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侍一门十一杰绘了一曲悲歌,护的这片天地终于要出剑主了,还偏偏是我老许的主子。”
老许看着天幕下,秦谷以一己之力拖着数百妖修,天雷如暮鼓般敲响,是妖修一门的丧歌,至阳的天雷,就如同猫捉耗子一般收割着生命。
百丈的雷劫覆盖了半个战场,仅仅几个呼吸间,半数妖修殒命于天雷之下,要知道这半边战场可是汇聚了禁天大阵中半数的修士,也就是说秦谷这一昏招一次性便解决了四分之一的邪修。不少神霄门的弟子以阴雷护体,合力祭出阵法,有些来不及进入阵法的弟子只好唤出背后的妖神幻影,有无支祁以一根紫棍支撑天地,也有相柳九头喷出无尽黑烟蔽日的,可是这一切在天劫之下并没有支撑多久。
反而激发了这场天劫的凶性,天幕雷劫孕育出血红色的雷芒,在乌云之中闪动,血雷可是标准的上三境索要经历的雷劫,就连秦谷这个窍穴之中能吸收雷法之人,都感觉到一震头皮发麻。
秦谷纵身跃起,带着雷劫冲向人最多的地方,所有人如同见了瘟神一般,拼命逃窜,中路不忘记给身上加上仙术,有的拿出诸多法器,有个更是拿出师门长辈留下来的屏蔽天机的仙器混入人群中妄图躲过一劫。
“小崽子离我远点,最多我保证此次战事不在插手。”
秦谷冷笑一声,向着那修士而去,趁着其回头跑路之际,吞灵一剑便了解了其姓名,好像应证了那句话:“跑哪去?”
天穹红雷云愈发厚重,黑暗阴沉,不时间闪过红色的雷芒。
天空中压抑灰暗的景象,万物死寂,劫难气息传递在战场的每个角落。
就连北地郡的战场之上都能感受到那股死寂和压迫力,君秣眉头紧皱,目前还不知上谷城究竞出了何等变故。
肉眼可见的劫云之中出现了一个漏斗形状的红色雷霆漩涡,压抑着所有人,普通的七兵早在这种压迫之下喘不过气来。
就连天幕之上的儒家贤人张笃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家着小子要从这等雷劫中活下来,定然是山上的一个奇迹。”
老许满意的点点头,读书人帮忙开开窍还是很会聊天的嘛,随手将腰间酒壶解开丢了过去。老书生拔开壶塞,凑近壶口闻了闻眼神一亮:“这是秦武洲的露血,此酒只应天上有啊,难得人间几回尝。”
老许心疼的一把抢过来,说道:“别以为拽文弄词两句就能趁着老子我不注意多蹭两口。”
在张笃不满的眼神中,轻轻咂了一口,小心翼翼的将酒壶挂在腰间。
老许再次看向劫云,眉间带了一丝喜意,丝毫没有去管身边那个胡子大把的老书生。
如此诡异的雷劫,便是在上三境中也是罕见,自家少爷原来是剑道与武道双双突破,再加上仅仅三境而已,如此逆天难怪能招来恐怖如斯的天劫,当然天劫之中的那些修士也有不小的功劳。
“如此大劫快赶上我当初渡过的洞虚之劫了!还多了一丝丝禁忌的味道在其中。”
他敢肯定,在这魏国境内至少没有下三境能招来如此恐怖的天劫,就连小乞丐都不行,更别说其他天才了。
在老许眼中当世的年轻天才分为三种,第一种是白家少爷秦谷,第二种是小乞丐、怀昭和大夏那边顶级世家的天才,第三种就是平常那些所谓的天才,如今在老许看来啥也不是。或许有自吹自捧的嫌疑,可是却是如此。
那神霄门的圣子主掌着那座屏蔽天机的大阵,保险起见,黄袍大袖一挥,一口青铜大钟浮现,上面雕刻了花鸟鱼虫,百兽百景图,古朴的钟身上充满了伤痕,无不映照着曾经参与过多么可怕的战争。
神霄门圣子名为张刑,无不诉说着当年禁天大阵的事情,如同刑法一般。
老许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那枚大钟,远古天庭的荒钟,镇压十方,但是经过远古的那场大战,已经损毁不堪,威力十不存一。
张刑目光灼灼的等待着秦谷雷罚的结束,好将其收服,随后又看了看穿着一身道袍的苏安阳,彷佛再说这么多年的帐慢慢清算,如今龙虎山天师府没了天师,待夺取了那五雷正法,我神霄门便是正统。
这么多年的正统之争,在所有神霄门的门人心中都是一颗刺,再加上从出生时便被繁花宗中上了邪神,心中的执念更深。
自从被苏安阳的净心咒除去灵台污垢之后,烛河一时问竟有些动摇,如此肆意屠戮,良心竟然会有些动容。
随后烛河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苏安阳背影,心中想到最多到时候在圣子面前帮你求情罢了,留你一条命。
这座屏蔽天机的大阵中躲藏着十余人,都是神霄门弟子,看得出,就连三宗之间也并不是一条心,好似更有些互相利用的味道在里面。
秦谷故意避开了大阵,牵引着雷云不断追赶着场上的修士,场中修士能扛过两劫的已经算是命大了。
老许看着壮观的雷云还不忘在云端作诗一首。
“千流急涌云端来,落入凡间人潮观。”
一旁的儒家贤人张笃紧握手中书卷,说了句不冷不热的话。
“当初许谪仙退出文坛,我是极力反对的。”
没成想又挨了一剑。
老许冷哼一声:“书没少读,骂人可比市井流氓难听多了。”
雷劫之下修士所剩无几,雷云的威力也骤减了下来,秦谷露出浑身焦黑的上半身,结实的肌肉下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身上隐隐闪烁着电弧,宛如天上魔主。
本就是六境武夫,此刻借助雷劫修复错乱受损的经脉,这种将一切推到重来的过程虽然很吃力,但是当初散去的武道正在一点一滴的凝聚起来,让自己反而有新的领悟,在雷劫洗礼之下,这副肉身比以往更加强大,更加霸道。
此刻秦谷的实力已经远超普通的六境武夫之上,
这北境磅礴的武运纳入体内,秦谷感受着体内重开的窍穴,和窍穴中沉积的雷劫之力,此刻紧握双拳充满了力量,便是那七境修士也可一战,真正的大战现在才开始。
秦谷今日战场之上拉百修渡劫,如此壮举天上地下少有。
场上就只剩下二十多名修士,除了少数的繁花宗、妖神宗有异宝的邪修,大多还要归功于神霄门的阵法。
秦谷露着结实泛着小麦色的肌肉,手持吞灵,三境剑武双修,在这些人眼中就是随手碾死的事情,可是偏偏秦谷身上的气势竟然隐隐让这片空间都产生了断层。
那些从天雷中狼狈活下来的上三境修士,不死也要脱层皮,本就不多的本命法器更是被天劫击毁。
躲在下方人群中的沣竹拍着起伏的胸口,感叹道:“幸亏没有和那几位冲出去,否则还不被天劫撕成碎片。”
城头之上,桃稚翘首以望城外的战事,对于秦谷渡劫时而揪心,时而欣慰,肩膀上盘着那只曾经被秦谷无数次欺负的小妖狐凤九,像一条貂皮,一人一小妖就这样看着
小妖凤九在浮轩山上灵丹妙药滋养下灵智渐开,慵懒着看着城外大战,死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只可惜不能手刃“拔毛”的仇敌。
白狼富贵则双脚趴立在城头之上,好像跃跃欲试的想要跳下城头,去到秦谷身旁,可是秦谷临走之前交代过要寸步不离的守在那女子身旁。
秦其羽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家主子在战场之上引雷劫杀敌,随后看了眼面前的女子,眼神又有些暗淡。
那个一直觊觎秦谷美色的六尾妖狐,看到了桃稚,也看到了小凤九,曾多次想登上城墙之上,对于她这样的“高手”来说,飞檐走壁简直如履平地一般,可是依旧多次放弃了念头,生怕某人分心,将自己当成了那偷袭后方的敌人。
最后只能轻哼一声:“若不是你道心与我契合天心,懒得管你死活。”
张刑面色手捏剑诀看向秦谷:“区区三境剑修能引来如此天雷作战,也算是一招无理手了。既然招数用尽,那便来受死吧。”
秦谷从腰间拿出一壶露血,肆意狂饮一番。“剑光寒百丈,露血饮千里”
甩手将酒壶丢出,秦谷灿然一笑,深邃的眸子充满了狂傲之意
黄冠张刑冷笑道:“现在喝酒壮胆,晚了点,收拾了你,在去收拾龙虎山那小子。”“只闻神霄,再无龙虎。”
张刑率先出手,身形如同烈阳般放出炽热光芒,那身黄袍加身,放佛化作火焰乱流。崩!
一步迈出,隔空便是一掌击出
天阳印!赤色火焰将整片天空都印的赤红,滔滔烈炸充满了肆虐爆裂的气息。此等道术已臻至巅峰,天阳印这一掌如大日焚烧,可融山焚海。
沣竹眼皮直跳,这张刑出手便是杀招,张刑与君秣一个为神雾门圣子,一个为繁花宗圣子,道法来说张刑还要更胜一筹。强大!
城墙之上,桃稚再次紧张的注视着那片大日笼罩的战场。秦谷脚下岩石草木皆被光芒焚烧成灰烬。“莹莹之火,不过如此。”
秦谷眼神淡然,直至这轮天阳印破空到了面前,这才随手挥剑。
吞灵之上,一股禁忌的气息将那轮大日劈斩开来,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剑,实则让吞灵饱餐一顿,有这柄仙剑,这种程度的道法无非是给秦谷供给养料。张刑表现出一丝惊讶,竟然如此轻松便化解了自己这一击。
“既然都来了,便一起来帮我喂剑,否则可就没什么机会了。”
秦谷白袍飘曳,如谪仙绝尘,如今手握吞灵,由于境界原因,灵气不足的短板也被补全,如今的秦谷容纳意中阁各类藏书,练气纳灵之后的他实力早就不容小觑,六境武夫体魄外加掌握各种术法灵气源源不断的剑修,正是需要找人来喂剑之时,好将那些术法彻底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