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河眼中闪过一抹阴厉之色,这是自己第二次阴雷失利了,若是神霄门前辈来了定然不会如此,神宵门的阴雷再往上便是葵水神雷,而葵水神雷之上便是与五雷正法相对应的诸天十地如意阴雷。
单手掐诀,一手提着自己那柄万影如雷霆股冲上前来,口中念道:“吾以天兵之身予以阴兵借位,阴煞七绝阵。
秦谷一瞬间的失神,周边散发出阵阵鬼雾,北寒士兵面露狰狞之色嘴中叫到:“将军饶命。”
不过一会便失去了那种本能的挣扎,眼眸中充满了暴虐之色,秦谷发现面前的士兵竟然消失了痛觉,哪怕被一剑穿体,也依旧没有减缓行动,身上被吞灵抽成干尸般,依泪在提刀向秦谷劈砍而来。不仅如此,行动更像是野兽一般,身上到处都成为了这些沦为半人半鬼之物的武器,被秦谷一剑枭首的士兵,头还在狠狠的咬着秦谷,渐渐秦谷体力也有些不支。
烛河冲到秦谷近前,法剑万影劈斩而下,却被秦谷一剑横挡在其刃峰之上劈出了豁口,烛河受到反震,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谷,你竟然拥有一把认主的仙剑,一个不会御剑的剑修,还有一把仙剑,还有没有天理。
受了内伤的烛河,只得依靠阵法,将万影化为万千剑阵,在极光下展开,剑阵犹如一把剑莲,瞬间万把剑向秦谷而来,秦谷一剑将身边的儿名化为鬼尸的士兵拦腰斩断,看了眼身后已经退到阵法之内的士兵。
心中再无顾虑,抡剑而起,这是陆言传秦谷的一道远古的剑术,根底极其久远,名为“天地一剑”。
“一剑出,天地寒,敢叫日月换新岁。”
一剑劈出空中的阵法如同纸糊的般一触即破,以仙剑无往不利的剑锋一剑破其阵眼,天空中宛如银河般的极光被从中间斩断,作为阵眼相随而断的还有烛河的那柄法剑万影。
烛河单手捂住胸口,哇哇哇的连吐几口血,心中和自己本命飞剑联系被切断了,胸口己经被血迹沾满,如同阵法中失去神智的士兵,眼中充满了暴虐之气。
道、剑双修,如今被斩断了佩剑,奇耻大辱,此仇焉能不报,烛河拿出各种各样的阵眼悬于空中,阵法层出不穷,试图将秦谷绞杀于大阵之中,秦谷同时还在疲于应对着那些已经化为鬼尸的北寒士兵。
张琼终于看着仅剩的二十多人进入到阵法之中,唯独桃稚与张琼在阵法边际焦急等待着秦谷,眼看着秦谷身上的阵法越发凌厉。
张琼用尽全身力气叫道:“将军,快走,不要纠缠了。”
秦谷被数道阵法落于身,天上天火似水滚滚而下,地上沼泽束缚着秦谷的行动,战法中兵刃随时会出现在周身,时不时的从沼泽中伸出木滕来顺着秦谷身体弯延而上。
烛河嘴角带血大笑道:“想走?我这套五行阵法,配上这数百名士兵的阴煞七绝阵,莫说你是,便是七境修士也休想从我这阵法中脱身,今日有我北寒数百上兵与尔陪葬,秦谷,你值了。”
秦谷低语:“剑法伤身,万邪不侵”
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术在身旁流转,如水的包容,一切攻击的术法打上都会被卸力到一边鬼兵的身上,七十二周天剑术是陆言融合了太极以柔克刚的一套剑术,算是给秦谷保命用的防身剑术,虽说秦谷做不到万邪不侵,可是在这种四处皆敌的阵法之中,依旧能隔绝大部分的术法政击,斩杀了身边一个鬼兵,两个......十个,三十个。
烛河都吃惊于秦谷的这一套剑术,竟然如此顽强,可是秦谷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武夫的那口丹田气战到现在,也快到了尽头,身上不停的被阵法中的刀兵划过一个又一个血肉翻腾的伤口。
烛河越发的得意,眼看着随时都能将秦谷斩杀于阵法之中。
秦谷意识已经渐渐模糊,耳畔响起了桃稚的声音,好像在叫自己快走。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身边的尸体也都已经堆成了小山,这便是练气士的手段吗,这是要活生生的耗死自己。
或在秦谷到达极限之时,烛河找准时机,一杆长槊将秦谷穿腹而过。
可偏偏就在穿过秦谷丹田之时,一股强大的剑气将所有的阵法震碎开来,这股气息强大无比。
一股充满了负无穷的苍之力爆发而出,将身后的禁天大阵轰开一道缺口,大阵之中古朴的远古气息如同洪荒猛兽一般泄露而出。
在这股力量面前,所有人显得如此渺小,秦谷爆发的力量不断在空中膨胀,这是秦谷的剑域,自有剑修以来,无论是道藏和儒家的书籍中记载,这股强大的剑域都在序列前三的位置,可是却从来未曾有人见过,也不知道祖与当年圣人是如何推演出这般力量的存在。
苍之力出与禁天大阵开始了疯狂的拉扯,大阵再被拉扯的同时也在自我修复,周边的灵气被禁天大阵与苍之力如鲸吞般一瞬之间便抽干了。
烛河双驱瘫软趴在地上,根本升不起来任何与之抗衡的心思,自己就如同蝼蚁一般,若是这股力量有丝毫针对自己之意,仅仅一个念头,烛河便化为飞灰,飞升境在这种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
逃入禁天大阵之中的士兵重新看到了外面的景象,所有人已经痴傻了,望向天空,这一瞬间,原本极夜的北境之地,竟然被空中苍之力所映成了绛紫色。
力量从秦谷丹田之中抽取而出,好似在腹中的那枚剑气被激怒了一般,要彻底出来将这世间屠戮殆尽。
剑山之上,瑞气千条在宫殿之间喷发欠条彩雾,宫殿之上周边金光万道滚虹霓,云台缭绕鹤鸾相随。
朝清秋正在十一枚剑气前讲道,座下百余名剑修,每一个都在参悟剑仙传下的剑道,长公主怀昭亦在其中,只是座位极其靠前,在最小撮那一拨人群中,身边不乏飞升剑修,而怀昭作为小师妹自然在其中最受宠爱。
蓝染则是作为剑山掌律立于掌门一侧,聆听剑道真理。
突然朝清秋眉间一紧,身上剑气进发而出,按理讲到了剑仙层次,早已能将身边剑气如呼吸般控制,断然不可能出现剑气四溢的情况。蓝染最先受到波及,虽说这些剑气没有恶意,也实打实的让重伤未愈的蓝染口中一甜,随后硬生生的憋了回顾。
蓝染强忍住身上的伤势,见师父异状便问道:“师父,出事了吗。”怀昭同样投来了关心的日光
朝清秋闭喂在静开,仅仅一瞬间而已,便说道:“所有人回到住所开启护山大阵,若我不回不可迈出一步。”
所有剑修御剑而起,直奔住处,唯独留下了怀昭和蓝染看着师父接下来的举动。
朝清秋单手一挥便将身后展动的十一枚剑气安抚下来,看了眼怀昭说道:“你那青梅竹马出事了。我去看一看,
怀昭立马紧张了起来,手捏着衣角,眼中梨花带雨,朝清秋摸了摸怀昭的脑袋说道:“你乖乖在门修炼,师父在呢,不会让他出事的。”
这才让怀昭稍稍安了心。
随后眼神凌历的瞪了一眼蓝染:“还不滚,也想让我摸摸你狗脑袋,带个人都带不回来。”
蓝染委屈巴巴的看了眼怀昭,心中在想这就是区别对待,双手作揖道:“弟子告退。”便御剑而起,生怕走慢了师父一剑下来,半条命可就没了。
剑山之上唯一剑仙化为一道剑光消失在天际,这是百年来这位剑山剑仙第一次迈步出山,竟然是为了这个从未见面的剑山弟子,或者说百年前见过一面的秦谷。
老天师身影萧瑟在上谷城中与苏安阳说道:“天地万物都在随时间迁移而变化,变化又乃天地规律,凡人只得其表,却不得其理。”
“芒种之后,百无禁忌。”
听到这里苏安阳稍稍安心,既然老天师都来了,秦谷自然也就不会事。
老天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为秦谷算命之时,给自己也算了一卦。”
苏安阳再次揪心起来,医不自医,五弊三缺。就是说算命的从来不给自己算,否则都会迎来五弊三缺。
“为师有一个心结,如今舍了这身本事终究是没为你找来个师弟替你接了这苦活计。”
苏安阳眼泪不争气的淌了下来,有些事不用说明,就已知道其中含义。
看着老天师再一次以陆地仙人姿态飞往北边。
龙虎山上,最先感应到大阵变化的是符祖秦天宇,原本与一女子在庭中赏花,突然眉毛一挑:“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他。
此时的秦天宇竟然已是飞升境,境界之快令人瞋目结舌,挥手间大袖抹过之处复杂的图形勾勒出一个强大的符文,符文之后构建出一个属于自己的道路,一步迈入便消失在眼前,只留下女子一人,满心担忧。
她知道如今还能让他动怒的便只有那个最疼爱的弟弟,哪怕是觉醒了当年的记忆。
女子名为玉芷姮是远古之时符祖的双休道侣,一直在轮回中沉睡,以不同的身份在这世间活了一世又一世,却未曾觉醒前世的记忆。
直到这一世的秦天宇找到自己,才帮其开启灵智,往日的种种印上心头,恢复了远古时期转生之前的所有记忆。
很多飞升境修士在到达瓶颈之时都会选择转世重修,有些人会在轮回中逐渐沉沦下去,则有些会重新找回前生转世前的记忆。
朝都之中,原本在天幕打盹的圣贤老儒生,突然惊醒,眼神震怒远远的看着北境之地:“妈的,那是我儒家一脉的弟子,你们急个球,再去晚点,徒孙都没了。”
就在秦谷腹部痛苦不堪感觉生命在被抽离之时,北境剑仙朝清秋最先赶到了。“千年来这把剑竟然在你身上,也难怪那第十二缕剑气会缠着你不放了。“
朝清秋以自身剑气开道,一把手伸进那空中已经岌岌可危由苍之力的凝聚的灵气之中,艰难的想要将那把剑拿出来。
突然一声桀桀的笑声传来:“终于可以出来了,千年了,不少老兄弟化为士灰,成了我等养料,终于熬到头了。”说话的是一只烛九阴
大阵之中出现了六道身影,身后跟着当年追杀还未恢复修为秦天宇的三宗宗主,一共九人站在阵法之前,等待着大阵完全被苍之力吞噬。
身上魔气缭绕的烛九阴和相柳还有无支祁,被金光笼罩的金翅大鹏、九尾抡动在不经意间抽塌了百丈山峰的九尾狐、当年与神霄门天师一同帮助封印的兵家始祖。阵法那边每一个人的法相好似都要将这空间压得崩塌了,举手投足之间可摘日月星辰,随便挪动一下身躯整个空间都如同天崩地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