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酒坐上车后,直接对司机道:“叔叔,麻烦你直接开回去吧,他们三个坐后面那辆。”
“好的。”司机虽然受雇于雇主,但显然现在余酒的伤更重要。
黑色的轿车一回到酒店就有酒店的工作人员推着轮椅迎了过来,小岛的主人,也就是言泽寒的小舅松了口气,还好余酒没受什么大伤,否则他也不好交代。
谢绝了工作人员的帮助,盛灵知推着余酒回到了房间。
“小少爷,有什么地方觉得很痛吗?”医生立刻过来询问。
“有。”余酒动了动腿,“很痛。”
医生还以为伤到了筋骨,但看到小腿上明显的擦伤后,有些无奈地继续问:“不是擦伤,身体的关节有没有觉得痛的?”
余酒摇了摇头。
刚摔倒的时候他觉得身上哪里是火辣辣的痛,但到了现在就没有那么痛了,只有小腿上的伤异常清晰。
“好,那我简单地为您检查一下,之后再帮您上药。”医生说完,看向盛灵知,“这位少爷,您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盛灵知摇了摇头。
“那我先为余小少爷检查,您可以先坐下休息。”
其他三个人估计也都回来了,但因为刚才那场争吵,还没有拉下面子来找余酒,余酒也乐得轻松。
医生为他大致检查了一下,见没什么问题便彻底放下了心,从药箱里拿出药准备处理伤口。
“这个我来就可以了。”盛灵知主动站了起来,“不麻烦医生亲自动手。”
医生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那好吧,但是请让我先为您检查一下。”
两个人都没什么事,医生也很自觉地不留下来继续打扰,立刻收拾好东西准备告辞,“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好。”盛灵知送人到门口,“谢谢您。”
房间里没有外人,余酒猛地松了口气,向后一倒,瘫在了床上。
盛灵知坐在床边,把余酒的小腿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他那件白衬衫还扔在那里,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余酒的小腿横在上衣的衣摆上,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会有一点痛。”盛灵知宽大的手掌毫不费力地将余酒的脚腕握住,“你不要乱动。”
印象中余酒是个娇气包,完全受不住痛,比如那次在学校的医务室,明明只是落枕而已,他看起来却像遭受了什么折磨一样。
所以,为了防止余酒乱动,盛灵知不得不用力地抓着他。
上药之前要先将伤口清理干净,余酒不敢看,只能将头转向一边。
盛灵知小学就开始住校了,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男孩子,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余酒这样的。
骨骼纤细匀称,皮肤滑得出奇,白嫩的腿上更是一点多余的毛发都看不到。甚至连脚也生得漂亮,脚掌秀气得很,倒是脚趾圆乎乎的,看起来很可爱。
果然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少爷,每一寸肌肤都很珍贵。
湿润的棉签轻柔地将伤口上的尘土一点一点擦下来,余酒将脸埋进枕头里,一只手紧紧攥着被子,还没开始就出了一身冷汗。
感受到手掌下身体的颤动,盛灵知轻轻拍了下余酒的脚,“别乱动。”
脚掌摩擦的地方有些敏感,他实在是怕吓到天真懵懂的小少爷。
盛灵知住了这么多年男生宿舍,什么都见过,但他见余酒这样单纯的样子,估计什么都不知道吧。
可是,光是清理伤口余酒就受不住了,更别说上药了。
余酒一时之间没搞懂自己踩到了什么。
“我……”
他刚开口就被盛灵知打断了:“别动。”
原本清冷的嗓音变得低沉沙哑,仿佛带着燃烧不尽的浓浓情欲。
余酒后知后觉到了什么,立刻涨红脸蜷缩了起来,一动不动。
“999,我是不是……”踩到了什么不该踩的东西。
“是的。”999痛心疾首地道,“主角受的幸福差点就毁于你的脚下了呀1
“可是……”余酒红着脸小声辩解,“他是受用不到的吧……”
999愣住了。
对哦,盛灵知是主角受啊!可他为什么磕他和余酒的cp磕的那么来劲?余酒现在怎么看怎么不像攻啊!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身段柔软的少年伏在床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纤细的脚腕被人一把握住,平添了几分色气。
999叹了口气。
这玩意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攻啊!
盛灵知深呼吸,强忍住某些不该有的冲动,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地给余酒上药。
红色的药水染红了白皙的皮肤,剧烈的痛感从小腿慢慢席卷全身的血液神经,余酒控制不住地呜咽了一声。
这一声仿佛像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让盛灵知握着余酒脚腕的手都变得更加用力,好像要把脚腕处的骨骼捏碎一样。
余酒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痛……”
盛灵知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低声道:“马上就好了。”
“呜,你快一点。”
盛灵知咬着牙,手上飞快地把药水涂好,放下余酒的腿,几乎是飞奔去了浴室。
再在那里忍下去,他估计自己就要爆炸了。
“他是不是……”余酒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才意识到盛灵知跑那么快是去干嘛了。
“是。”998点头,“造孽埃”
余酒:“……”
可是他真的忍不住啊!
余小少爷这具身体对痛觉有些敏感,偏偏泪腺发达,有时候厚一点的衣料随随便便碰一下他都受不了,更何况上药这样的大事。
盛灵知很快就回来了,身上还带着凉凉的水汽。
余酒很自觉地没提这方面的事情,“你那件衬衫……应该是不能要了,我让人拿一套新的给你吧。”
他自己拿了几套衣服,但估计他的尺码,盛灵知应该穿不了。
为什么大家都是受,盛灵知就长得人高马大的?
“你终于认清了你自己的身份。”999有些欣慰。
“我一直都认得清呀,但是我在剧情中演的不是攻吗?”
999最近几天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攻受已经无所谓了,毕竟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余酒:“???”
他怎么觉得999话里有话呢?
“没关系。”盛灵知边整理药箱边回答,“我拿了衣服过来。”
余酒扭头看了他一眼,“那好吧,我饿了,我们叫点东西吃吧。”
“好。”
“你不能走,你得留下来照顾我。”
“好。”
余酒只是受了那么一丁点小伤,但他凭借自己顽强的不要脸精神,成功将盛灵知留了下来,并供他驱使。
“帮我把电视打开。”
“我想吃葡萄。”
“想喝酸奶。”
“听说这房间里还有辣条来着……”
在应付完余酒一连串的要求后,盛灵知从角落的行李箱里找出余酒的作业,丢到了余酒手边,“酒酒,我们是不是该写作业了?”
正在看电视的余酒表情立刻凝固了,有些僵硬地转过头,“什么。”
“写作业。”
“哦……”余酒没什么底气,“那就写呗。”
“抱紧了。”盛灵知把卷子扔到余酒怀里,然后俯身把余酒抱了起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又把余酒怀里的卷子摆好,“先写语文。”
余酒觉得自己仿佛找了个家教,但是没办法,作业确实要写的,只能点了点头。
但是语文卷子仿佛有一种魔力,余酒读完题就已经开始困了,“盛灵知,你这么聪明,你帮我写吧。”
“不行。”
“语文卷子我都会写,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呀。”余酒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你背一遍《离骚》我听听。”
“……”
余酒沉默了。
“你,你这是欺负人。”余酒控诉道,“明知道我脑子不好,还让我背这么复杂的东西。”
这下轮到盛灵知无语了,“我可没说你脑子不好。”
“但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盛灵知认命道:“那我帮你写,你怎么报答我?”
“什么都可以1一听盛灵知有同意的意思,余酒立刻乘胜追击,“刚才摔那一跤,我手好痛哦,都拿不了笔。”
“那让医生再回来帮你看看?”
“不用,你帮我写卷子,我就能好了。”
“好,我帮你写卷子,你也需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余酒疑惑地眨了眨眼。
一个多小时后。
余酒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红着脸小声道:“好了吗……”
盛灵知拿了张纸给余酒擦手:“酒酒真棒。”
“你怎么、怎么能叫我做这种事1
余酒:qaq
为什么他不用写卷子手也没闲着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