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十数日,赵云在黄忠的引领下,一一拜访了当下荆州俊彦,遗憾的是,许多的士子认为北疆贫瘠,且常有胡人入侵,不愿被赵云征辟。
不过也有目光深远之士看好赵镇北的官途前景,愿意追随其骥后。
计有刘巴、蒯越、向朗、廖立、娄圭、李严、傅肜、文聘、魏延、桓阶、李通十一人皆愿意接受赵云征辟,追随镇北将军,驰骋大汉北疆。
赵云命黑龙卫荆州负责人安排人手,护卫一干荆州俊彦以及黄忠一家赴并州交给荀彧等人安排。
而他自己则与黄忠一起,登船长江,顺流而下,继续他的游历之旅。
赵云一路南行,亲眼看到大汉朝锦绣河山满目疮痍,民不聊生,不禁怅然涕泪,口中不自觉地吟出张养浩的《山羊坡-潼关怀古》(修改版)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江南路。
望西楚,意踌躇。
伤心帝王经行处,万里锦绣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好!主公不愧是大汉神童,出口成章,发人深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真是道尽天下百姓的无奈与凄苦。纵观吾大汉江山,天灾不断,人祸连连,百姓衣食无着、易子而食,而地方世家豪族不但不伸出救济之手,反而在疯狂兼并土地,这是将百姓往死里逼呀,主公!”
黄忠有感而发,双目尽赤地望着赵云悲声道。
“汉升,所以,咱们要尽量地强大起来,只有强大到让那些无视百姓生死、拼命吸取民脂民膏的世家豪族害怕了,咱们才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汉升,放心吧,这一天的来临不会太远的。”赵云背负双手矗立船头,目光深邃地眺望天际尽头,声音低沉却又十分有穿透力的道。
“主公,忠,必追随主公骥后,赴汤蹈火,纵万死,不辞也!”黄忠首次耳闻主公心中抱负,只激动得浑身颤栗,他也是寒门出身,深知百姓生活的困苦,主公之抱负恰好与他自己的志向相吻合,这真是上天的恩赐啊!黄忠推金山倒玉柱地拜倒在赵云身前,双目含泪地立下誓言道。
“汉升,快快请起,你这是干什么?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了。知道吗,男儿膝下有黄金,跪舔跪地跪父母,那是天经地义之事,除此之外,怎能说跪就跪呢?”赵云扶起黄忠,面色严肃地训斥黄忠道。
“主公,天地君亲师,君排在亲之上也,忠跪君主,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黄忠梗着脖子道。
“唉,腐儒害人啦,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赵云情知在这个时代三纲五常,那是深入人们骨髓的道德规范,他也不想现在去颠覆它,于是便转变话题道,“汉升,江夏到啦,那甘宁甘兴霸真的就在这一带做水贼吗?”
“不错,主公,不久前,忠还听闻,襄阳蔡氏的一批绢帛被锦帆贼给劫了也,应当就在这一带水域。”黄忠点头回道。
“哈,说曹操曹操到,他们来了。”赵云极目远眺,看到长江水面上冲出几艘艨艟快船,径直往他们乘坐这艘大船飞驶而来。
“对面来船听好了,我等乃是锦帆好汉,求财不害命,只要尔等乖乖配合,我等会给尔等留下回家的盘缠的。”
当先围过来的一艘艨艟上,一位身着锦衣,腰系铜铃的英武少年高声大喝道。
“尔等可是闻名大江南北的锦帆贼?那位首领,汝便是甘宁甘兴霸吧?”赵云站立船头,面含微笑地朗声道。
“咦,还有不怕锦帆贼的船主?不错,老子就是锦帆贼首领甘宁甘兴霸,汝乃何方神圣?咋个认得老子?”艨艟上那位英武少年匪气十足地回道。
“哈哈哈,甘宁甘兴霸,本将军就是专门来找你的,可有胆量过船一叙?”赵云哈哈大笑着说道。
“有何不敢?老子现在就过去,看你要玩啥子花样?”甘宁性子急躁受不得激,只听他大喝一声,便抛出手中飞爪,飞爪勾住赵云大船的船舷,甘宁借用飞爪连接的绳索之力,三五几下便攀上了大船。
“汉升,命船家上最好的酒菜,本将军要与水上豪杰甘兴霸痛饮一番哈哈。”赵云开心地大笑着吩咐黄忠道。
“喏,主公。”黄忠横了甘宁一眼,转身找船老大去啦。
“兴霸,命你那些兄弟一起上船吧,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可好?”赵云亲切地望着甘宁道。
“呃,格老子的,风向不对,这是老子在打劫,还是在赴宴?”甘宁有些懵逼地自语道。
“怎么,兴霸害怕了?”赵云微笑着继续刺激甘宁道。
“老子害怕个锤子,兄弟们,这位金主要请大家喝酒,都上船来吧。”甘宁拉开嗓子向大船下面的艨艟上的锦帆贼吆喝了一声。
不大功夫,数十位锦帆贼便爬上大船,赵云面带微笑地招呼大家一起坐下。
很快,酒菜上来,赵云作为东道主,热情地向一众锦帆贼邀饮。
一干锦帆贼皆是粗豪之辈,当然是来者不拒,很快便与赵云打成一片了。
“这位金主,你自称本将军,还未请问尊姓大名?”甘宁文武双全,自然不会因酒误事了,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赵云的俊面问道。
“本将军乃是镇北将军赵云赵子龙,今来此寻访兴霸,即是来征辟锦帆贼弃贼从军,为我大汉打造一支能够纵横万里海域的无敌水军也。兴霸,可愿接受本将军征辟?”赵云将自己的身份如实以告,一点儿也不怕锦帆贼会有什么绑架勒索之类的行动。
包括甘宁在内,数十位锦帆贼耳闻赵云自报家门,直惊得他们眼如铜铃,一张大嘴差点儿就能塞进去一个拳头了。
“你真是是威震北疆、所向披靡、功比卫霍的大汉神童、圣上口中的应梦贤臣、赵镇北赵将军?”甘宁第一个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只听他满脸激动、声音颤抖地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