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雷葵水现霹雳,神霄九重贯天地”
作为妖灵宿主的张刑修为再次提升,放出了神霄门真正的绝技,由阴五雷变化而成的葵水阴雷。
雷法再次肆虐战场之上,秦谷以剑引雷,将雷霆全部引于剑尖之上,一剑挥出,一座丘岭就这样被轰成了平地。
相比之前的雷池,这葵水阴雷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可是依旧在那柄剑和秦谷“苍”域之下被格挡开来,落在大地四处,平山断海。
秦谷并不轻松,驾驭那枚剑气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跌境了,如此高频的雷法,仅仅是格挡就已经是让身体不负重堪了。
张刑眉间凝重可是依旧控制着术法,雷法如同银河倒挂,向着秦谷倾泻而下。
却都被秦谷咬牙接连出剑,剑斩雷河,硬生生的将那挂银河斩断了去,让雷法暴瀑停滞了一瞬间。
秦谷脚下阵法一闪,缩步成寸,瞬间出现在张刑的身后,那一剑将其横腰斩断。
张刑望了望腰间的血痕,染红了黄袍,随后自己整理了一下黄冠,倒在了血泊之中,今日秦谷剑斩洞虚境,一瞬间魏国战兵欢呼声四起。
可是秦谷的表情却依旧凝重。
“桀桀,沦为那柄剑的剑侍,那便是我们这一脉必斩之人,待吾本体回归,便是你身陨之时,神妖魔的时代终究还会回来,今日就连那些天庭旧部,都会盯着你。”
回答那黑色妖灵的只有一剑,一剑划过,天空之上的雷法渐渐散去。
两军还在交战之中,可是秦谷已经再无气力,一屁股坐倒在了张刑尸体旁,幸亏二人之间的打斗让战场彻底远离了此地不然如今再次跌境的秦谷,便是普通士兵也可乱刀砍死。
那名平日里见飞升境便是清谈玄言,大街上常常破衣褴褛,混迹市井,与乞儿当街为伍,偶尔还要赋诗一首,最喜欢盯着簪花娘最丰满的地方看的许老剑仙,此刻满脸表情精彩交织,又是欣慰,又是心痛。
欣慰的是自家少爷的大局观,不惜再次跌境也要减少这场大战的牺牲。
心痛的则是,少爷又跌境了,还是在自己面前,普通修士跌境一次就已经是天大的打击了,几乎没什么希望在恢复原本境界,更别说有所精进。
老许收了编织的剑气,儒家贤人张笃同样收了那副儒圣的亲笔。三教祖师中两位称祖,唯独那位创立了儒家学派的夫子被人成为圣人。
秦谷境界一跌再跌,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在修道路上判了死刑。
老许回到秦谷身边,一同坐在地上哭丧着脸,一言不发。
秦谷看着老许那副耷拉眉眼的模样,没好气的啐骂道:“你家少爷还没死呢,吊唁呢?”
老许硬是挤了挤,咧开嘴笑了一下,属实笑不出来,破天荒的说了句难听的话:“要是能解脱就好了。
秦谷自然不会怪罪老许,因为老许说的都是实话,死或许对于秦谷来说是更好的解脱,可是娘亲的仇还没有报,不能就这样算了,就算那贾钓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其抓回来祭天。
秦谷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安慰道:“竹不论长短皆可吹,但须因材剜窍耳。跌境对于除你少爷以外的所有修士都是一种难过于登天的考验,你也不用怕我会一蹶不振,反过来说,那个修士会在下三境连续有两次机会重新淬炼筋骨皮的,怕是算上荒古也没有吧,少爷我是赚到了。”
老许象征性的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少爷骗骗别人还行,老许要是不知道跌境什么滋味,这飞升岂不是白待了这么多年。
“这贼老天就盯着少爷一个人跌境,还能不能有点气度和风范,就拉着一只羊薅羊毛,逮住少等不放了,太不地道!。”
秦谷也是无奈的苦笑了下,从金身境一跌再跌,如今好不容易武道,剑道都被秦谷修到了融合境,如今再跌一境,这事怪的着谁,也只有骂两句这老天不公平。
“好了,少骂两句吧,骂多了容易遭报应。一把年纪了,就不能像你家少爷一样沉稳。”
老许陪着笑,无论说啥,少爷说的都对。
可是如今狼骑依旧强势的在围剿战兵,秦谷想要在战已是不可能了。尘山安术法对于武夫和普通人来说属实有些出力不讨好,可是聊胜于无,怎么说都是个六境巅峰的修士,由他的带领,整支队伍都有了灵魂。
突然那远处的树林中升起三股强大的气势,秦谷知道,那藏在暗处的真正后手开始动了。
老许抹了把鼻涕,站起身来说道:“正愁没处发脾气呢,这三个老东西来的真是时候。”
秦谷拽了拽老许破烂的裤腿,拎出一壶酒塞给老许说道:“那些个个子高的就交给你们了,这禁天大阵中的修士还真是杀不完啊。”
老许听到我们,四处扭了扭头看了看,这才发觉原来城头之上一直不起眼的守护在桃稚姑娘身边的那个人,正是柳云苏,飞升境剑修,当然比起老许的剑气第一来说要差了些,就算是放在剑山之上都是剑仙朝清秋之下的前几人。
实力很不弱了,不仅如此,当世除了那剑道第一朝清秋,剑术第一陆言,还有剑气第一的老许,柳云苏算是最顶尖的那搓人了。不仅如此,无论是剑道、剑术、剑气柳云苏都能排上前五的位置,这就很恐怖了,偏偏没有做到第一而已,可见其天赋异禀。
柳云苏作为一甲子以来最有希望接近剑仙境界的剑修,不负众望的话,再有几十年,这三样就算是超过这几人也都算是常理之中。
其实在秦谷还是一个纨绔之时,柳云苏才被剑山看做是那柄剑真正的传人。打小跟着皇帝南征北战,十多岁就开始练剑,如今不过三十出头,便已经是一名飞升境剑修了,有史可查,便是那十一枚剑气的主人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今后正被所有剑修视为青黄不接的之时,怀昭一马当先成了剑山的圣女,好似剑道之上毫无瓶颈一般,若不是为了打实根基,再多十年入飞升也不是难事。
然而飞升境本就是一个不可仰望的高度,整个魏国飞升境也是可是数的出来的,最多两手之数,偏偏这个境界对于怀昭来说就如同是理所应当的一个台阶,在走上去才会碰到人生的瓶颈一般,不仅是天赋好、剑域是最顶尖的那一撮,还因为怀昭打小就上了剑山成为了剑仙朝清秋的弟子,运气比天赋更加的重要。
转眼再看秦谷,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二十年为开窍,以为武夫入了金身境就算有所小成,如今两次跌境,说的好听叫做夯实根基,难听点便是有没有希望在入中三境都要看运气,而其要是有大气运的那种。
柳云苏那夜答应秦谷的便是应对那禁天大阵中宗主级别的后手。
如今看来作为一名将领,从大战开启时拉百人渡劫,到如今的飞升境界的后手,已经算是料敌先机了,如今看来秦谷天生的更像是个将种。
繁花宗宗主徐谨、神霄门黄紫贵人张峒陵、妖神宗猿惊龙三位飞升境宗主才是这北寒国最后的推手,可以说这么多年北寒国与魏国的所杀都是出自这三人人手,不对同样也是贾物的深漠。
修炼邪功本就需要充足的灵气,而战场之上便是炼制血灵丹最好的地方,老许一眼便看出了几人身上血气缭绕,这些年没少以人肉为血食。
之所以等到现在才现身多半也是以那万千将士的血气炼制血灵丹,而且多半是炼制成功了。几个人已经吞服了下去。
老许心中的那点疑虑终于放了下来:“就说这场大战总有些说不出的诡异气息流淌,原来早早就刻下了大阵,前几次北寒的进攻也不过是为了完善大阵添砖加瓦,一直被你们神宵门那小子吸引了大半注意,原来你们几人是打着血灵丹的主意。”
繁花宗宗主徐瑾一身华袍雍容富贵,彷佛人间帝王一般,手摇折扇眼神阴厉的望着老许笑道:“道友发现的未免晚了一些。”
神霄门黄紫贵人就相当于龙虎山的老天师了,同样一身紫袍头戴道冠,可是从其血气缭绕的模样,更像是一个妖道,笑眯眯的说道:“本来我与两位宗主准备出手将这片战场血祭,奈何你这飞升境剑修好死不死的出现在这里,我才不得不舍弃了那最得意的弟子,不过将你这身修为吞吃干净后,还能在延寿一甲子,足够我在这天下再找一位合格的传人了。
随后才是那头老猿,性格火急火燎的,将宗门弟子沣竹放在身后,呲牙咧嘴的怒道:“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废话,一棍子下去砸扁就是了。”
沣竹偷偷躲在宗主那头妖猿的身后,眨巴眨巴眼睛,示意秦谷快跑,不然让这搬山老祖一刀柄拍死在地上了找谁去。
这只妖猿算起来是那不知道多少代的稀薄无支祁的血脉与搬山巨猿结合面生,其体型就像搬山巨猿些,力大无穷,还有那天赋水法炉火纯青,在妖神宗内也算得上那种水火不侵又奈何不了的存在,天生免疫大部分的术法,也是猿属的特长。
老许面对如此场景丝毫没含糊,在山城渔村这样的上三境的大妖,砍死两手之数肯定是有了。“水猴子和搬山猴子的配种,还弄了个山水相依的格局,好个山脚河边下,行那苟且之事有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