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谷吹着北边的风,砂石掺杂在风中,时不时的盔甲之上叮当作响,北地的夜晚十分的冷,冰冷盔甲贴在身上更是难受一人回去的路走的十分艰难,若不是秦谷武夫罡气和苏安阳的符箓护身,还真有些吃不消,非要大病一场不可。
路上起了淡淡的薄雾,二人只是在军营附近的小山头上祭拜了一下死去的鹰击卫,这一段路却走的十分的漫长,稀薄的雾隐隐能看到军营的轮廓,不知是薄雾中带着水汽还是北风的呼啸,一时间竟让二人打了个寒颤。
苏安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装作没事的模样:“这路可真长啊。”
秦谷笑了笑道:“怎么北风还能把你吹到西边去。”
在走了一会,就连秦谷都发觉了异样,无论如何走都如同原地踏步一般。按理讲不该如此吃力,就算是北境罡风也不该让一名六境武夫感到如此吃力,走了来时的两倍的时间竟然还未回到军营中。
苏安阳警惕的身上笼罩了一片薄薄金光,与秦谷交换了一个眼神,对秦谷轻声说了句:“小心,二人便向着相反方向冲了出去,这种迷阵范围必定不会太大,而且一直还能跟着两人,让苏安阳这个龙虎山的道士都无法察觉的大阵,可见布阵之人实力非同寻常。
苏安阳向着相反方向跑了许久,可是依然没有冲出大阵,而军营依日在那个看上去不近不远的位置,苏安阳不由的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看来对方盯上自己了,那秦谷此时应该相对安全了,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伏兵。
由于苏安阳的牵引,薄雾缓缓下沉,秦谷大脑开始飞速分析,迷阵并没有跟着自己,看来对方要不就是冲着苏安阳来的,要不就是还有伏兵。
若是冲着苏安阳来的,那样的阵法困不住他,自己在里面只能是拖累,此时武夫的手段稀缺成了秦谷的短板。
一名年轻妖异的女子出现在秦谷前方,神情嗤笑,淡扫蛾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一抹风情,腰不盈握,若是换了寻常男子早就被勾勾手指夺了性命。
秦谷双手拢袖,眼观鼻鼻观心,要知道色是刮骨钢刀,在这方面自己一向做的很好,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那名女子向秦谷施了个万福,看得出很生涩,是照猫画虎现学的:“小女子妖神宗内门弟子沣竹,奉令前来缠住秦公子。”
秦谷根本没有表现出惊讶,淡淡的“哦”了一声。
沣竹见这秦谷着实有过人之处,立马有了几分兴趣,在自己面前竟然没有丝毫念头,自己这一身媚骨可不比刚才神霄门的那家伙的迷阵差,要论起来或许还要高好几等,迷惑人心智。作为妖族最擅长的便是迷人心智,食人精气血肉,在秦谷眼里面前这个妖异的女子,在秦谷眼中干巴巴的就像是只蚊子,没有丝毫好感,反而还有些厌恶,还是桃稚好看,话说回来这次只顾着忙了,桃稚和苇姿还在上谷城呢。
沣竹见面前男子不仅对自己美色没有丝毫动心反而还跑毛想别的事情了,让一向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的沣竹竟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姿色了,低头看看自己没有穿错衣服呀。
“秦哥哥,答应我别去掺和那边的事情,陪我聊聊天好吗?”沣竹娇羞的模样,眼泪巴巴的看着秦谷,忍不住让人有种怜爱之心由衷而发。
秦谷嘴角上扬,说道…“嗯,我就陪沣竹妹妹聊聊天,那些人啊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无趣得很,不如你我在这里共赏月光,促膝长谈。”
沣竹小脸扑红:“君秣哥哥果然没说错这是个好差事。”
秦谷一副痴迷的模样盯着沣竹漏出洁白纤细的大腿,不经意间问出:“沣竹妹妹你们来了多少人啊。”
“我们北寒三宗,这一代就出来了我们三个,君秣哥实力最高,自然而然成了领袖,烛河哥实力排第二,因此我们不就成了跑腿的。”
秦谷心中微微一惊,但却也不担心,就算是那君秣亲自来了,也留不住一个想要走的苏安阳。
谁知道这个沣竹话匣子打开了,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完全省去对秦谷的戒备:“可是我不喜欢打打杀杀哎,你身上的阳刚气息好诱人,真想一口吞了你,可是看不到你臣服我,这样未调教的没味可是很可惜的。”
秦谷眼神一冷,闪身避开了沣竹的一击,看得出能给自己说这么多要不然是内部不和,要不然就是有绝对的把握拿下自己。
在仔细看去,沣竹身后大大的七条尾巴,应该是妖狐一族的佼佼者了,能返祖到这个程度,不容易,好一个九尾妖狐的后裔。
秦谷打量了一番沣竹身上的气息,六境巅峰,若真是放了苏安阳来对上这只狐狸,怕分分钟就已经沦陷,幸亏平日里秦谷平日里对这方面有极大的毅力,而且常年走于花街柳巷的。
秦谷眼神微微一眯,笑到:“沣竹妹妹不是说好了聊聊天吗?怎么突然动起了手。”
沣竹轻捻嘴角笑道:“要不是我们九尾狐族的天赋,能感应到受迷惑者的心理活动,还真叫哥哥骗了去,这天聊的不真诚,不聊也罢。”
一瞬间七条尾巴就如同是触手一般砸向秦谷身上,若是被这一击击中,断然没有活着的可能,一击落下,秦谷匆忙闪避,地面上一阵震动,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九尾狐捻嘴轻笑,此刻就连声音都如此的迷人,秦谷听了都险些失神陷落进去,就在这时,一条尾巴横扫而过,秦谷因为刚才的一瞬间失神差点被拦腰斩断,身子顺势一倒躲了过去,就在秦谷庆幸之时,突然自上而下一条尾巴砸了下来,秦谷翻滚不急被扫中了右臂,一阵钻心的痛从右臂上传来。
秦谷如同掉如了深渊,突然惊醒,喘着粗气,满身大汗的坐在沣竹身边,俨然一副刚才共赏明月,促膝长谈的模样。
惊吓中秦谷笑了起来问道:“沣竹妹妹可真是怜香惜玉那。”
一旁的沣竹冷萃了一口说道:“说好了聊聊天,你却用这把凶的不行的仙剑戳自己,我可不敢和你玩下去了,他们那边应该也快分出胜负了吧,。”
秦谷摸了摸背后的那把吞灵,仙剑有灵护主,秦谷颇为无奈,自己这次能够全身全仰仗这这把仙剑了,若是二人真的拼起来,还说不好谁输谁赢,自己这不是一不注意就着了道,还以为自己是在诱敌深入或者以退为进,实则这只狐狸对敌经验十足,幻境一层接一层,根本应接不暇,秦谷此事还有些不可置信的握着伤口,想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过来。
沣竹耸了耸肩说道:“别太高估我,等我到上三境之时,你这把仙剑也不一定叫的醒你,怎么嫌血多,给自己放血呢?”
秦谷将信将疑的说了句:“年轻男子遇到貌美的女子,难免有些气血旺盛,还是多放些的好。”
自己边说边用力在胳膊上狠狠捏了捏,最后发觉已经不是幻境了,悻悻的笑了笑:“姑娘见笑了。”
沣竹有的没的说了一句:“别死在战场上,你身上有股气息让我讨厌不起来,相反有种亲近感。”
秦谷满脸疑惑,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是好久没有沐浴熏香了嘛?看来自己身上的男子气概竟然连妖族的小姑娘都能迷倒,有长进有长进。
沣竹满脸鄙夷的看着秦谷:“别忘了,我会读心,你那点小心思没关起来之前,别说的那么明显,你是该洗澡了,比妖族都不如。”
苏安阳身处阵法之中,在确定了秦谷离开阵法之后,苏安阳就停了下来,面前一位同穿道袍的一名年轻男子从迷雾中走出,不同于龙虎山的道士头插一根发簪将头发盘起,面前这位身穿道袍之人,一头长发披在肩上,道袍松散如同睡袍一般随意,苏安阳没有说话,等待着对方说明目的,是论道还是问剑都可。
那名随意的道士打了个道门稽首:“我叫烛河,三宗之一神霄弟子,想见识下所谓道教正统龙虎山正一门的手段,或许你也可以叫我苦寒修士。”
苏安阳罕见没有还礼,两家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哪里来的那么多客气的道理,这阵法都摆好了,就相当于论道把。
千年来正统之争本就没个结果,此刻也轮不到两个道教的小辈在这里争个先后,两人出奇没有讨论到正统的问题,要知道这么多辈修士,但凡神霄门的出了那片大阵之后都会上龙虎山上要个说法,每次都会是血雨腥风,直到老天师这一代,力压群雄,直接堵住了那道大阵的阵口,将神霄门上一辈出宗的弟子扼杀在了摇篮中。
老儒生先不说,张天师的脾气能好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称为当年年轻一辈的第一人,无人没挨过揍,不管你是剑修还是武夫,百年前的那一代哪一个能挑战过老天师手中站着走出的,到最后老天师一人立于山巅之上,成了多少修士的心魔,以至于老天师立于山巅百年,那些同龄的老古董才敢毫无顾忌的一步踏入飞升境,美其名曰达者为先,他张凤山在飞升境百年,都成了爷爷辈了,还不让我们老哥几个寿元将尽之人看一看山上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