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杨皓轩早有命令,对于休屠各部的匈奴头领,不留活口。他不实行匈奴自治,留下这些结了大仇的头领反而是祸害。
余下匈奴兵看到头领们大多数都战死了,慌忙伏拜投降,颜良和文丑对视一眼,颜良淡淡的说了一句:
“将军有令,不留活口!”
一个个匈奴人被绑着双手,一瘸一拐的被身后的汉军押送着,踉跄地走进山谷,当他们走进山谷的时候,人却呆住了。
山谷里,是一个又一个的坑洞,无数的匈奴人的俘虏填在里面,捆着手脚,山谷里回荡着怒吼,悲愤,大骂,坑洞的旁边,站着无数的汉军。
一个头领模样的匈奴汉子看着这一切,眦目欲裂,两眼瞪的浑圆,捆着身子的双手青筋暴起,手腕被绳子勒得通红。
很久,匈奴汉子低下了头。
他的身后,押送他的汉军把手压在了他的背上。
“你们,不得好死……”
汉子的声音不重,极其压抑,如同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一样。他死死的咬着牙,血丝从嘴角流下。
“不得好死!!!·”
汉兵出奇的没有发怒,将他推到了一个坑洞旁边,一个两个长相凶恶的大汉,背着手,站在这万人坑前。
对于这如同末世般的乱世,对于一个反复无常靠掠夺为生的民族,杨皓轩很无力,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有杀光这些只知道劫掠的强盗,并州才能够太平。
躺在坑洞中的匈奴人,他们看着站在坑洞之外的汉兵,眼中的恨意和怒意几乎能够喷涌而出。
颜良文丑并没有遵守所谓的降者不杀,他从一开始得到的命令就不可能遵守。
没有去理会坑中像是要吃人一般的匈奴兵,颜良抬起了手,表情冷淡的说到:“埋!”
负责埋人的汉军士兵咽了咽口水。
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他们,此时的双手却在发抖,但还是拿起工具开始填埋坑洞,土石从匈奴士兵的头上滚落,被束缚着手脚的他们做着无谓的挣扎。
无数的声音,随着一个个坑洞被一点点填平,消散了下去,直到最后,山谷中一片死寂,再没有半点声音,就如同这一万人多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颜良最后看向那地上,那里有一只手掌没有被全部埋入,沾着褐色的泥土,无力地垂在地上面。
“去向征北将军汇报,进攻马邑的胡人已被全部坑杀,我们马上赶往狼孟!”
“喏!”一个传令兵得到了颜良的命令,飞速赶往了马邑城。
太原郡,狼孟城。
南匈奴左大当户呼于与万骑长折鹿,万骑长苏力攻打了三日狼孟城,折损了五千多兵马,却没有结果。
呼于心急如焚,再攻不下狼孟城他就只能回到雁门和温图的部队汇合了,因为即使汉军反应再慢,也一定会来人增援的。
呼于看着树立在自己面前的这座坚城,没想到狼孟城中的汉军竟然这么难缠,可惜了城中那些粮草和钱财了。
“今夜发起总攻,如果再攻不破狼孟城,我们就去和温图汇合,先宰了那个什么征北将军,再一起来攻打狼孟!”呼于转头对身边的折鹿和苏力说到。
折鹿哈哈大笑:“温图那小子现在可能都在马邑城中喝酒了!”
苏力也点了点头:“汉军一定是把精锐全都放在了狼孟城中,怪不得这么难打,我匈奴人的四万多勇士,踏平马邑城就和征服一个女人一样简单!”
呼于对苏力的话非常认可,汉人一定是把最精锐的部队都放在这里了,所以自己三天还没有打下狼孟,这样事情就变得非常合理了。
就在三个人交谈的时候,一只白鸽从匈奴人的头顶上飞了过去,飞到了狼孟城中。
狼孟城中的一处小院中,鸽子落在了窗台上,马上有人把鸽子脚上的纸条取了下来,急匆匆的朝着城墙上跑去。
“郭先生,郭先生!将军来信了!”寅虎司的暗卫把字条交到了郭嘉的手中。
飞鸽传书是天策阁各司之间独特的传信手段,适用于发生战争,城池被围困的情况下。
郭嘉接过了纸条,低下了眼睑一看,脸上露出了笑容,当了这么久的缩头乌龟,终于可以主动出击了!
纸条上只写了八个字:“大军已到,今夜行动!”
郭嘉立刻起身找到了典军将军高览,两个人擦拳磨掌,整装待发。
黄昏之后,匈奴大军扎营城外,继续围困晋阳城,并派士兵警戒狼孟城守军,以防偷袭。
当夜子时,匈奴人再次突袭晋阳城四门,想要趁夜破城。
不想他们正在攻城时,从西面、东面、北面、突然杀出三支人马,纵火烧了匈奴大营,又突袭匈奴后方,黑夜中也不知来了多少人,但每支人马都不下万人,而且阵列整齐,极为凶悍。
黑夜之中,匈奴左大当户呼于发现遭到汉军夹击,匈奴人的阵型顿时大乱,呼于连忙指挥偷袭狼孟城的兵马想要回身抵抗,不想狼孟城中的兵马也冲了出来,竟然也有不下万人。
无论是狼孟城中冲出的兵马,还是那三支突袭的兵马,黑夜之中均是阵型不乱,没有分散攻击,只是以大阵一步步推进。
相比之下,匈奴人四面溃逃,相互踩踏,死伤无数。
大战一直到天亮,三万匈奴大军不知战死几许,溃逃几许,更多的是被他们自己的人马踩踏而死的。
这就是夜战的可怕,自相践踏的往往比死于搏杀的要多得多。
相反,汉军那四支兵马处于主动地位,不乱阵型,不单独厮杀,反倒避免了践踏之乱。
这四支人马自然是杨皓轩所派,北面是从雁门郡而来的颜良兵马,东面是从雁门郡而来的文丑兵马,他们坑杀了马邑溃散的匈奴骑兵后,马上赶到了狼孟城。
西面是沮授亲自率领的晋阳城中训练好的新兵,他们在呼于等人刚刚到达狼孟不久就已经隐藏在狼孟附近,只等大军集结后再一起发起突袭。
如此阵容,匈奴人哪能抵挡,天亮之后不久,被围困的残余士兵便纷纷投降,足有万人。
投降的这一万人,被就地斩杀,头颅在城北处筑起了京观,祭奠云中郡死去的百姓,这些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异族屠夫,终究是死在了汉人的大军下。
摆在最前面的三颗硕大的头颅,正是此次匈奴人叛乱的罪魁祸首之一,匈奴人的左大当户呼于和他手下的两个万骑长折鹿和苏力。
至于逃回西河和云中的残兵,自然还有已经占领了云中的赵云能够截击。
持续了十天的大战终于落下了帷幕,此战杨皓轩的损失不小,但是匈奴人三大聚集地的云中郡,还有一些西河郡的小部落,全军覆没!
云中郡的休屠各部与西河郡小部落叛乱又转眼覆没的消息如同狂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并州,并州震恐,诸胡人部落更是震恐,他们终于见识到了新任征北将军的实力与强势。
一封由并州传往洛阳的奏折让天下都沸腾了,征北将军杨勇,于中平四年,公元187年,春三月,从洛阳出发。
到常山国征兵月余,起兵十万,入并州,十五天内扫平太原郡,带兵入雁门。
与云中郡休屠各部及其附属部落约八万多人,从雁门,太原,云中三郡同时开战,斩首八万余,匈奴人左大当户呼于,万骑长折鹿,万骑长苏力,万骑长温图全部伏诛。
云中郡休屠各部覆灭!!
刘宏拿着手中的奏折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杨皓轩就杀了八万多匈奴骑兵?
那可是匈奴骑兵啊!刘宏刚刚登基之时,还有雄心壮志,曾经讨伐过匈奴,可惜大败而归,吃了一个大亏。
“张让,你快看看,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吗?”刘宏的脸上都是惊喜的神色,把手中的奏折扔给了张让。
张让低着头,一张老脸上挂满了笑容:“陛下,是真的!杨将军杀了八万多匈奴兵,并州平定指日可待!”
“哈哈哈!”刘宏哈哈大笑,这些日子他茶不思饭不想,生怕匈奴人南下,打破他这个洛阳城,没想到等来的确实杨皓轩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朕想让杨勇做这个并州刺史,让他替朕早日平定并州,你觉得如何?”刘宏斜着眼看了看张让询问到。
张让的头更低了,凭着他对刘宏的了解,如果刘宏决定了的事情,根本不会问自己的意见,刘宏问问自己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考验。
“陛下,微臣觉得,杨将军现在掌握了并州的兵权,人的精力有限,陛下还是派遣贤明,协助杨将军为好!”
张让的这番话说的很有水平,既顺了刘宏的心意,也没有说出杨皓轩一家独大的诛心之言。
毕竟杨皓轩这几年送给张让的银子也不是白送的!
刘宏满意的点了点头:“好,那就让屯兵河内的武猛都尉丁原去做并州刺史!”
“传朕旨意,征北将军,云中太守杨勇,讨伐匈奴有功,晋升为卫将军,封云中县候,食邑二千。”
“云中郡丞荀彧,讨伐匈奴有功,封万岁亭候,食邑八百!”
“斥章县令沮授,讨伐匈奴有功,封宜城亭候,食邑六百!”
“广宗县令审配,讨伐匈奴有功,封都亭候,食邑六百!”
……
杨皓轩手下的文官武将各有封赏,封侯的封侯,拜将的拜将,但是他们头顶却空降下来一个并州刺史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