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离地的恐惧感让陶樱一下子尖叫出声,她被人搂着侧坐在摩托车上,清冽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了起来。
摩托车的轰鸣声响彻在耳际,冷风刀子般挂在她沾着未干泪痕的脸颊上。
搂在腰间的手将她冲前的小脑袋带着面向他,按到他滚烫的怀中。
察觉到她的发抖,沈宥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将搭在车把上的外套披在小姑娘的身上。
小姑娘闷闷地埋在他的怀里,小肩膀一耸一耸地。
他眼眸里划过一丝懊恼,伸手轻轻拍在她的后背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柔下来:“吓到你了?刚刚你走的路侧树多,树枝上有积雪,经常将树枝压塌砸到过路的人。”
外面冰天雪地,他的怀抱却滚烫。
陶樱用袖子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无意中碰到了手上烫到的伤口,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了?我看看。”他伸手圈住她不断往后缩的小手,态度强势不容拒绝。
路灯下,他的黑眸眯了眯。
她白皙的手背上红彤彤地一片,小姑娘疼的咬紧了唇角。
“怎么弄的?”
“就是......今天给你烤了菠萝包送过去,被里面的夹心奶油烫到的.....”她越说声音越小,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惊得猛地睁大,没了声响。
他突然倾身,低头,执起她的手,凑近了,轻轻地吹气。
冰凉解疼又酥麻微痒,吹在手背,撩拨在她的心上。
偏偏他神情认真,低垂地睫毛鸦羽一样轻轻煽动,眨了眨眼睛,平静地看向她。
雪后的夜晚,路灯昏黄。
高大的男生以及坐在他面前摩托车的娇小女孩格外惹眼,有来往下了晚课的学生,时不时朝他们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
陶樱有些难为情地抽回手,挪了挪小屁股,探出一只试探的小脚尖去够地面。
奈何车子离地太高,又或者她身高矮了,她试探了几番都没能成功。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声。
她扭头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都不来帮她,还嘲笑她。
“好了,先带你去上药,烫伤的地方被碰到了会很疼。”他将她扶正,背抵在自己怀中,双手圈住她扶在车把两侧。
到了教师公寓已经是晚上七点。
沈宥住的公寓从外面看开着灯,是温暖的橘色光。
陶樱想起在702遇到的那个女生,脚步微顿:“会不会不太方便?你家里有人。”
沈宥疑惑了一瞬,唇角一弯,“是沈只只来了。”察觉到她的放松,他体贴至极的又补充了
一句,“刚刚你在702看到的女生也是她。”
陶樱:“......”
她明白过来,脸上瞬间火辣辣的。
他这是在故意说给她听?
仿佛知道小姑娘会害羞,他高情商的不再提及,取了钥匙打开房门。
“啊啊啊,哥!你终于回来了!”见到沈宥,在客厅打游戏的沈只只放下游戏手柄,穿着拖鞋冲过来,“哥,你家的拖鞋怎么都是男式的,这么大我怎么穿......”说到一半的话,看到随后进来的陶樱戛然而止。
“哇!漂亮姐姐,又见面了。”沈只只丝毫不尴尬,抬头冲陶樱笑得甜美。
陶樱拘谨地冲她点点头,“你好,只只。”
沈宥转身弯腰从头顶的柜子上拿了双粉色兔子拖鞋,拆了包装,放在陶樱面前,“你的鞋。”
沈只只瞪大了眼睛。亲表哥,真是亲表哥。
陶樱道谢,穿上。
刚刚好是她的鞋码,不大不小。
沈宥换了鞋子,回卧室取了个箱子来,放在茶几上,打开,取了烫伤的药膏。
“过来。”他叫她。
沈只只噤了声,默默地抱了自己的游戏机溜回了房间。
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妹妹!
陶樱乖巧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沈宥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用消毒纱布在她烫伤的地方轻轻蹭了蹭。
陶樱缩着脖子,拘谨地坐在套房的沙发上,眼前的男生正低垂着眉眼,修长而骨节分明地手指用棉签沾了药膏抹在她的手背处。
被一个男生如此郑重的亲自上药,还是这种地方,陶樱有些不安地缩了缩手,想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来。
沈宥眸色一深,大掌用力,钳住要跑的纤细手腕。他握住地地方连着刚刚烫到的地方,陶樱“嘶”地一声,痛苦的皱起小脸,老老实实地不敢再造次。
房间里沙发旁是柔和的暖黄色树叶形立灯,他周身笼罩在灯光下,望着她眼睛里荡漾的水光,起身弯腰,手指深入她发间,握住她的头,问:“疼不疼?”
“疼。”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进来跟我说?”
那个时候?他是说在702门口的时候吗?
“我......我......”我以为她是你喜欢的女生。
他拇指轻轻触碰她的耳廓,语气放柔和,“不必对我这么见外。”
“咚”“咚”“咚”,在安静的那几秒里,陶樱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宛如跪拜神明的圣徒,无法抑制。
客厅里静悄悄的。
他用剪刀剪下一小截纱布,缠在她的手背上。
小姑娘娇小白嫩的小手被纱布一圈圈地缠上,臃肿得有些像小熊爪子。
她苦哈哈地低着头小声嘟囔:“也不必这么大动干戈地包扎吧,只是一个烫伤——喂,你干什么......”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将绑好的纱布岭端系在了沙发扶手上。
他站起身,身影挡住了落地灯的光,投下阴影将她笼罩在内,深沉的黑眸带了冷意,阴恻恻地低着头看她。
她突然预感危险到,手腕被绑在沙发上,跑也跑不掉,只能无助地往沙发的使劲蜷缩,恨不得变成一沙发上的靠枕。
他俯身下来,凑得极近,气息喷洒在她的额间,惹得她一个激灵,伸出另一只自由的小手,抵在他的面前。
大掌落下,将她没什么抵抗力的小手钳住,压到头顶,带着不容忤逆的力量性。
他的神色不像在打闹亦或是开玩笑。
陶樱顿时有些慌了,她挣扎了几下想把手从他掌心挣脱。
小姑娘这点力气却像小奶猫在给他挠痒痒,微不足道,可爱又惹人怜爱。
他以侵略地姿态离得这样近,她咽咽口水,后背抵在沙发靠背上,退无可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慌乱,几分迷茫还有一丝无辜。
“樱樱。”他突然开口。
这样亲昵的称呼,用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呢喃出来,在她心里划出阵阵涟漪。
“怎么了?”她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镇定,“沈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个姿势......好别扭。”暧昧这个词她是真的说不出口。
“无论什么时候,都别让自己受伤。知道了吗?”他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自动忽略了她的那句“放手。”
原来他是想说这个,他教她如此正确的三观,不想让她为了任何事让自己受伤。
“先爱己,而后沉稳爱人。”他指尖轻柔地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尤其是女孩子,不值得为任何人受伤。”
他的字字句句清晰直击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被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
在这个pu/a和吃醋占有欲恋爱观盛行的时代,有一个这么温柔的男生,教她先爱自己,教她不值得为任何人受伤。
“沈宥......”她的声线有些颤抖,内心被他这一袭话撩拨得一塌糊涂。
是有一颗多温柔的心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嗯。”他耐心的回应。
“我记住啦。”她突然抬头,却没料到两人离得太近,唇瓣在他的薄唇上轻轻蹭过。
两人皆是一愣。
沈宥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一丝笑意,看着小姑娘红彤彤的脸颊,他慢慢起身,放开她的手腕。将系在沙发上的纱布解开,给她绑了个小蝴蝶结。
“晚上想吃点什么?”他心情颇好的问道。
“都可以。”陶樱穿着小兔子拖鞋,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宥的身后,路过餐桌的时候,看到被沈只只拿回来的装菠萝包的纸袋子。
“哎?只只拿回来了?”她拿起袋子,打开,里面的菠萝包被她当时站在门口无意识捏了又捏,有些皱皱巴巴。
陶樱有些嫌弃地撕下了一块面包:“都凉透了,不好吃了。”
“我可以尝尝看吗?”沈宥站在她身侧,黑眸看着她手里的面包。
“啊?别了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还是下次再做给你........”说到一半,她瞪大了眼睛。
沈宥平静地伸手握住她捏着面包的手腕腕骨,往自己怀中带了带,低下头,就着小姑娘的手吃了一口,黑眸颇为满意地眯了眯,仿佛餍足的回味式的舔了舔唇角,就着她的手将那一小块面包吃完。
“很好吃。”吃完,还给了评价。
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手掌的温度,温暖、滚烫。
陶樱站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没回过神来端方君子怎么突然有几分无赖的吃掉了她手里的面包。
他像是绅士温柔与强势的结合体,离得远时,只瞧见了淡漠绅士,如今慢慢接近,才发觉他
好像......也很霸道强势。
陶樱抬眼看向厨房里那抹挺拔的身影。
她似乎,更喜欢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文《藏岭以南》,喜欢的小可爱们收藏一下趴~
文案:
南江藏家的小小姐藏岭十九岁时,遇到了顾以南。
男人穿着白衬衫,金丝眼镜,斯文矜贵。
她将他视为神明,神明却不屑于她这般刁蛮骄横的大小姐往来。
后来,家族联姻,他不喜欢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与她约法三章。
其一就是,婚期满一年后,好聚好散。
藏岭彻底清醒过来,她独有家世殷实,他却是清冷如玉的天之骄子。
原来在他眼中,她只是为了家族利益而娶的工具,毫无感情,只想与她再无瓜葛。
结婚后,两人在家族长辈面前演着恩爱夫妻,并未公开婚讯,人后却形同陌路。
甚至他不曾回过同居的房子。
至终有一天藏岭从酒吧回家,一开门——
男人没什么情绪的睨了她裸露在外的腰肢一眼,小姑娘的红裙逶迤宛如玫瑰,肌肤雪白。
他淡漠地叫她名字。
嗓音清冷如玉:“我们来约法三章。”
藏岭震惊:“不是婚前约了吗?”
还有,这个狗男人不是不回他们“同居”的房子吗?
“第一条,晚上不许九点以后回家。”
藏岭:?
这人抽什么阴阳疯?
“第二条,不许和别的男人有亲密接触。”
??
一年后,小姑娘伸着手朝他要结婚证。
男人黑眸微微眯起,将她抵在墙上。
“想离婚?”声音危险极具压迫感。
藏岭老实点头,寻思着他这样的谦谦君子怎么都不会说话不算。
谁知,男人低头吻上她的额间,大掌顺势与她想推拒的手五指交叉,按在身后的墙壁上,声音低哑,“这辈子都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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