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背着一个包,行色匆匆的穿梭于人行中,出了机场打的,去到手机店,买了支手机和手机卡。
他把手机卡,插进手机里,弄好后打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里面传来一道女声:“到了吗?”
“到了。”男人压低声音说道,“我很好,你别担心。”
对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嗯,我就是担心你……没事那就很好,那件事怎么样?”
男人用手挡着手机,说道“刚才坐出租车的时候,我同司聊,问他关于这两年来,景乐市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是贪污的事,对方说没有。”
“我还问,说一年前楼家贪污案,现在怎么样了,那位司机说没听过此事。”
“刚才我买手机时,装着无意间,问店员楼家的贪污事,店员说没听过。”
对方喜道:“那人真的没有骗我们,楼家的贪污事,真的没有公开出来,也没有追查那些卷走的公款?咱们真的可以回家了!”
“应该吧,不然,刚才我过安检的时候,为什么他们没有抓我?”男人也是激动的很,“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晓我女儿,她一定可以替我摆平。”
对方沉默了一会:“你要去见她们吗?”
男人沉默了。
几息间后,对方说道:“虽然事情过去了,但是我已经习惯了你在我们身边。不如,我们一家,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你不是答应我,要一家人都在一起吗?”
男人没有犹豫:“嗯,好,我再去探探,可以的话,你就带着孩子,回国吧?”
聊完后,男人挂了电话,把鸭舌帽抬了抬,露出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
这天,是楼平安的忌日,排场就放在楼家老宅,早已做好准备的林秀,依然一大早来到楼家老宅,开始准备着。
楼浅玥和高辰,也一大早陪着林秀,来到楼家老宅,准备着。
浅玥问悄悄问高辰:“诗蓝什么时候来。”
“开始的时候,放心吧。”生怕楼诗蓝又弄出什么事来,高辰吩咐东难,待到忌日开始了,再带楼诗蓝回来。
楼浅玥自是选择相信他。
……
楼老夫人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经历丧子之痛,再经历丧孙之痛,哪怕她早已看开,此时也是大受打击。
坐在轮椅里,口鼻歪斜的楼老爷子,眼睛盯着楼平安的牌位,嘿嘿的直流口水。
哪怕他不能动了,不能做了,可他在看到楼平安的牌位时,眼里的仇恨,依然明显的让人害怕。
死了啊,死了好啊,小畜生!怎么不早死两年,那样的话,他还可以亲自操办一次,他的忌日呢?
楼老夫人听到他发出嗬嗬之声,朝他靠近,说道:“我知晓你在想什以?你是不是想说,他死了,而你没死,你能看到他的牌位,而他却看不到你的牌位?”
楼老爷子才不会出声告诉她,此时自己心里的想法。
当然,此时的他也说不了。
可,哪怕说得了,楼老爷子也不会同楼老夫人说这话。
楼老夫人轻叹一声,忧忧伤感:“自年轻起,你就怀疑平安不是你的儿子,可我依然是要告诉你一声,平安是你亲生儿子。老大才不是亲生的。”
正嗬嗬嗬笑的楼老爷子,整个人突然一僵,脸上的笑容,定格在此。
他努力想把眼睛,朝楼老夫人望去,却怎么也望不过去,倒是显的自己,好似眼角抽风一般。
下人早就习惯了,楼老爷子这个样子,再说还有楼老夫人在其旁边,更是不会上前去查看。
楼老夫人把楼老爷子的轮椅扶正,让他正面对着自己,她清楚的,看到楼老爷子惊愕的面容,觉得非常的舒心快活。
“你没听错,老大不是你儿子,老二才是你儿子。”楼老夫人笑的很阴冷,也很嗜血,“你年轻时就是个混蛋,你对不起我们母子几人,我为什么要对你死心塌地,为你做一切?不是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孩子,而不是为了你!”
楼老爷子嘴里的口水,哗哗而流,眼眸中的杀气,滚滚而来。
楼老夫人一点也不害怕的盯着他:“你年轻时混蛋,还想在年老的时候,让我侍候你?不可能的,我不让你死,就是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看看,你那些儿子们,是怎么样的恨你,不把你当回事。”
最狠的报复,就是论你年轻时多么会玩,老来了,你也只是一个,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的废物。
“你也该庆幸,我家平安会赚钱,才赚来了这个家来。”楼老夫人欣慰的望着楼平安的牌位,“不然,此时的你,会躺在满是屎尿的床上,浑身长满蛆,然后在绝望中惨死去。”
楼老爷子惊恐的望着楼老夫人,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恐怖,这还是自己认识的老夫人吗?
“待到今天的忌日过后,明年的明天,就会是你的忌日,放心,我会好好安葬你,让你死不瞑目!”
楼老爷子此时都要死不瞑目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楼老夫人居然会那么的恨他,恨他到死。
嗬嗬嗬!
楼老爷子嘴里发出的嗬嗬嗬声,像极了有痰吐不出的恶心感。
“你啊,活够了,该去了。”楼老夫人微微笑道,“你死了以后,我再告诉你,老大是谁的儿子?”
这话,更是让楼老爷子,气血攻心,双眼不停的翻着,好似随时都会去了一样。
可到最后,楼老爷子居然自己给缓了过来,不禁让楼老夫人惋惜:“多好的机会啊,怎么就没气死呢?气死了也省得我明天再动手。”
有句话叫做,未知是恐惧的。
其实,已知也是恐惧的。
就如楼老爷子一样,他知晓楼老夫人,明天将会杀死自己,这难道还不恐怖吗?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难道你年轻时对我的狠,我就不以留着老来了报复你?”
楼老夫人笑的悲伤,却又笑的畅快:“我这个傻女人,用了一辈子的时间,等着弄死你,我终于等到了。我觉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