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韵激荡在庭院中,秦其羽也因不堪凛冽的罡凤退出了庭院外,手持扫帚守着大门。
“许前辈,你给这秦兄弟点拨什么绝世剑招了,剑韵竟然如此激荡。”柳云苏带着面具满脸苦笑。
“放你娘的屁,老头子我有这能耐,早就飞升之上了,还在飞升境陪你耍个毛。”老许青筋暴起,若是剑仙朝清秋在或许随手就能压制这海量剑韵,毕竟参悟那十一道剑气有一甲子之久,光是搜集这些残留在当世的剑气就耗费了剑山之上的打量人力物力。
“噤声,体会剑韵的流转,一条大道摆在面前,抓不住这辈子都会成为你的心魔。”
老许面露高人之色,实际上柳云苏那句许前辈让老许很受用,虽然在渔村山城不缺礼敬,可是在少爷朋友这边还是第一次有人叫自己先生,也就毫不吝啬的多指点几句。
谁知当老许洋洋自得过后才发觉柳云苏那里没了动静,实际上早在老许开口之前,柳云苏便盘膝坐在飞剑之上,进入了悟道的状态,老许自然也闭上了双目探索那未知的剑道。
三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平衡,很微妙,有些像是互补的状态,然而更多的是秦谷在二人身上索取那已经有了雏形的经验,而老许和柳云苏同样在秦谷身上感受到那一整条剑道的宽广。
将剑道比喻成一条大河,两人就像是河中的两条鱼,算是比较大些的那种,若真要算,应该是有一人高的那种,将剑仙朝清秋也拉入这条河中,那便是横着能够截断整条河流数息的庞然大物。
河流中两条鱼儿认真的感受着自身的变化,试图靠着张大嘴巴让自己容纳更多的河水,让自身茁壮成长,体型也在肉眼可见的增长,这几息之间所容纳己身的剑道,抵得上二人数十年的苦修了。
突然,河流越发湍急,就像从二人身边疯狂的冲刷而过,拖着长长的尾巴,将意犹未尽的二人搁浅在河滩之上,艰难的呼吸着,试图留下所剩不多的水分。
三人一同睁开眼睛,目光都集中在秦谷的身上有意犹未尽的感觉,让秦谷满脸戒备的盯着二人。
“你俩干啥”秦谷一脚一个,将二人踢了下去。
老许满脸委屈:“少爷,我们刚救了你的命。“快滚快滚,谁知道你俩打什么主意呢!”
柳云苏眼神中大放异彩被满脸委屈的老许掩在身后拽了出来,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庭院
“你看少爷的眼神就不能含蓄点?隔着面具都瘆人”老许不满的瞪了眼柳云苏。
柳云苏想了想当时老许的满脸委屈模样,手背在身后硬生生的将自己推了出来,这才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连忙说道;“许前辈教训的是,学到了学到了。”
那人如若不是秦谷,此刻以柳云苏的手段,莫说能让其或者离开,便是求死都难。
二人说着跨出了别院,看到尽忠职守的秦其羽,老许忍不住眼神多剐了两眼,柳云苏因为秦谷没少给他说过老许的恶习,早已见怪不怪,可是这眼神终究还是将秦其羽吓的一哆嗦。
老许满口黄牙笑道:“小姑娘莫怕,老头子我刚帮少爷捋顺剑气,此刻剑意还有些收不住。”
柳云苏出于对老年人的尊重,努力的仰头看着天,可是面具上的笑意依然已经掩盖不住,就差笑出声来了,心想是“贱意”还差不多。
秦其羽将信将疑的说了句:“辛苦了,堂中有我为少爷准备的午饭还有些许薄酒,反正都凉了,就便宜你们了,等会我单独给少爷在做一份。”
老许自然不生气,反而还觉得小姑娘懂事,知道给少爷吃热乎的,就越看越顺眼,忍不住又在小姑娘身上多剐了两眼。
吓得秦其羽连忙找了个借口说要给少爷做饭跑掉了,一跑起来胸前更是起伏明显,就连柳云苏都忍不住在心中夸了一句,这种事还是世子兄弟擅长。
秦谷舒展了一下身躯,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剑道大梦,在梦里自己执剑一剑斩了上古天庭,醒来之后,就看到两个人猥琐的盯着自己,就像是强盗看到了财宝一般。现在的秦谷精神抖擞,身上的道伤竟然也消失不见,看来是因祸得福了。
看来心境上的变化竟然可以引发长生桥上那柄剑的共鸣。秦谷再次手持吞灵,挥舞了两下,竟然比平时使用起来都要轻松自如,彷佛这剑就是自己武夫的臂膀,随心而动,不在固定于一招一式之上。
之前跌境的大道伤痕也被修复的七七八八了,不仅如此,剑道之上竟然尤有精进,眼看着境界重新恢复也就在朝夕之间的临门一脚。
大战过后的城中没有想象的平静,终究是少了些人气,白纸喧天,四处披麻戴孝的,秦谷身后跟着秦其羽一同去看望萧大哥,走到巷子口就已经听到了喧闹的哭声,秦谷眉头一紧,脚步不由的快了一些。
直到走到那个自己住过几日的院落门口才发觉是对门的白事,萧大哥坐在门口阶梯上叹着气,旁边多出一条老黄狗,嘴里叼着骨头,也卧在一旁。
看到陌生人靠近,连忙起身,呲牙咧嘴的,无不是在警告靠近的人。
看到来人并未止步,要看着少不了一番争斗撕咬,谁知背后一个大手按在自己脑袋上,没办法谁让是自家主子呢,腿脚也不好,你看这不是还要扶着我起身,不然非要给那不知好歹的人一番教训,黄狗收起了攻击的态势,有着半人高的身子起身托起了自家主子。萧大哥起身后拄着拐杖右手放在胸口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秦谷丝毫不含糊,同样行了个军礼,胸口重重的一拳,隆隆作响。“秦小子你还知道来。”
“萧大哥,这不是买酒来看你了吗?怎么还养了只看门狗,这体格子没少吃好的吧。”
萧大哥叹了口气:“这狗是前几日在城外捡回来的,还算听话,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酒,再说今个也喝不上不是。”
秦谷顺着萧大哥努嘴的方向看过去,对门在办白事,秦谷略带疑惑的问道:“这是?”
“张大嫂家的儿子在北地郡当兵。”后面的话没有说,秦谷就已经懂了,其实已经猜到了,但是真的不愿是所想的那样,直到萧大哥点了一下,心中没来由的多了几分心痛。
秦谷丢给秦其羽一个烙印着剑盾的勋章说道:“将其包好,再放些银子,等会随我去上礼去。”
“萧大哥,嫂子呢”秦谷从秦其羽的手中拿过提着的乌鸡还有不少补品,篮子用红布盖着。“你嫂子在屋子奶孩子呢,孩子还没睡着。东西大哥不能拿你的。”
秦谷给秦其羽使了个眼色,一把搂住萧大哥说道:“萧大哥,咱俩就坐这门前喝喝酒,等会上对门吊唁去。”
秦其羽拎起东西就进了院中,将其放进厨房,忙活了一会,这才出来看见自家少爷坐在了门槛上两人一人一坛酒,就这样干喝了起来。
俯身将手中的凉菜和刚炸的花生放在石阶前,秦谷捏起两三粒放入嘴中,酥脆感伴着酒下肚,忍不住点了点头。
萧大哥一个劲的夸小羽手艺好,今后定是个会伺候人的主,这一番赞美,夸得秦其羽满脸通红。
萧大哥用胳膊肘顶了顶秦谷悄声说道:“还不快点成婚,我像你这么大,早就把你嫂子抱到房里了,小羽这身材定然是个好生养的主,今后给你下个崽子白白胖胖的。”
秦谷一口酒差点就喷出来,别看平时风流倜傥的,真提到结婚生子,还是给自己这个没经历过的雏鸟吓了一跳。
秦其羽脸色涨红,那里敢想被公子临幸之事,那桃稚容貌身段不是更出色,自己这辈子能够当个婢女伺候在公子身侧就值了。
秦其羽羞答答的埋怨的叫了句:“萧大哥,别胡说,我家公子可有心上人。”
秦谷也不甘示弱:“我给你说萧大哥,喜欢我那女子可排到了秦武洲去了,也不能都娶回家生白胖小子吧。”
萧大哥没有理会秦谷,连忙赔不是的说道:“小羽别介意,我这秦兄弟喝多了,就说胡话。”
让他这么一闹,还真像是那么回事似的,秦谷翻了个白眼,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解释
被秦谷救下之后,秦其羽跟在秦谷身边,秦谷将意中阁的不少手抄本的典籍让其保管,说白了就是在培养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婢女,秦其羽自然不敢多做其他念想。
秦谷喝着酒想了想那时在司教坊偷看桃稚出浴,烟霞蒸腾之间半露的香肩,让人不甚神往那段做纨绔子弟的日子。
桃稚那前凸后翘的身材,岂不是要生个先天境界的大胖小子,如果是个女儿那更好,都说女儿是爹的小棉袄,今后走哪里还不得都带着。
转念一想怀昭的性格高冷,再加上二人剑修境界,以后多半是个风流倜傥的剑修,同样生来在剑道之上就无瓶颈。
秦谷思想有些跳脱,若是让萧大哥知道了还不得翻几个白眼,你小子净做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