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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鸣瑶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实在没忍住溢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缓声道“替嫁夫人这主意可真是不错。”
“你这孩子,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呢能与城主府的大公子结成姻亲,是天大的喜事这可不是什么替嫁呀。”
明夫人上前一步拉过盛鸣瑶的手,将她带到了自己身边,脸上始终挂着虚伪的笑意,状似亲昵地说道“舅母知道你喜欢城主家的大公子,如今这不是正好如你所愿了吗”
真别说,这幻境在逼真程度上堪称一绝,比如各个nc的微表情十分细腻,恍然间像是真有其人。
可惜了,假的终究只是假的。
盛鸣瑶懒得与明夫人分辨这许多。
这个世界并非真实,仅仅作为一个试炼,那么最重要的应该是找到这个世界的突破口。
根据桂阿长老之前那语焉不详的描述,在此方空间中,定是有一个最大的突破口,只要能找到那个突破口,就能立即终结幻境。
“行,您说得都对,明府上下,一直以来对我都是如珠似宝的宠爱着,从未有半分怠慢。”
这话明夫人听着舒服极了,微微颔首,心下得意至极。
看吧,拿捏住一个小姑娘还不容易
谁知下一秒,盛鸣瑶收回手,漫不经心道“我有些事想出府一趟,舅母待我这般好,想必不会吝啬于这些身外之物吧”
明夫人的脸色瞬间僵硬,可面对着笑意盈盈的盛鸣瑶她又不能拒绝,否则之前那些话岂不是全都白搭。
盛鸣瑶窥见了她的脸色,瞬间开始表演,同样抽出了袖中帕子,开始嘤嘤作态“舅母莫非是吝啬这些银钱还是根本没把我当自家人”
“罢了,原是瑶儿不配”
“你这孩子说什么瞎话”
明夫人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当机立断地打断了盛鸣瑶的未尽之语,对着一旁的婢女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有人呈上了一个绯色香囊。
“拿着这些钱去吧。”
盛鸣瑶直接一步上前,将香囊抽过,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香囊,故作夸张的大叫了一声“这怎么就两三个铜板呀舅母你身边的红玉姐姐是不是拿错了香囊”
明夫人当然是故意给错的,她到底是幻境中的nc,身上的情绪十分容易辨认,无论是厌恶、利用,还是吝啬心疼,都是很突出外显的情绪。
仗着明府真正的主人不在家,而明夫人到底眼皮子浅又有几分小家子气。真要她将钱给盛鸣瑶又有几分舍不得,因此在之前对自己的贴身婢女使了眼色,令人偷梁换柱,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盛鸣瑶当场叫破。
无奈之下,脸燥得通红的明夫人只能给足了银钱,才让盛鸣瑶满意,抬脚离开。
至于她阴阳怪气的口吻,盛鸣瑶才不在乎。
无论在何时,有了足够的钱,就是有了底气。
时间不算太晚,恰逢日落,天空的最顶端仍是深蓝,夹杂在其中的云彩微醺,层层叠叠地起伏,像是绒软的羊毛,远远看着竟与现实世界无二。
能将幻境做到这份儿花上,大荒宫可谓是人才济济。
盛鸣瑶也不急,在甩开夫人派来的侍女后,她先是去大街上溜了一圈儿。
本想随意找人打探一番消息,然而盛鸣瑶万万没想到,关于“明府表小姐”的轶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起因是盛鸣瑶随意进入了一间清幽茶馆,找了个角落坐下。等热茶茶点送上后,盛鸣瑶一边撩开面纱喝着茶,一边听着屋内众人高谈阔论。
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总之茶馆的风向突然一转,开始聊起了城中富商大家族的风流韵事。
说着说着,便说到了明家。
“我听说,最近城中首富明家,家中也不太平”
“哦还有这等事”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皱起眉,面上似是半点也不关心,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前倾“我记得,明家大小姐不是卧病在床许久了吗”
“害,大小姐温柔娴静如月光,那里是我们能说的我说的啊,是那个不知廉耻的表小姐”
“啧啧啧,说到这位表小姐,我也听说了。”
一个穿着半新不旧长衫的男子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实则在不大的茶馆内清晰可闻。
“这位表小姐啊,居然勾引了人家正牌小姐的未婚夫也就是大小姐心善,不愿伤及姐妹之情,因此连夜收拾细软,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众人顿时群情激愤,吐沫横飞之下,顿时将“不守妇道”“寡廉鲜耻”“妖女”等帽子挨个摁在了盛鸣瑶的头上。
那一个个模样,也不知是将自己带入了被抢了未婚夫的“明大小姐”,还是遗憾自己不是被美人投怀送抱的“松大公子”。
盛鸣瑶也不在意,反而隐匿在面纱后听得津津有味。
一片批判声中,唯有一个年岁不大的青年犹豫着开口“这可是你们亲眼所见”
身着长衫的男子听见有人质疑,眼睛一眯,见是一个年岁不大的青年后,翘起了二郎腿道“我家姐夫就在明府里头做事,这还能有假”
那青年“哦”了一声,一针见血地掀开了对方的遮羞布“所以,上述言论,你并非是亲眼所见”
“不是又如何”长衫男子眼睛一眯,煽动周围人道,“这位表小姐的传闻如今已经传遍了锦辽城,她是何人品,众人皆知。”
“若是娶了这样不安分的女人在家,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那青年摇摇头“就算你想娶,我看人家明小姐也不愿嫁你。”说完后,也不再与长衫男子辩驳,付了银子后直接转身离去,留下了身后众人的打趣刻薄之语。
这青年身上的情绪更为混沌复杂,明显与旁人不同。
很明显,他也是春炼弟子。
角落里的盛鸣瑶失笑,见没有得到别的有用的消息,同样起身付了钱,走出了茶馆。
落日时分,上天要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让凡人感受到温暖,于是让夕阳落在了人间,给来往的行人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
天色已晚,盛鸣瑶无事可做,也不打算在外久留,见没有得到什么别的消息,便直接抬脚走向了回府的路。
此时的她还没料到,回府后的自己,会遇上怎样一种荒诞可笑的局面。
松家的马车停在了明府的门口。
这辆气势恢宏、外表奢华的马车刚一停下,立即有明府小厮弓着腰上前接应,连带着惊动了明府大管家。
年过半百的老头也满脸堆笑,恨不得将那从马车下来的锦衣公子,捧在掌心中供着。
这可是松大公子松老城主最宠爱的儿子
如今松老城主卧病在床许久,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就是新的锦辽城城主了。
明府虽然看着富裕阔绰,可比起松家,好比蜉蝣与大树根本没有可比性
这“富”与“贵”之间,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积累。
身后明府的小厮丫鬟忙前忙后地收拾着,大管家脸上堆着笑,一路将松溅阴引向了正厅,殷勤地问候,又急忙解释原委,生怕让对方觉得怠慢。
“老爷早在之前外出办事了,如今府内是夫人打理。”
松溅阴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掩去了眉宇间不耐,撩起眼皮“你们小姐如今可在”
这毕竟是盛鸣瑶在幻境中的家,无论记不记得前世,她在幻境中都是没有记忆的。
松溅阴权衡之下,为了不给两人之间制造些多余的矛盾,只能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烦躁,顺着管家的话问道。
要知道,用这样的态度来与一个毫无灵力的低贱人类对话,这对于魔尊松溅阴而言,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与恩赐。
“这这”
管家见他突然提起这早,顿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谁也没料到城主家久不出门的大公子会来的这么突然,管家与明夫人尚未对好口风,此时自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若说卧病在床,万一对方质疑要去探视,又该如此是好
“倒是不巧,小姐之前刚出了门。”大管家保险起见,斟酌着说道。
松溅阴听见这话,顿时皱起眉头,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出门”
管家赔着笑脸,被松溅阴的威压吓得背后冷汗直流。
他心道,这大公子周身气魄可真是越来越强了。
万幸,通往院落的小径终于走到了头,两人进入了明家正院。还不等松溅阴跨入其中,丫鬟们就已经一迭声的开始问候行礼,簇拥着松溅阴上前,一时间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松溅阴深吸了一口气,又再次默念着盛鸣瑶三个字,左手指尖紧扣拳中,提醒自己不要大开杀戒。
早就在正院中等待着的明夫人一见到松溅阴,顿时笑得无比温柔。还不等松溅阴跨过门槛,明夫人立刻上前,嘘寒问暖间,恨不得明日他就成为自己的女婿。
可惜了,婉儿不知去了何处,只好便宜了明瑶那个死丫头
松溅阴原本还勉强应付,见明夫人似是半点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夫人不必多说,我只想知道明小姐此时在何处”
明夫人神色尴尬道“这婉儿实在被我惯坏了,如今卧病”
“婉儿”
松溅阴打断了她的话,神情漠然,“我何时说要见婉儿”
在前世,因为朝婉清,松溅阴与盛鸣瑶误会重重。现在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松溅阴压根是半点也不愿听见这个名字。
明夫人呆住,居然不是来找婉儿的
她捻着帕子,诧异地望了过去“那贤侄的意思是”
“明瑶。”松溅阴放下茶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我要见她。”
要见明瑶那个野丫头
明夫人更加困惑,完全想不明白,为何往日里钟情于自家女儿的松大公子,居然会提出如此古怪的请求。
莫非是松大公子知道了婉儿不愿嫁他,所以出走的事了
还是我们打算用明瑶代替婉儿出嫁的事,被人走漏了风声
明夫人心中惶恐,她有心想要问出口,却在触及到松大公子阴冷的目光时,汗毛倒竖,禁不住颤抖。
几日不见,松大公子这周身的气魄可真是越发骇人了
明夫人不愿惹怒松溅阴,立刻将盛鸣瑶的行踪交代的清清楚楚“那丫头性子野得很,总是在府中待不住。这不,之前刚问我要了银钱,出府玩耍去了。”
分明是舍不得亲女受委屈,又舍不得放弃这门好亲事,所以打定主意要让盛鸣瑶替嫁。可如今事到临头了,明夫人心中泛酸,不是滋味儿起来。
凭什么要让那野丫头捡个现成的便宜
哪怕是能给她添些堵也是好的。
明夫人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松溅阴根本半点也没放在心中,他此刻心中唯有“盛鸣瑶”三个字。
听说盛鸣瑶暂时不在府中,松溅阴立刻起身往外走,一声招呼也不打,险些将明夫人气得倒仰。
“一个两个,都不将我放在眼中”
顿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可惜始作俑者毫不在意。
身后跟着仆从无数,松溅阴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迫切地想要寻到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他刚刚打算跨过门槛离开明府正院时,余光偶尔掠过了竹林,忽而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阿瑶”松溅阴抖着嗓子喊出了声在情绪起伏之下,连音调都变得诡异滑稽,可他全然不知。
松溅阴心中唯有一句话在回荡
这是他的阿瑶
是他的阿瑶回来了
那个活在昏暗记忆中最鲜亮的身影,终于又出现了在了他的面前。
在这一瞬间,松溅阴寂静已久的心脏又开始重新跳动。
刚回明府的盛鸣瑶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她转回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着玄衣的男子冲着自己大步走来。
那人不顾身后一堆人慌张地喊着“松大公子”的声音,直接令他们原地等候,径直冲着盛鸣瑶走去。
盛鸣瑶僵立原地,耳畔又传来了对方惊喜且迫不及待的声音“阿瑶”
来人鼻梁高挺,面容俊美中又带着一丝阴郁,整张脸的完美程度几乎可以排进修真界前三,这是
是魔尊松溅阴
他怎么在这儿
这不是大荒宫的春炼吗
他怎么对自己这般熟悉,还叫自己阿瑶
还是说,松溅阴也在无意中有了未来的记忆,所以来找自己报仇了
不提心中天崩地裂的震惊与无措,盛鸣瑶迅速稳下了心神。
冷静从容,遇事不乱。
这是盛鸣瑶在经历了许多事后,性格上最令人称道的优点。
这里是幻境,幻境中不可使用灵力,且保护所有前来试炼的新弟子,绝不会令你们受伤。桂阿在他们进入幻境前亲口说过的话,不会有假。
无论松溅阴到底是如何混入其中,且保留了记忆,这都是重点。
重点是,如今的明府表小姐完全不必认识松大公子啊。
盛鸣瑶看着那群下人规规矩矩地站在了远处不敢来打扰的模样,心里有了谱。
且不论为何松溅阴会在此,为何“相貌威严凶狠”的松大公子变成了这幅阴柔俊美的模样也没人觉得不对,此时最重要的事,无非是先过了这关。
最起码,绝对不能让松溅阴察觉到,自己就是他的那个阿瑶。
盛鸣瑶迅速整理了一番幻境的设定,越是紧张急迫的时候,她的脑内运转的速度越快,心思百转间,已经找出了无数可以发挥的漏洞。
就在盛鸣瑶思考时,松溅阴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语气轻柔到似是春日夜中的叹息。
“阿瑶,又见到你了,真好。”松溅阴低低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了你为了等到你,做了多少事。”
这些话说得很是恳切真挚,只可惜盛鸣瑶听见后神情愈发冷淡,蹙眉的模样活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尤其是松溅阴试图伸手触碰她的胳膊的时候,立在他面前的盛鸣瑶当即向后退去,下一秒就伸出手在衣袖上掸了掸,除去了衣袖上那看不见的灰尘。
松溅阴僵立在原地,伸出的手缓缓垂下,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让他离开,可松溅阴偏偏不信。
松溅阴不信阿瑶忘了他。
更不信他的阿瑶会不爱他。
晚风吹拂,空中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耗尽,只留下了些许混沌,模糊了彼此的神情,像是一层看不见的铁网,冷硬又不容置疑地将人推开。
“阿瑶。”松溅阴见她如此,心中痛极,嗓音暗哑,“你”
盛鸣瑶向后退去,漠然道“这位公子,我与你并不相识,请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闺名。”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接让松溅阴从相见之欢,跌入了赤火炼狱。
他的阿瑶,终究是不记得他。
是了,自己这番遭遇已经是千载难逢,说是上天眷顾也不为过,又哪里会有第二个如自己这样的人呢
松溅阴颤了颤,终究是相认的迫切占了上风。面对这样的盛鸣瑶,他不敢再随意上前,只能垂下头轻柔地诱哄道“方才是在下唐突,请小姐原谅。”
“在下名为松柏,是城主府”
“你就是城主府的松大公子”
面前的女子再度打断了他的话,曾经脉脉含情的精致眉眼冷淡至极,连带着说话时的口吻也不再温柔似水,而是裹挟着风雪。
“松柏松家大公子,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
盛鸣瑶按照自己的定下的“无知少女被人算计”的人设,尽心尽力地演绎,调动了浑身上下所有的情绪,只求将松溅阴忽悠过去。
“我知你爱慕我的姐姐,你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可这些与我何干”
“我没”
“你想说什么你没有什么”盛鸣瑶冷笑着后退了一步,“你纵容她在冬日中将我推下冰湖,又纵容她肆意扭曲事情原委,在外败坏我的名声,甚至将我的闺名传得人尽皆知”
松溅阴完全没有此方幻境的设定与记忆,被盛鸣瑶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连反驳的话语都说不出口。
各凭本事加的戏,谁先接不住,谁可就输了。
察觉到了松溅阴茫然困惑的情绪,盛鸣瑶心中有了底,更是肆无忌惮地编排起来。
“上述那些事情,松大公子可敢对天发誓,说你一概不知”
“换而言之,若是没有你松大公子的纵容与推波助澜,光凭底下那群人,谁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散播明家小姐的谣言”
好久没有演戏了,难得遇上机会,盛鸣瑶发挥得酣畅淋漓。
可她万万没想到,正是因为演得太过逼真,反而勾起了松溅阴的另一桩心事。
他怔怔地望着身前的女子,明明只隔了几步之遥,可她眼中的冰雪却似无法消融,将两人的距离变得遥不可及。
“阿瑶”松溅阴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暗哑,“你根本不想见到我,是吗”
盛鸣瑶神情愈发嘲讽“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还有脸来找我,难不成,是觉得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与松溅阴噩梦中的情形一模一样。
盛鸣瑶话语中的冰霜赤火在这一刻悉数化为利剑,一字一句,深深地扎在了松溅阴的心头,将他刚刚重新跳动的心脏死死地钉在了绞刑架上。
何等可笑。
自己跪在人家的脚边讨好的笑着,祈求能亲吻她的袍角,却别人弃之如履。
松溅阴望着盛鸣瑶远去的身影,眼神晦暗难明,周围人也恨不得将头埋入土中,竟也一时没人想到要去追逐。
此时此刻,松溅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将对峙比喻成战场,那么如今的场景,就是高高在上的冷血将军,轻描淡写地将一个无名小卒地扔在了战场中央。无名小卒毫无防备地承受着所有的明枪暗箭,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在往常的故事里,阴郁嗜血的魔尊松溅阴通常都是充当着“将军”的角色,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他毫不在意地坐在王座之上,俯视着别人的血流成河。
但这次不同。
在这个故事里,无所不能的魔尊松溅阴跌下王座,连无名小卒都不如。他丧失了所有的主动权,彻底沦为了供人取乐的小丑。
至于将军,在一言一语间,早已轻而易举地掌握了生杀大权。
盛鸣瑶。
她是舍不得除去的心魔,也是照亮了一切的光芒。
更是松溅阴用灰暗血色涂抹的记忆中,唯一的妙笔生花。
松溅阴忽而低低地笑出了声,喉咙中溢出了一丝轻叹。
无论她是谁,无论她还是不是自己的阿瑶。
此生此世,松溅阴都绝无可能再次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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