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库心脑一亮顿时有了主意用手探在装死的术人腋下痒处一顿狠搔。
装死术人闭着眼睛咬着牙但奇痒难耐没几下便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身体边扭动边嘿嘿笑起来。
可一等梁库住手术人又马上僵直不动在那里装死。
梁库一耳光煽了过去对周围几个术人狠声道:“他***!再装死老子就大声喊把术人全招过来把你们几个龟孙子砍成尸酱!”
这一招果然有效假尸马上睁开了一只眼用手拽拽梁库的衣角悄悄求道:“爷!我的亲爷!只要你不出声你让我怎么做都行!”
梁库把眼一瞪装出一副狠状威胁几个装死术人掩护他靠近朝歌否则他就大喊大叫把疯狂术人引过来。
偏巧梁库运气好这几个术人正巧是同门虽然武功不弱可胆子小得没盲肠大否则哪有那么容易就教人给唬住梁库可谓天生福大命大造化大。
在术人的开路掩护下梁库终于靠近了朝歌在地上摸了一把尖刀可一时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制造剧痛。
屁股肉最厚最没危险了但剧痛效果又不是很好;十指连心效果最好了但又怕一时失手把朝歌整只手伤了。
犹豫间情况更加危急了几个疯狂术人已经现躲在楼角的古傲几人正拖着血刃步步围逼过去。
而梁库这边因为几个术人开道不可避免也引起了疯狂术人的注意纷纷挥刀向地面的几人乱砍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急中生智梁库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朝歌的掌心就是狠咬朝歌身体一震终于惊醒过来。
这一刹那由于意识流的核心突然清醒全场猛的静了下来刚刚还疯狂无比的被迷术人们同时一呆就趁这个间隙梁库和古傲早商量好了夹着朝歌和房东老太迅消失在夜色中。
刚刚脱离没几步远身后就传来一阵凄惨无比的叫声所有尚处在半迷半醒中的术人都被残杀一尽了。
由于刚才双方的疯狂杀戮在通往烟自熏家门的路上形成了一段暂短的真空即便偶然看到几个人也无法辨清彼此。
古傲和梁库本想还是继续威胁利用几个术人但全给房东老太迷倒了毕竟留在身边总是隐患。
男女老少一行人走在一起目标太大怕引起术人注意八个人分成两伙前后往烟自熏处去。
因为吴姨母女还有老王、蝎子眼都需要人来照顾所以朝歌、梁库带着他们;古傲和房东老太带着吴姨母女。
可途中不久便遇到了一次突事件。
朝歌和梁库各扶着老王、蝎子眼走在后面怕被人怀疑特意跟房东老太等人拉开些距离没想到穿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房东老太和古傲四人先过去横向路口迎面走来了十几个提着弯背短刀的术人与朝歌四人擦肩而过忽然被其中一个叫住了他们。
这可惊坏了梁库还以为是被现了呢!但一说话才知道那术人是打听小楼方向的。
梁库眼珠子一转骗道:“我还是劝你哥几个别去了那里死的人太多了看见我们扶的这两人没有?还没进院子就已经成废人了!”
梁库说话的时候术人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边听边用贼眼睛上下打量梁库几个人朝歌也在不动声色的盯着他。
尖嘴猴腮中年人一双三角眼在朝歌身上转了一圈后道了一声谢便向同伙使了个眼色于是一伙术人一齐转身往梁库指的小楼方向走。
就在双方各自刚一转身时那几个术人便猛的回身一齐把手中的家伙往梁库和朝歌身上招呼。
变化实在太快幸亏朝歌早有提防本就不会武功也不讲什么章法只用足了劲把手中的一截钢管向术人抡了出去。
只听得短刀与钢管出短促的两声撞击后紧接着又是两声肉中骨碎的闷响两个靠前的术人猝不及防地被击飞了出去。
朝歌虽然没习练过武术的攻防技巧但饱含术力的这一抡之势着实惊人立时把剩下的八、九个术人逼退了两米多。
电光石火般的瞬间变化让梁库搞不懂哪里让术人看出了破绽。
原来是梁库的外地口音引起了那个狡诈中年人的注意再上下打量朝歌隐隐跟传闻中有几分相似于是决意动手反正已经天下大乱了杀错人也没所谓。
三角眼虽然不是领但显然起着军师作用刚才进攻就只他一个人旁观一见朝歌出手就看出他只是力大惊人却丝毫不懂什么武术。
他和剩下的术人私语几句马上又重新把朝歌、梁库四人围了起来。
趁术人耳语空档朝歌向房东老太等人去的方向迅看了一眼。
老太几个人已经走的不见身影看来这里的突然遭遇并没让他们察觉。
朝歌心中一定希望他们走的越远越好事情毕竟是因自己而起如果有机会能让他一人承担那将是他最欣慰的事情。
这八、九个术人再次围上来心里已经有数只要他们不跟朝歌硬碰硬就成了。
朝歌让梁库把老王、蝎子眼搀到墙角自己上前一步把两米钢管往地一拄大有一人当关、万夫莫闯的气势。
术人中一个瘦子“嘿嘿”一声阴笑脚下一搓便窜向朝歌。
朝歌不由分说搂头盖脸的就是一钢管怎料对方肩头一斜碰巧让过钢管像泥鳅一样欺近身来。
朝歌不懂攻防这一抡用力过猛再想收回已经来不及。
旁边看的梁库等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不料那术人却只是用刀背轻轻在朝歌脖子上一滑便又跳了出去“嘿嘿”又是一声阴笑。“我怎么舍得伤了这么一个宝贝还要等着他告诉我们那宝藏秘密呢!”
梁库狠骂道:“靠!早说嘛!害得我差点心爆!”
刚才这一惊险也让朝歌心中不免一跳深知单凭蛮劲已经无济于事。自己落入术人魔掌倒没所谓身为神易后人这是他必须要承当的只是害得旁人无辜受累尤其是梁库日子越久越觉得自己亏欠他兄弟情太多。
危机时刻不容分神太多刚一想远朝歌又马上把思绪拉了回来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只有冷静才可能在众强环伺中想出脱身办法。
蝎子眼虽然是混黑道的但却是个典型的血性汉子深知术人手上功夫的厉害如果只是朝歌一人独自放手一搏也许还有冲出去的机会但要顾及到自己和老王两条半废的人恐怕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了。
于是他把心一横对朝歌背影道:“小兄弟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烂命一条今天也杀的够本了再拼他几个都算是赚到了!”
说着蝎子眼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就向术人走去看样子要与术人拼个鱼死网破可就凭现在连走路都费力的架式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老王也话了:“蝎子眼你不是一直都在恨我吗?如果就这么走了我怕你死不瞑目啊!”
老王说完也摇晃着站了起来走前几步紧紧握住蝎子眼伸过来的一只手两个老家伙互相搀扶着走向群狼术人。
老王并没蝎子眼那样血性冲动他之所以这样做也许出于对现实的一种绝望忙活了大半辈子的他不但没能力功成名就就连小小的家庭也照顾不及当了几十年的员警临退休了还要为黑道老板去拼命。
轰轰烈烈、痛快痛快的死去对于无路可走的他应该是种解脱。
老王和蝎子眼并肩歪歪斜斜的走向术人之际忽听得身后梁库一声暴喝:“靠!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
老王、蝎子眼被骂的莫名其妙对望一眼回头一齐看向梁库。
此时的梁库眼睛几乎都要冒出来了正怒不可遏的瞪着两人厉声喊:“我问你们是谁不顾个人安危把你们一步步扶到这里来的?”
老王和蝎子眼不知道梁库要干什么两眼蒙的指着梁库:“是你。”
梁库更加声嘶力竭了:“对呀!我拼着小命累死累活把你们俩搀到这里来现在可倒好想甩下我一个人走啊?我告诉你们两个老东西─没门!”
说完梁库几步上前左扶老王右搀蝎子眼两老一少三人并肩义无反顾向术人们走去。
此情此景真是怒骂中带嬉笑悲壮中有欢声竟把术人们看的目瞪口呆更有一个感情脆弱型的忍不住感动的哭出声来:“好悲壮!好感动哦!”
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看不顺眼骂道:“别他妈像个娘们似的在这丢人现眼!”
他说着转过头对着走来的梁库三人邪笑道:“要逞英雄是不是?老子成全你们!”手中短刀一挺恶狠狠的迎了上来。
一方凶神恶煞一方悲壮英雄黎明前的古镇夜街上正上演着一出荡气回肠的感人大戏。
可就在梁库三人一脸英雄、两眼悲壮的挺进中却被朝歌横起的一条钢管拦住去路大戏暂停。
朝歌冷冷望了一眼估计已经快激荡得忘了自己是谁的梁库只这一眼就像三九严寒把他赤条条扔进了雪地一下子清醒过来。
梁库止住脚步咧开嘴向老王和蝎子眼呵呵笑了:“看来还有救!”
梁库早和朝歌默契非常刚才一个眼神他已经看出朝歌想好了对应之策至于这个对应之策究竟是怎样个策法并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
他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一是把两个从没做过英雄却很想过把英雄瘾的老家伙弄回墙角二是等着看好戏。
三个肉弹的临时退去让横肉汉子多少感到有点失落对他来说毕竟这是在同门面前逞威风的机会。
不过横肉汉子马上笑了他又找到了一个更大逞威风的机会─神易后人朝歌。
说实话包括镇上的所有术人在心里对神易后人都抱着一种畏惧心理大概是几百年前的神易太神了让他们不争气的祖先丢尽颜面以至于他们这些后辈有了这种遗传式的惧神症。
不过经过刚才一番对斗后这种与生俱来的惧神症得以相当程度的缓解甚至可以痊愈了因为在他们眼里如果面前这位酷哥就是神易后人的话除了他的惊人蛮力实在没有其他什么地方值得畏惧。
此时横肉汉子看着朝歌的表情就好像正看着一块煎得香油直冒的夹肉大馅饼只要他稍动动手中的短刀这馅饼便会任他宰割饱餐。
也可能是横肉汉子过于理想主义他竟然把冰山一样的神易后人看成是块夹肉馅饼他至少应当注意到朝歌的手里还有根两米长的钢管。
如果事后能采访到这位冒失的横肉大哥对此次进攻有什么感想估计只有两个字:后悔!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就当横肉汉子挥舞着狼牙般的锋利短刀效仿着第一个攻击得手的同门手法窜向朝歌的时候忽然眼前一花明明刚才真真还在冰峰似的那小子竟然一下子在他面前消失了。
紧接着他就听到一阵比台风还要恐怖的风声他下意识举起刀往来风处一挡“铛、噗、哢嗤”几乎四种声音是一同出的。
“铛”是钢管与短刀的撞击声“噗”是短刀被猛力的反撞回去导致刀背切到自己肩膀皮肉里的声音至于“哢嗤”当然是肩胛骨碎裂的声音。
朝歌这一钢管的余势未消横肉汉子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被平地击飞了起来飞起的那一刻感觉大概很美妙。
旁观术人的惊呼声和梁库的欢呼声几乎是同时出的内容颇不同的是术人惊呼的是“阵衍”梁库狂喊的则是“隐身术”。
没错冷静后的朝歌终于想到了可以弥补自身攻击缺陷的隐身术。
梁库咧开大嘴、口沫横飞、大雨滂沱的开始给老王和蝎子眼吹嘘起玄得不能再玄的隐身术而当初的小闯也正是在他的传授下利用这种玄术打得八卦门鬼哭狼嚎。
对方的术人们则是另一番景象原本以为痊愈的世代惧神症现在又加倍回来了看脸色之惨状应该到了无药可治的晚期。
三角眼又是一阵聚众耳语接着还剩下的七、八个术人两个一对的配成搭档互为犄角因为他们世代都深知阵衍的厉害虽然还没彻底看懂朝歌的诡异步法但隐约明白阵衍大多是针对不同人的命局并结合地势施展两人一组互为照应多少会减轻威胁。
一场出乎意料的对决后术人们学乖了许多再攻上来的时候无论是神态和脚步都谨慎至极。
这对朝歌的考验更加高难了原本以为术人们没那么快摸出阵衍的路数来却忽略了一个事实几乎所有术人都世世代代研究破解阵衍之法几百年下来虽然还谈不上破解但多少还是有点收获。
朝歌迅观察了一下形势选准了左侧尾部的一对偏弱术人要用最快的度把他们各个击破。
但朝歌很快现情况比他预计的要糟。
对方任何一对术人都早有默契无论是谁看到朝歌现身便出刀并大声喊出位置。
而另一个被隐身术避开视线的术人立刻也向搭档喊出的方位出刀这样就大大削弱了朝歌隐身术的优势再加上术人们都是技击高手攻的快、守的严朝歌连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几个回合下来众术人越有信心了竟然分出几对人手趁朝歌忙于应付的时候对梁库等人大打出手。
术人们阴险至极对梁库三人也不下死手好像有意折磨薄薄的雪刃短刀就像凌迟一样一片片、一条条、一点点的在他们身上削割。
因为术人们很清楚梁库等人就是朝歌的包袱一旦包袱没了就凭这几个人要困住朝歌还真没十分把握。
腥风血雨血肉横飞中蝎子眼大呼痛快!
梁库则变了音的嘶喊:好久没洗过这么舒服的澡了!
朝歌眼睛有点红了对方占尽了天时地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朋友任人宰割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而且更糟糕的是一旦时间拖长很可能把大量术人引过来虽然这种情况也不是对方所希望的但却是朝歌更不希望看到的。
三角眼嘿嘿一笑:“你也不用抵抗了只要你答应肯留下来与我们合作我就放走你的朋友。”
朝歌嘴角微微一翘这种套路见的实在太多了现在整个古镇的人都已经疯了可以肯定的说只要朝歌一停手管保几个人一个全尸都不会留。
正在相持难解之际忽然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燃香味紧接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手中还掐着几支燃香像个街里邻居的老太婆般嘴里念念有词。
房东老太出现了当梁库看到她手中那支正冉冉生出霞烟的丹香时几乎要跟她叫声亲奶了。
三角眼感觉出其中必有古怪又一时摸不准到底哪里古怪可等到他感觉出那烟里有鬼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
几乎所有术人先是觉得眼中一热然后迅奇痒刺痛接着他们就眼前一黑眼珠化成一股脓水。
十几个围攻的术人纷纷捂住双眼其他的看事不妙拔腿就跑;更有心横的用手指生生把自己的眼珠抠了出来跑着跑着却一头撞在墙上脑浆一地眼见活不成了。
房东老太用丹香解了围因为朝歌等人都吃了酸草枝十二个时辰内都可解烟毒所以闻烟无事。
老太太能及时返回是因为走出一段后现朝歌等人没跟上来找个隐秘处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人就感觉到可能出事了于是把古傲和吴姨母女安顿在一处刚刚起建一半、还没封顶的新屋里自己则原路寻回结果就真的现了情况。
老太太边说边引领大家往古傲、吴姨母女的藏身处走相隔不算太远就只是七拐八扭的。
可终于到了那所只建了一半的新屋时却惊然现古傲三人不见了。
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不像是被劫持那到底是生什么情况?
梁库一脸不屑:“就古傲那熊样给他把刀都不敢使还需要什么打斗啊?肯定人家一瞪眼睛他立马跪地求饶。”
朝歌仔细观察后道:“没可能被劫持环境这么乱天又黑围着小院的知情术人不可能来的这样快何况就算被劫持也一定会留下接应的人来要胁。唯一可能就是自己走的。”
梁库马上破口大骂:“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胆子还没老鼠大的衰人竟然脚底抹油开溜了。”
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呵呵他这么一走还真让我们轻松多了。”
梁库正笑着但马上感觉不对拍着蝎子眼的肩膀:“呵呵我没别的意思你可别多想。那小子跟你们老哥俩可不同你们是功臣一对、功臣一对!”
朝歌稍稍皱眉眼看天快亮了穿着上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三个人是外地人此时此刻的古镇恐怕对外地人几乎是一个都不能放过。古傲好说真不知道吴姨母女又当如何?
梁库看朝歌脸色不对也想到了这点安慰道:“咳!别操心了这里距离老太太的大师兄家这么近说不定他们已经先到了呢!”
他本是随意乱说但一出口还真觉得有理几个人都点点头一起朝烟自熏家的方向走去。
朝歌猜对了一半古傲和吴姨母女的确是自己离开的但并不是完全自愿而是和梁库刚才遇到的情况一样古傲在角落里往外探头探脑时被一伙赶往小楼路过的术人现了。
毕竟是地区骗论打架肯定不是梁库的对手但论心计两个梁库却不如他一个。
古傲深知此刻绝不能让古镇术人现自己是外地人。
还是他这小子反应快不等悄悄摸上来的术人出声先一把将吴姨母女推到角落暗处示意不能出声然后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往脸上一抹接着裤子一脱在屋架的地中央蹲了下来。
借着微弱夜光衣着已经模糊看不清但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却清晰的呈现在几个术人眼前而且还是个正在解手的流浪汉。
顿时几个术人大呼晦气其中一个狠狠吐了口唾沫:“妈的!原来是个臭要饭的!半夜跑到人家的新房基来拉屎真***没公德!”
说罢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向小楼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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