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古斋老板真的不高兴了:“你让我很失望!非常的失望!”
他说完叹了口气一副好像死了儿子的表情转身背过头去。
一手下术人嘿嘿阴笑着摆弄手中的快刀向古傲走来。
“我听说脂肪多了容易让人昏沉为了兄弟能清醒点思考问题我来帮忙你减减肥。”
古傲硬撑着道:“什么?我还不够清醒吗?我还需要减肥吗?”边说边往后退。
术人越逼越近刀上反光的影子在古傲身上明来晃去。
古傲估摸着拿捏的火候差不多了正准备进一步讨价还价明确出卖朝歌的时候忽觉眼前影子一晃还以为是术人逼上来下杀手了忙双手抱头连声大叫:“等等……”
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闷响古傲顺着手指缝看到逼近自己的那个术人不知道为什么僵立不动了当看到一行血顺着头顶流下来的时候术人缓缓的瘫软在地。
几乎就在同时又听到一声闷响接着就听到小叶兴奋叫声:“朝歌!”
古傲张眼外望一座冰峰样的身影正手持提棍左冲右突不是朝歌又是谁?他不禁用手抹了下鼻尖渗出的冷汗:“好险!”
不知内情的小叶还以为古傲说刚才术人的刀好险却不知道他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
如果朝歌晚出一步他可就要全盘出卖了这要是被朝歌等人听到那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原来朝歌等人在熟悉街道的房东老太带领下一路找来刚巧在关键时刻现古傲等人的危急。
朝歌顾不上许多展开隐身步法冲上前去。
吸取经验教训与术人对阵必须出其不意手脚干脆否则时间一长被对方摸透路数那可就没赢的把握了。
术人们被打的措手不及刚看到几道人影便纷纷被击昏在地。
可等一清点才现他们的领真古斋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溜掉了还不知道手上功夫怎样却先见识了他脚底抹油的惊人度。
光天化日下又露了行迹此地更不宜久留了。
房东老太不主张再直接去投奔烟自熏此事若被术人现众人在古镇突围的最后希望也要破灭。
一提烟自熏古傲连哭的心都没有:“我说奶奶唉您就别提您那位大师兄了……”
古傲简短把刚才的经过说给众人听说完最后还哭丧着脸补了一句:“我算明白了那不是希望破灭他压根就没有过。”
别看形象不怎么样可身为地区骗的古傲口才上确实有料再配合一张像是被踩了几脚的烂柿子脸八人中顿时大半僵在那里。
房东老太听罢盯着古傲问了句:“你看清了?一个老头和三个姑娘?”
古傲有点哀怨的叹了口气:“哎我真宁愿看不清那样的爹怎么可能生出那样的女儿呢?不可能不可能……”
房东老太哼的冷笑了半声:“搬什么家!他就是烟自熏。”
话一入耳古傲像是被狠抽了两记大耳光激灵一下子从倩女幽魂式的回想中清醒回来。
“什……什么?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老头虽然一张腊肉脸可看起来还是没您年长啊怎么可能是您的大师兄?再说那三个靓妹又是哪来的?难道真的被我撞到了……是倩女幽魂吗?”
古傲一双死鱼眼少见的泛出了点烂漫之光痴痴的望向天际食指咬在嘴角似乎自己已经变成宁采臣了。
房东老太道:“谁规定大师兄就要比师妹年长?我大师兄两岁就入门了。至于那三个花儿似的姑娘就是他女儿。”
宁采臣又变回了古傲:“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不合乎遗传基因……”
房东老太神情阴郁的自言自语着:“嘿嘿师兄啊师兄怕担事就直说何必用这种小孩子的把戏糊弄人。”
事情已经很明白烟自熏胆小怕事拒绝收留朝歌等人但因为只是跟古傲这样说同一师门的房东老太还没出面所以这个希望并不能说完全破灭。
众人商议先找个地方躲到晚上再由房东老太亲自出马去找烟自熏面谈。
但如果烟自熏那里暂不可去此刻哪里又是安身之地呢?顿时众人像是被下了油锅。
朝歌眼看这一大帮子人困在这里走投无路自己心里也暗暗着急虽说最初各有起因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这个所谓神易后人。
他觉得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八个人一个不少的安全带出去可眼下又想不出半点法子来。
“跟我来!”
房东老太略一寻思想到了一个暂可躲避的地方。
众人毫无争议行动一致紧紧跟在房东老太身后。
幸亏有个熟悉道路的老太带路拐弯抹角的尽量避开人流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似的紧紧相随中没有一个说话只听到刷刷的脚步声。
不一会穿过最后一片令人提心吊胆的民居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像是公园的外面。
高大长长的围墙一眼看不到尽头房东老太抬头看样子大概要找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也不说话便顺着围墙就走。
紧随其后的是吴姨母女她们两人搀扶着老王接下来是半搀不搀着梁库的古傲朝歌扶着蝎子眼走在最后。
见出了最危险的居民区梁库早憋不住一张嘴了看看这么长的一道围墙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猜道:“嗯围墙高大面积广阔看这**气势该不会是镇政府吧?”
古傲立时一脸鄙视:“你见过哪个政府机关建在偏离镇中心又不是交通要道的地方?”
梁库:“废话!你见过哪个镇像这里这样古怪透顶的?那你说这里面是什么地方?”
古傲撇了撇嘴还真不好猜怕猜测错了又被梁库抓到把柄最终没说出自己的猜测再撇了撇嘴却把脑袋一歪摆出一副不屑回答的表情来。
梁库身上有伤嘴上活力却丝毫不减骂道:“别动不动跟我摆出你这副烂柿子脸我跟你讲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这里大概是个公园吧!你们看围墙后面种了一圈修剪整齐的树。”
走在前面的小叶也小声的加入进来梁库注意看了看间隔一致、品种相同的树。
他笑道:“呵呵没听说过公园的树还需要修剪的真是越说越像**的政府建筑了!”
朝歌也觉察出这里很可能就是房东老太要带众人躲避的地方。
他边走边仔细观察里面绝不是政府建筑因为据房东老太讲广元镇的所有政府机关几乎都被八门掌控了如果来这里藏身岂不是自投罗网?
公园也不像因为刚刚向这里走近的时候朝歌隐隐见到围墙后有排列整齐的建筑群更像过去一座侯门深似海的大宅院。
到底是什么所在?不在常理之中的整座广元古镇还真让人不好推测。
顺着围墙走了好一会房东老太带领众人终于停在有着两扇紧闭大铁门的门楼前。
房东老太抬头看了看门楼上挂的一块古香古色的牌匾只说出两个字:“到了。”
“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啊?”
不明中众人纷纷抬起头看那块牌匾牌匾黑漆木纹镶边白底中间方方正正书写着三个大字:殡仪馆。
众人一时变了哑巴估计就算各自的祖宗十八代出来一起猜也绝猜不到房东老太带领众人躲藏的地方竟然是殡仪馆。
朝歌暗暗点头此时此地偌大的古镇中也的确只有这个地方暂时最安全了。
两扇大铁门是反插着的按惯例殡仪馆里一定有守夜的人但隔着门听了半天也没任何声音。
梁库就喊了两嗓子房东老太和朝歌已经做好了应急准备如果一旦里面的人意图不轨就立刻出手可等了半天还是没声音。
古傲扒着铁门缝往里看现门房是开着的好像有人是刚刚出去。
院中有几棵枝叶参天的老槐树但院子却干净极了竟然找不到一片落叶显然有人时刻在打扫可就是没现有人。
门楼通道后面是个大院子院子的正面好像是个宫殿式建筑视角有限只能看到一角。
古傲嫌门缝太小又使劲把眼睛贴近了小小的门缝往里看就在全神贯注查看里面情况的时候忽然一堵黑影带着风势悄无声息的堵在细小门缝后也就是他的眼前。
黑影来的太快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古傲在他视觉神经的瞬间传导中显示出两只像是滴着人血、闪着阴冷邪光的眼睛也正在门缝中盯视着自己。
他还没来得及产生恐惧反应身上已经翻起了一层冷汗毛浪。
等他分辨出这两只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是属于一条巨大无比的黑背狼狗时。狗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刀牙已经狠狠扑在门缝上厚重的大铁门出阵阵撞击声可想而知这条黑背巨犬的重量。
古傲早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面无人色瞳孔散光。
梁库没忘了及时开心两句:“我说小古同志啊!看来你虽然胆子小但肾还不错嘛!不然恐怕早吓的尿裤子了!哈哈……”
小叶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古傲用手不停抚摩着前胸:“我算现了每次为大家着想我都没好果子吃这就是做好事的报应啊!报应啊!”
吴姨笑着上前把古傲扶了起来:“大家伙可都要感谢小古要不然冒失进去被来上这么一口后果不堪设想啊!”
正当大家伙注意古傲的时候朝歌却现了一个怪异处:“大家有没有现这条狗自始至终都没叫出一声。”
被朝歌这么一说众人真的才注意到除了扑门的阵阵闷响这条来势汹汹的巨狗真的从头到尾没叫过一声。
梁库大觉有趣:“哦?真的哦!没听说过狗也有哑巴的!”
老王伤势很重但也被眼前之事挑起精神来:“一直听说有句俗语:”咬人的狗不叫唤‘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
此时巨狗停止了扑门透过门缝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后盯着众人。
人要说是倒楣那可真倒楣透顶了。
从昨晚上就踩着刀山火海过来好不容易找到个暂时安歇的地方却又被两扇铁门、一头巨犬给挡住了去路。
如果再耽搁下去他们随时都有被现而深陷围攻的危险。
“活人还怕被尿憋死!”
梁库捋胳膊挽袖子说:“老太你用点啥烟啥药的把它弄昏我梁库爬墙跳过去开门。”说着一歪一斜的就真要爬门。
房东老太白了一眼梁库:“你以为我炼烟氏是开工厂的烟药用不完是不是?连只狗也要劳我出手。张眼看一看狗拴着链子那!”
众人再仔细透过门缝看果然看到狗脖子上拴着一条指头粗的大铁链狗稍一往前探那铁链就绷的笔直看来铁链刚好到门的距离。
梁库咽了口唾沫:“老太太它拴了条铁链没错可门插就在狗鼻子底下咬我是一点都不耽误啊!”
朝歌经过昨夜一场激战对如何把术力运转到手劲上越来越熟练也更加对它瞬间所产生的爆力信心倍增。
他仔细看了看门插铁栓的粗细后从蝎子眼手中拿过他仍死攥着不放的一把开山刀左手握柄把刀身顺着门缝插入刀刃抵在铁门栓上。
他右手抡起铁棍瞬间加力向刀背砸去“呛啷”一声铁门栓被齐刷刷削断的同时他手中的铁棍也弯成了一个九十度角。
大铁门被徐徐推开刚才削断门栓这电光石火的一劈没一个人不眼前一震的。
可这条巨犬不但没有丝毫惧意一双狼眼反而更加噬意逼人两腿站直足像一头小牛犊那样大脖子后的钢环链子被挣的哗哗直响。
众人在朝歌的领头下紧贴着靠左的一扇慢慢蹭进来链子是拴在右侧靠围墙的一棵大树干上所以可以刚刚好限制住巨犬的扑咬范围。
梁库经过狗头的时候嘿嘿笑。
“我说哥们幸亏你不叫再加上昨晚老子杀人有点杀过数了不然真要把你炖一大锅狗汤好好补一补喽!”
等所有人都进来后朝歌又把铁门关上用那根弯成九十度的铁棍顺着栓孔用力一掰比原来的门闩还粗了一圈。
那条黑背巨犬还是一叫都不叫的绷着一条直直的铁链盯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门房通常又叫门卫在大城市里几乎都是要请保安来负责的白天登记人员晚上看管财务。
但这里是偏僻而又古老的广元镇估计还是像二十几年前的老样子雇了位五、六十岁的老大叔白天登记、晚上看院都是他一人。
门房虽然不大却还是个里外套间。
摆设简单外面的房间除了用来登记写字用的一桌一椅外就没什么物品了。
里间是看门人连吃带住的地方同样简单规整就只是床、一个饭桌和一些简单的厨具。
此时早晨刚过里间还到处飘着股白粥、馒头的香气惹的众人饥肠辘辘。
古傲终于露出英雄本色像只已经八百年没吃饭的瘦狗一步上前直奔小煤灶上的白铝锅可掀开一看失望的差点将眼镜片瞪裂。
锅里锅外洗的一样干净哪怕可以让他泛起美好联想的粥粒都没见半颗。
再以更快度连连翻开一切有储存食物迹象的锅碗瓢盆结果终于让忍无可忍的他忍不住了。
他扶了扶眼镜还很斯文的骂了句:“妈的连个屁都没有!”
全镇已经乱成这个模样估计是没人再来上班了再加上平时谁家要不是死人巴不得一辈子都不来这种地方。
殡仪馆几乎快成了一块被遗忘的角落紧闭的大铁门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了以防万一众人还是全都进了里间把梁库等三个重伤号放在一张床上外屋只留下朝歌一人。
他们在等等这位殡仪馆看门人的出现。
可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半个影子有人就怀疑是不是几个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看门人说不定早就跳墙去拉人来了。
朝歌并不赞同这种猜测如果说看门人跳墙去拉人来前提是这个看门人也是术界之人而且非常熟悉小楼之战的术界人只是隔着门缝就认出了朝歌。
但从房间内的细节来看不但四平八稳的做完且吃完早餐而且更是一丝不苟的全都清洗规整。
再看看一尘不染连片树叶都扫的精光的院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围攻小楼或是四处打探的术人。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况且梁库、老王、蝎子眼三人的刀伤严重需要及时消毒止血朝歌就与房东老太太商量这里由老太太负责自己到整个殡仪馆里去探探底。
临走古傲还没忘了自己肚皮:“老大要是有什么吃的麻烦顺手带回来。”
梁库笑道:“殡仪馆里能有什么好吃的除了骨灰就是骨灰盒哈哈……”
没笑两声把伤口牵动了梁库颤着收了声疼出一脑门子的汗珠子。
浑身伤口的三个人不一会就已经把整个床单染红小叶小脸吓的都白了吴姨更是急得直叹气。
房东老太也怕三人失血过多从贴身的小木匣里取出已经所剩不多丹丸中的一颗遣梦丹小心分成三份捻碎了从灶台上取点火慢慢在三个人的鼻前化成烟。
梁库下意识把头往后一躲大声叫嚷着:“老太你想干嘛?”
古傲和吴姨母女也跟着大吃一惊都搞不懂房东老太要干什么。
这一天一夜的激斗可都见识过丹香的恐怖难道房东老太嫌这三个重伤号太累赘想甩掉他们?
房东老太冷冷道:“我要想干嘛恐怕早就干了需要等到现在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别动好好做个梦对你的伤有好处别浪费了我的宝贝丹丸。”
小叶记性好一听到做梦再看看老太手中的丹丸想起了小楼中房东老太曾讲过一种可以操控人梦境的丹丸脱口而出:“遣梦丹?”
这一提醒众人也都想起有关遣梦丹的功用虽不至于杀人但可以通过睡前的意识管束操控梦境。
就不知道此时对三个重伤号有什么用意可不管怎样从老太刚才话中能听出来她并无歹意。
房东老太怕浪费她的丹丸也不加解释干脆用手用力按住梁库的头他本已经受伤严重无力反抗吃过的酸草枝已经过了时辰失去解药功效没一会就进入到梦前的半朦胧状态。
此时靠在一起的老王和蝎子眼早已经进入状态了房间没了梁库的挣扎乱叫一下子静了下来古傲和吴姨母女三双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房东老太忽然以一种非常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睡吧睡吧你们根本没受过任何伤你们比任何时候都健壮去回到以往最快乐的日子吧……”
真想不到孤寡阴郁的房东老太会出这种话声充满了安详宁静就连没闻到药的古傲和吴姨母女一听此声也立时有种非常想睡的**。
吴姨顿时明白房东老太的用意她联想到了催眠。
人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意识往往对身体起到不可思议的奇妙作用在医学上又叫作心理疗法。
曾有人做过实验当医师告诉催眠状态下的实验者他的身后是把沙椅可以放心的向后倒时实验者就真的会笔直向后倒去而且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实验者的身体已经倾倒过四十五度角竟然还是如在太空中悬立不倒。
骗行里也曾经就有人以催眠治病为名暗行操控诈取钱财但有关此种大多只是传闻今天却就要真真实实生在吴姨眼前。
果然没过多久随着梁库三人的鼻息越来越重他们身上本来流血不止的刀口开始渐渐收拢凝合。
更奇的是入睡前刚刚还一脸凝重的老王此刻竟然露出笑意蝎子眼就更加投入了梦中咧开嘴呵呵的笑出声来。
显然房东老太睡前那段极具磁性的引导起了作用看样子两人好像真的在梦中回到了曾经属于自己最快乐的时光。
不过梁库的表现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他死闭着眼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
正当包括房东老太的几个人都有点纳闷纷纷靠近他中他忽然双目暴睁直愣愣瞪着棚顶大叫一声:“中了!”
这诈尸般的一嗓子差点把吴姨几个人炸晕过去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又听到梁库近似痴狂又极端压抑的笑起来接着就是号啕大哭手中还不停一张张地不知数着什么。
不要说吴姨母女还是古傲搞不懂眼前生什么事连用活人试药无数的房东老太此时也有点晕糊梁库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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