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我就过去问严暮,他到底是爱你还是爱那个女人。”
柳云湘嘴角勾起,“这问题多蠢,我不会这么问。”
乞丐走上前来,挑眉问:“那你怎么问?”
“我会问严暮,小金妃肚子里怀的是他弟弟还是妹妹,我还真挺好奇的。”
乞丐一个局外人听了都犹如一刀捅进心窝了,直想吐血。
“你说我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出于礼貌也应该吧,可我怎么有种即将见未来婆婆的错乱感?”
见柳云湘笑得风淡云轻的,乞丐用力锤了一下胸口,“求你,千万别过去。”
谨烟撇嘴,“活该!”
乞丐心服口服,还竖起大拇指,“幸亏我没招惹过什么女人,尤其你家主子这样的。”
柳云湘冷嗤,但其实这一刻,她是可怜严暮的。
他以为真心爱他,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女人,他这么都不会想到,最后会命丧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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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什么勾搭,人家是青梅竹马。”
“哦?”
上一世,她只知道严暮和小金妃有奸情,但无从得知他们之间的事,严暮也从未跟她说过。
“金悠父亲是严大将军的副将,金悠娘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当时金将军还在战场上,没有赶回去见金夫人最后一面。那一战,金将军救了身负重伤的严大将军,一方面为了报恩,一方面体恤下属,严大将军让金将军把小金悠送到严府给严夫人照顾。后来严暮出生,金悠比他大三岁,一直像姐姐一样照顾他,当时两家还定了娃娃亲。严家遭难的时候,严夫人将金悠送走,她才得以活下来,而义父救了严暮,同时找到流落在外的金悠,之后他们两个人在督公府彼此依靠着长大。严暮长大后锋芒毕露,皇上一边觉得这个儿子像他一边又提防着,为了打压他的锐气,皇上要金悠进宫。当时的情况,皇上就是想敲严暮,同时看他对自己有多忠心,若他敢违抗圣命,便一定会杀之以绝后患。金悠怕严暮冲动,瞒着他偷偷进了宫,自此成了小金妃。”
说到这里,乞丐长叹一口气。
“金悠为严暮牺牲太多了,她值得严暮的偏爱。而你,你为严暮做了什么呢?”
柳云湘嘴角扯了一下,“我听着都感动了。”
她为他做了什么呢,上一世给他烧了几十年纸钱算不算?
“所以你得接受这个现实,在严暮心里,最最重要的位置是给金悠的。”
“我为什么接受?”
“你……”
“严暮欠金悠的,我又不欠。他活该把命抵给她,而我,我要是能活下来,定好好活着,远离这对儿狗……痴男怨女。”
乞丐看向柳云湘,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通透。
“我以为你爱老七。”
“爱过,但那是那一辈子的事了。”
“啊?”
柳云湘收回视线,转身往胡同里走。
这一条路,回去时比来时似乎漫长许多,风起了,还吹乱的了她的鬓发。
“夫人,他对不住您。”谨烟替柳云湘委屈。
柳云湘笑,“他对不住我的地方太多了,用他那条狗命也弥补不了。但我若不在意他,便也就不觉得委屈难过了。”
已经活了一世,这点通透还是有的。
夜里,柳云湘听到动静,睁开眼见房间里有一个黑影。她惊了一跳,原以为是严暮那厮,却见这影子矮很多,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根很粗的棍子。
她一步一晃的往床前走,步履瞒珊的,拖着那木棍,很笨重的样子。
柳云湘眉头皱起,“晏姨娘?”
因这一声,黑影停住了脚步,不过离开的近了一些,柳云湘也隐约看到了她的面容。
“天……冷……了……”
晏姨娘没有舌头,所以发音有些奇怪,吐字也不太清楚。
这话有些不着南北,柳云湘试着确认:“您说天冷了?”
“会……冻……死……人……的……”
“您要火盆?”
她那屋是有火盆的,不至于受冻吧?
晏姨娘长叹了一声,转身拖着那木棍又走了。
柳云湘看着晏姨娘离开房间,后知后觉的想到,这木棍是干什么用的?当拐棍吗,但也太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