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对一个人进行深入了解除了他的社会背景更重要的还有日常习惯
及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的生活细节因为社会背景大多是经过掩饰的表面而只
有生活细节才更容易透露出真实的内心世界、性格倾向、喜好憎恶。
其实一个高级骗子和一个好的谈判专家或是广告策画人做的事情大同小
异都是在通过对目标者进行深入了解后以目标者所喜好的方式让他们自觉
的、很乐意的、很不提防的走进你的圈套。
而这部分被美其名曰为全职偷窥的调查程序其工作量是庞大的往往
占据了整个计画的三分之二但同时它的成功机率也是巨大的。
这部分的工作是由吴姨母女和古傲亲自出马完成因为这关系到了整个计
画的具体制定。
三员名将的亲自出马再加上身为前员警的老王配合很快从吃饭到睡觉
从喝水到撒尿从外衣到内裤从电视到看报一个完整无比、钜细靡遗的闻广
清被活生生、**裸的挖了出来。
闻广清无儿无女无老婆甚至都没听说过有什么亲戚。为人很低调除了
古董更没现有什么其他爱好。
他就住在检察院的宿舍大院里生活简朴甚至达到了与之职务不相称的清
苦状态除了那部单位配给的黑色进口轿车还算勉强过得去其他没有一样高档
的东西。
但可以肯定的说闻广清不是守财奴而是个古痴。
之所以没人告他大概也有这个原因。
他收集古董不是为了钱而是一种要命的嗜好。所以在关键时刻他宁可赌
也不能忍受遛走的机会这也大大增加了本次计画的成功指数。
在经过认真反覆仔细的研讨之后一个更为明确的行动步骤确定下来:先
第一步要设法在极其自然不经意的情况下引起闻广清对老农身上那块残玉的
注意。
与此同时向闻广清的上级伪造一封联名告信内容是控诉闻广清多年来
以权谋私身为检察官却严重的影响了司法公正。这些当然是莫须有的罪名
闻广清虽说不是个很为民办事的好官但至少还不是那么严重的坏。
这封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给他点压力会自动的多点动力为民伸冤从而向
上级来证明自己的廉明当然就增加了受理老农一案的机率从侧面配合了引起
闻广清现残玉。
一旦闻广清受理此案以他对古玉的专业水准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闻出
那块残玉的古味。
但他无论怎么探听从老农嘴里也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答案:这东西是从地里
刨出来的。
这样他势必借着调查老农的冤情之便开始更加卖力的调查这块玉究竟
是哪块地刨出来的。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因为老农的家里正有一个比真的还真的假墓在等着
他。
这时候古傲得到老农家里仿墓团伙传来的确切消息已经找到一个类似朝
代被盗古墓仿制工作正在进行预计最快半个月后完工。
这是一次多工协同作战的大局子尽管多处有小小的不如意但总体来讲
还算很顺利的进行着。
古傲不禁为自己强的策画组织能力飘飘然起来不过他也时刻没忘了对朝
歌和梁库保持监视及联系。
虽然照目前的形势看完全不需要费力找冤大头来帮自己垫背了但一是为
了以防万一还不能完全放弃梁库这个大财库二是还不清楚朝歌的真实来意。
毕竟都是为了同一块东西来的如果稍不留神被他坏了事那时候哭都来不
及了。
正在古傲热火朝天、飞运转的时候朝歌这边依旧花香鸟语一派悠然。
梁库每天和小闯混在一起研究八卦掌的步法先由小闯每天早晚趴在二楼窗
户上把八卦掌一帮师兄弟练拳走架子时的方位步数和变换画下来用记号标
号先后顺序左右脚然后等到白天和梁库一起研究。
还别说有梁库对术阵的一知半解加上小闯对技击进攻位置的熟悉两个
家伙竟然摸索着渐渐接近了古今技击的最核心部分。
小闯脑袋聪明悟性好虽然还不完全懂得术阵的诸多玄奥却能从实际搏击
的角度去理解没两天攻击进退的步法迅猛提升当然对搏击技法的理解也是
一日千里但他却仍浑然不觉。
朝歌这些日子一方面等着古傲消息一方面几乎徒步走遍了全镇的每个角
落样子真像是个游览者在古老的街道屋宇间走走停停偶尔与院门前的老人
问些建筑上的典故。
实际上他是在留意着镇子里每户庭院的风水格局。
朝歌的想法是奇人奇玉必落奇地以奇玉婆婆的风水造诣所居之地应该是
个与众不同的奇穴但观遍全镇下来这种奇地没找到却现了另外一个有趣
现象全镇屋宅虽没有极特殊的奇穴但每一家的阳宅风水都很平均。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大概是古镇建立在平原之上由古至今的建筑都规
矩的顺着最初的街道格局延伸真给人一种错觉:几百年来整个城镇的规画都
是早制定好的和谐而均匀。
也许如果不是古镇居民那种固执的怀古生活习惯整个古镇早已经成了一
个横七竖八的现代怪物。
古镇活人居住的阳宅里没有找出特别之处朝歌又想到了埋葬死去人的阴
宅。
根据坟相坟脉完全可以顺推出其人后代的展。再根据选脉的手法风格
又能看出选脉人的造诣如何流派哪个。
如果奇玉婆婆就是本地理法派的代表人物无论怎样刻意低调或是因为某
些特殊原因而突然衰亡相信总会在坟相上露出踪迹的。因为能保持一个术数家
族几百年来都能一脉相承绝对不是一、两代祖坟脉力所能达到。
但就在朝歌走出镇区沿着几处或零散或集中葬地观测之后一个不可思议
的现象让他震惊了。
在所看到的这些坟穴中无论是新坟还是旧墓年代横跨百年间几乎有三
分之一脉相竟然全都法度严谨厚实即便其中有个别受到地势限制的也能巧
妙的进行修整一石一树无不手法高远远不是镇里那些所谓骗饭吃的风水大
师所能办到的。
那么一个巨大的疑问摆在了面前:是谁一直以来在指点着几乎全镇人的阴
宅风水?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的话确切说应该真有这样一族人的话怎么可能全镇
的人无一提及呢?
如果不存在这样一族人的话眼前的现象就更加不可解释除非有一种可能:
这庞杂坟脉所属古镇里的不同姓氏各个都是深谙风水的术士。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此时一阵乱风在几座坟茔间对撞汇成数个小卷旋着几片草叶从朝歌的裤
脚滚过像是几个带着风一穿而过的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朝歌回头向远处坐落在地平线上的广元古镇望去青一色的灰砖灰瓦就
像是一块灰蒙蒙的浓雾凝聚不动。
朝歌忽然意识到平淡的广元古镇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就在朝歌惊然现了古镇异样后不久古傲的完美骗局也遭遇到了意想不
到的变故。
这一天是星期二昨天夜里的一场大雨把早晨的空气和空间刷洗得清爽
透彻让太阳的光线更具备了穿透力。
古傲之所以选择今天而且是早晨上班时间是有三大原因的:一三天前
得到消息五天后仿古假墓完全竣工可以交付使用。从闻广清受理案子到派
亲信下乡调查这期间的时间间隔恰到好处。
二选择早晨上班时间是因为闻广清的轿车从南北方向的车道上拐进检
察院大门闻广清习惯坐在那侧的车窗正好对向街边老农而这时蹲在大门西
边对面的老农正处在东方天空太阳的照射之下衣扣上的残玉最容易出独特
的折光射向轿车。
三今天是农历的好日子就在老农身后不远处的住宅区里有一对新人办
喜事就算闻广清轿车拐进检察院时没赶上他们婚礼鞭炮但停在街边的一排
花车却应该能引起闻广清的注意。
这就足够了只要他稍稍往这边望一眼老农胸前那块闪着折光的古玉一
定对他产生不可避免的吸引因为这对古痴的他而言太熟悉了。
一切都那么真实自然一切都必须保持真实自然否则任何一个人为设计出
来的貌似偶然都有可能引起闻广清的猜疑也同时让他对老农产生提防心理。
而同处在检察院大门对面的茶庄二楼此时正坐着悠闲享受早点的吴姨母
女她们放在靠窗桌面上一个特制女式小皮包里正打开着一个已经调好焦距的
高清晰数位摄影机它的镜头透过皮包拉开的锁链对准著闻广清轿车将要拐进
检察院的位置。
在那瞬间它可以清晰的捕捉到轿车内的闻广清是否注意到了老农的那块
古玉。
当然古傲更肩负着一个重要任务他率领两位钦差大人老王和蝎子眼临
时弄来三辆廉价脚踏车分别把守在这条街的两端。
他们要负责的任务是一定确保在闻广清扭头向老农方向望的那一刹那不
允许有任何车辆在道中驶过以免在那宝贵瞬间遮挡住视线。甚至必要的时候装
作摔倒把脚踏车横在路头不惜一切手段保证计画的顺利完成。
现在的准确时间是上午八点十五分六秒距离闻广清出现还有十分零三秒
远远骑车守在街头的古傲已经是第五次看时间了。
他破天荒的自掏腰包花钱买了一块精确电子表没有办法这次行动太需
要精准配合了必须要忍痛出血。
在行动前所有人都像特种部队一样对了次表如果谁出现一秒钟的误差
都可能意味着承担起整次计画失败的严重后果。
时间是上午八点十八分十秒距离闻广清出现还有六分零五十八秒。
一辆计程车驶过古傲身边车内播放的fm传出主持人对司机们的问候。好
在这条道并不是主要交通干道古镇人的生活习惯又决定了汽车总量的稀少所
以对于控制短时间的街道古傲还是有相当的把握。
时间是上午八点二十四分整距离闻广清出现还有一分零八秒。
新婚队伍开始鸣放鞭炮成串的劈啪闪光在花车前倾洒引来路人驻足观看。
不一会鞭炮停一团浓重红药烟雾四周蔓延虽然失去了一个可以吸引闻广
清的机会但没想到这层浓雾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妙效它在老农的身后形成了一
个显眼的烟雾区更加让古玉折光变得入眼。
时间是上午八点二十五分零八秒闻广清的汽车准时出现了。
古傲迅看了眼对面由老王把守的街面无车少人情况良好。
但就是这稍不留神中一辆崭新的计程车从古傲身边向前驶过这下可把古
傲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按这个度计程车很可能与闻广清的车擦身而过就是
这一瞬间就可能完全把所有计画葬送。
古傲急中生智把手中新买的电子表使劲向崭新的计程车投去崭新的表与
崭新的车相碰啪的一声碎成几块。
计程车噶的一下停住了司机忙走出来左右上下的看车有没有伤到而古
傲则长吁了口气笑了他竟然没为那块表感到一点心痛。
但马上他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没了一点血色因为就在这时也就是恰好闻
广清的车就要拐进检察院的这一关键时刻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路人慢慢在
老农的身前站下来他的身体正好挡住了老农身上那块残玉的折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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