但莱昂纳多心里过意不去总晾着她，他侧眼看去，叶凉身上穿着单薄的礼服，于是想起来问道。
车里开着很足的暖风，叶凉身上还罩着外套，她不冷，只是大半天没喝水的嗓子不是很舒服。
“不冷。”叶凉抿着嘴清了下嗓子。
“你的病还没有好？”莱昂纳多皱眉道。
“好得差不多了……哦，对了！”叶凉突然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你没感冒吧？”
“嗯？没有。”莱昂纳多说，“怎么了？最近是什么病毒高发期吗？”
“哦我是想到咱们接吻……”
莱昂纳多说：“我在认真开车。”
叶凉撇嘴，嘁。
她从外套兜里摸出罗莎给她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在酒店二楼等你。
看来这是罗杰给她的纸条。
叶凉打开看了一眼就攒成一团放回兜里，莱昂纳多开车没注意她的小动作，她也不打算说。
反正罗杰不敢拿凯瑟琳怎么样的。
“莱昂，乔治叔叔他——”叶凉想到她还有个叔叔没见过，趁着想起来就问了。
“嗯，一会儿就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