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言来郡主府的时候,刚踏入洛锦书的院子就被冲天的酒气给冲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南浔赔笑道:“宋公子莫怪,昨日颜小姐说是要前往京城,郡主伤感,两人便喝了些酒水……”
宋祁言哭笑不得,这哪是喝了点酒水,怕是把谢不臣珍藏的那些酒全部搬出来喝了个够!
这些酒都是谢不臣在洛锦书指导下酿的好酒,现在被洛锦书全部搬出来喝掉,怕是不疯也要气的七窍生烟吧。
“那今日怕是醒不过来了,我晚点再来拜访吧。”宋祁言只好离开。
洛锦书醒来的时候是当天下午,颜婳的大长腿正架在她的肚子上,洛锦书的手也落在颜婳胸口上。
场面一度有些凌乱。
洛锦书连忙收回自己的爪子,把还在酣睡的颜婳推搡几下弄醒来,“婳婳,起来了!”
颜婳翻了个身,并且差点把洛锦书一脚踹地上。洛锦书连忙躲开这一记横扫,把颜婳从被窝里揪出来。
这还是初春,即使房间埋了地暖也是带着寒意的,所以洛锦书掀开被子不到十秒钟,颜婳就颤颤巍巍的醒了。
“冷……谢锦书你不当人子……”颜婳颤颤巍巍把自己塞回被窝,这才长舒一口气:“你这个不当人子的小家伙。”
洛锦书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到:“我这是为你好啊,你想一下今天是要干什么来着?”
两个人都是宿醉,但是因为睡了很长一觉所以并没有感觉太难受,只是有些分不清时间。
不过洛锦书不慌啊,她喊一声系统,系统那家伙就要屁颠屁颠的给她报时间,所以她完全不担心自己一觉醒来分不清东南西北。
颜婳一脸茫然:“什么啊?”
“你今天要去京城啊喂!”洛锦书拍的被子砰砰响,一脸的横铁不成钢:“兄弟,日上三竿了!”
“啊啊!”颜婳猛地聪床上蹦起来,“嘭”的一声撞到脑门,捂着头可怜兮兮的倒回床上。
洛锦书:“……”这个沙雕玩意应该不是她认识的吧?
最后一片兵荒马乱的整理好一切,等洛锦书送颜婳去码头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下来。
“以后给我寄信啊!”颜婳在船上朝着洛锦书挥手:“我会想你的!”
洛锦书也挥手:“所以你要先寄信告诉我地址啊!不然我写了拿什么寄给你啊!”
颜婳:“……是哦。”
船缓缓开走,洛锦书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哈着白气问道:“宋公子,这一次咱们配合不错啊。”
宋祁言轻笑:“郡主料事如神。”
一顿商业互吹之后,洛锦书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已经安排人把他们送到我的庄园那边了,剩下的……就等以后了。”
宋祁言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浅了一些,“这次多谢郡主了。”
洛锦书摆手:“都是朋友,这点忙必须要帮啊!走吧,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虽然说这一次如意楼事件确实有些打击大家来吃饭的心情,但是洛锦书一推出新的菜品,这件事便算是翻篇了。
摘星楼的拍卖依旧在进行,商业街还是蒸蒸日上的模样。洛锦书顺便回村子里看了看新种下的西瓜草莓,在村里呆了一天就启程回了省城。
谢不臣还在贡院考试,洛锦书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已经是第四天了。
这个年代的考试似乎是连着考试考九天,比起洛锦书以前的高考时间都要长,直教人快要一命呜呼。
在家里没事做的洛锦书干脆和宋祁言一起去折腾商业街的事情,但是一连着两天下来都没有半分进展。
洛锦书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干脆递了拜帖求见魏渊。
虽然作为谢不臣的老师,但是洛锦书很少看到魏渊来找谢不臣,甚至要不是上次谢不臣被请到魏渊府上吃了酒确定了身份,洛锦书还以为魏渊是在开玩笑。
尽管两人表面上来往很少,但是洛锦书现在一筹莫展,家里的智慧囊袋又不在家,只能硬着头皮看看能不能请魏渊帮个忙。
说到这里,洛锦书又恍然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有一个便宜师父——也就是宋问。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出没出关……
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半天,魏渊的人就给了答复,说是要再他府中见面。
洛锦书带着南山等人前往,被魏府的小厮毕恭毕敬的带了进去。
绕过一片幽静的花园,洛锦书在一个静室见到了头发略花白的魏渊。魏渊面前正煮着一壶清香四溢的茶,见洛锦书来了便伸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见过居士。”
“谢姑娘坐。”
两人寒暄完毕,洛锦书乖巧的坐在了魏渊的对面。
魏渊似乎并不着急开口,他拿起旁边的书翻开一页继续看。
洛锦书有些摸不准魏渊的态度,便试探性开口:“居士……我是想来请教您一些问题的。”
魏渊抬眼,轻笑:“谢姑娘,不如先尝尝我煮的茶。”他放下书,挽起袖子亲自给洛锦书到了一杯茶。
洛锦书受宠若惊的接过,“这怎么使得!”
魏渊笑了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洛锦书在魏渊的眼神鼓励下轻轻啜了一小口,顿时只觉得茶香四溢,淡淡甜味与不知名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惹得洛锦书只想感叹一句:此茶只当天上有。
不知不觉喝了小半杯,魏渊笑着抚须:“怎么样?”
“味浓香永,醉乡路,成佳境。”洛锦书长叹一声,“居士的茶,当真是极好的。”
“外面传言郡主才高八斗,《水调歌头》与《上李邕》被外面的学子疯狂吹捧,原以为是不臣的诗,今日一间却又觉得名不虚传了。”
洛锦书顿时感觉背上出了冷汗,她干笑一声,没敢接话。
魏渊轻轻吹了吹茶面,“说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吧。”
洛锦书清了清嗓子,把商业街遇到的难题跟魏渊简单说了一下,特意省略了宋逸派人刺杀的事情。
魏渊抬眸,“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居士您请说。”
“你不过一介女流,费尽心思弄这些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