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南曾今说过,相亲就像是顶级会晤,要穿最好的做最好的吃最好的。
曾知夏到了意大利旋转餐厅,走到那一桌上,才深深感受到了这一点。
那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上带着的是奢华的劳力士手表,再者就是点了一桌堪比燕窝鲍鱼一般的山珍海味。
“你好,我是叶文航。”那人伸出右手,开始彬彬有礼地打招呼。
知夏一身知性的职业套装,小巧的唇形一点粉色,看起来甚是合意。
“我是曾知夏。”
“我是泰华科大的金融教授,曾小姐你呢?”
“就职于金陵报社。”
男人的小眼睛登时亮堂了起来,“报社?曾小姐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坐上了主编的位置,实在让人佩服。”
知夏无语,她可不是主编,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职员。
“曾小姐,你以后有意愿生几个孩子?”
“视情况而定吧。”这男人怎么都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男人要了一杯免费的大麦茶,又说道:“我觉得生一个就好,现在物价上涨得厉害,养个女孩子都挺不容易的。”
知夏不知从何说起,就顺势点了点头。
男人见她赞同,继而眉飞色舞:“看来我和曾小姐是心有灵犀,将来结婚后也好早作打算。”
“结婚?”
“是啊,今天看来曾小姐你就是我心中理想的伴侣。”
知夏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脑袋,委婉地说了一句:“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按步骤下来,半年后结婚,一年后要小孩,两年后……”
“王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今天来只是见面,并不是谈婚论嫁的,难道你婶婶都没给你说吗?”
男人脸色一沉,“她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想找个合适的人嫁了,我看正好,不过你当真不嫁我?”
“不嫁。”
曾知夏也是不悦的,崔心兰这女人既然将她的婚姻就这么做主了,也太儿戏了。
男人喝光了茶,愤懑地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在这浪费时间了。曾小姐慢慢吃,这顿饭算我请了。”
作势掏了掏皮夹,歉意道:“我先去个厕所,你慢用。”
一溜烟却是走出了大门,知夏早就看出了这么个极品,真亏得崔心兰那女人想要介绍给她。
压住心头的不快,喝了几口果汁,就听到桌上手机震动的声音。这个号码还真不熟悉,好像是父亲的秘书陈威的手机号。
“喂,是夏夏吗?”
听他语气有些仓促,知夏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陈叔叔,是爸爸出什么事了吗?”
陈威婉言叹息道:“夏夏,你爸爸被抓了。”
知夏语气一顿,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这到底怎么回事,爸爸不贪污不犯法,怎么会突然被抓,陈叔叔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早来人的,是上头下来的人,说是曾市长收受了华为集团的一笔横财,卡上多出的数字证据确凿,想赖也赖不掉。”
“不可能的,爸爸虽然是一市之长,可再怎么不会贪污的。”
陈威叹气:“夏夏你也知道,现在上头的纪检查得很严,尤其像你爸爸这样的高位,在官场里头很容易翻身,所以就算是栽赃,也不容易再证明清白。”
“我知道了,爸爸在哪一家警所拘留着?”她极力保持冷静,让自己不哭出声。
“玉清路38号警所。”陈威愣了一愣,继而又说道:“夏夏,叔叔知道你难过,你想去看你爸爸。可是被纪检双规的人,都是不允许见外头的人,所以你还是安心在家等结果吧。”
竟是连见一面都困难?
她的心瞬间跌落到了谷底,汹涌的痛意席卷了整个内心。知夏跌跌冲冲地走出餐厅,搭了车直接去了市区。
而餐厅的包间里,却有一个男人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幕,心中有了定数。
“老板,刚才那女人长得倒是挺像昨晚在纤色里头的兔女郎?”
黑色风衣的男人,夹了一口雪茄,优雅地吞吐着眼圈,模糊了整个视线,慵懒地交叉着双腿,沙哑着性感的声线:“不是像,而是就是。阿豹,去查查她到底遇上什么伤心事了,不过我估计跟她父亲有关,到时候如果需要,不妨帮上一把。”
昨晚在赌坊,周远正就抛出了话头,曾文豪这个市长做不长多久了,只是却没想到动作这么快。只是那些都与他无关,有关的从来只有一人而已。
“老板,你是说?”
“正如你想,帮归帮,不要做得太留痕迹。要是小兔子伤心了,我要拿谁动刀就说不准了。”
阿豹点了点头,虽有意外,不过却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