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阳听了老天师的话,连夜将秦谷叫到空旷之处,刚行完拳桩的秦谷也是一脸疑惑。
“大半夜的把我拉过来干嘛,这荒郊野外的。”秦谷在睡梦中坐拳桩,虽说睡着了,可是体内武运却是按照撼山拳的行气方式生生不息的流转。
秦谷睡眼惺忪揉着眼睛。
苏安阳二话没说雷法从天而降,秦谷僵住了,整个人身下被雷法劈出一个大坑。
“苏安阳…你…你大爷的。”秦谷口中吐出一口黑烟。
“老天师说你能克制尘山安,我帮你练体,上次老天师留在你身上的雷法也不多了吧,真的能吸收雷法在肉身,你也是个怪胎。”
紧接着又是一道天雷而降,秦谷心中一万个后悔闪过,大半夜的招谁惹谁了,拉我出来二话没说,一顿猛劈,眼看着苏安阳越劈越来劲了。
突然秦谷发觉自身又多出两个窍穴,内里雷芒大胜,竟然比其他窍穴容纳了更多的雷光,明显也比其他窍穴要大很多,呼吸吐纳都比平日更加的顺畅,好像雷法砸在身上之后没有那么多的麻痹之感。
竟然能被窍穴逐渐的化解吸收,秦谷身体如同一个大世界,如今开辟出来了“风雷宫”一般,雷部正司坐镇其中,虽说好不容易开出的窍穴,可是秦谷在五雷正法锻体下依旧不轻松,皮肉焦黑翻飞。
不然为何总是说粗鄙武夫,就连修炼都如此粗鲁,不光是打磨拳意,走桩日复一日的练拳,百万拳后才算是登堂入室,就连练体都这么的粗暴,破而在立,不破不立,就是形容武夫对于锻体一事上的心得。
秦谷一个金身境武夫,有五雷正法打熬体魄只会让其金身境界站的更稳,看的更高,体内那些上古武运与从三皇子那边夺来的龙气竟然隐隐有些交融之处。
数十道雷法过后,秦谷金身境竟然稳固住了,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信,用至刚至阳的雷法打磨体魄,这个月第三次了,谁有如此际遇,天天叫雷劈,若不是秦谷武夫体魄与寻常武夫不同,此时早就成焦炭了。
苏安阳满头大汗,一开始还有些过瘾的苏安阳,此时有些力不从心,反观秦谷,从一开始的身如焦炭到现在竟然在坐桩。
天雷好像不是劈在秦谷身上,而是被其纳入体内了。
终于天雷结束,苏安阳喘着粗气,秦谷起身抖了抖袖袍,说道:“练拳这事,得祖师爷晌饭才行。”
尘山安的不灭长生功视为洪荒猛兽的雷法,竟然成了秦谷大补之物,不仅如此,还让其稳稳的站在了金身境巅峰。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
秦谷大袖一甩,手一抓,朝着苏安阳伸出一根指头来:“陪我过过招,试一试。”
苏安阳立马来了精神,整个人向前一跳,摆了个不像拳架的拳式说道:“不瞒你说我也是一个武夫。”
苏安阳的金光咒简直就是武夫克星,因此才有了有恃无恐的这一副模样。
柳云苏早早就察觉到了此处异象,早早就盯着这里,尽量忍住不笑,秦谷这是想找回半夜被劈的场子。
很少见这两个最不像修道之人的好胜心。
秦谷嘴角微微上扬,在苏安阳耍宝之时就一拳将其打倒,骑在身上就是饱以一顿老拳,根本不给其开启金光咒的机会。
晚上苏安阳头肿的和猪头一般,果真是让武夫占尽先机,神仙来了也没用。
两个人干脆都没回去,找柳云苏喝酒去了。
直到天边朝霞似锦,几人才散了场,看着苏安阳的猪头,柳云苏和秦谷没少下酒,也着实下酒。
苏安阳问道:“马胖子怎么样了。”
秦谷笑了笑:“托您的福,找了个双修道侣,如今二人在山城渔村拿战功呢。”
苏安阳心头泛起丝丝暖意,马胖子和自己可以算是臭味相投,当年若不是自己教马胖子画符,或许今天的马未东不是在秦武洲军武中当个校尉就是帮家里打理生意。
话说回来,天赋还是很重要的,马胖子对符箓道文的考究丝毫不比自己差,隐隐还有胜之,如今找了个双修道侣,好生让人羡慕,说不准在那种地方境界已经比自己还要高了。
秦谷看着天上的朝阳,心中同样有想着的人,从马未东到姜谕,师父姜贤到秦雄,出门半年有余了,心中说不想那是假的,上次出门还是和老许,那时候就没现在想家,那时候只想着吃饱,一晃几年就过去了。
约好了到时候在渔村山城相见,等办完手头之事,就去一趟,贾钓有机会还是要见一见的,毕竟和娘亲的死有关,如果可以的话北寒这一仗打下来还是有机会,当务之急是去一趟剑山,师父和秦雄做阵眼,并不轻松。
秦谷和苏安阳喝的醉秧秧的,以各自的体魄手段,其实早已经不会在因为俗世的酒而醉,真正愿意为了身边的人而醉。
两个人坐在护城河边,丝丝凉风吹过,酒醒了大半看着池中的鱼儿轻摇着鱼尾,二人所看的景致,各有不同,索性就各看各的。
苏安阳在清晨的满是热气的铺子前买了两个包子,说是饿了要垫一垫底,秦谷掏出两张紫竹的竹椅就坐在河边,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根紫竹的竹竿,秦谷和胖子坐在槐树下,一个吃着包子,另一个开始垂钓。
苏安阳心想,好家伙,你是把陆言师父的紫竹林打劫了是吗,那紫竹林外人可是进都不敢进,你倒好把一个九境剑修的修道之地砍了个遍。
秦谷示意苏安阳吃的时候动静小点,免得吓跑了手中那尾鱼,胖子瞅了瞅静如止水的池面,鱼还没巴掌大,吃不饱,不如包子。
护城河外的村落中,九名男女或踮起脚尖,或悬于空,朝着护城河边眺望着,你说那秦谷会不会发现了我们十二地支的聚集地,要不要派人通知公子,我们趁着天气还早,顺手做了他。
为首的那名男子长得贼眉鼠眼,却是所有人当中的老大,是十二地支中的子鼠,此人阴险狡诈,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先别做打算:“通知公子,就说秦谷摆明了诱惑我们出手,是否需要将计就计。”
这十二地支可是钟家多年悉心培养出来的死士,前段时间因为白乾,被秦谷留下来了三个,寅虎、巳蛇、申猴、都被秦谷顺手解决了。
苏安阳包子吃完了,洒醒的差不多了,问道:“在这钓鱼,能钓到什么大鱼,早就让人吃光了。”
秦谷面向前方村落抬了抬头:“镜花水月,暂作壁上观。”
苏安阴神离体而出,神识延申,巧妙的避开了村落中修士的感应,刚才吃包子时就有被窥探的感觉,此刻才发觉到,原来真有鱼儿咬钩,不自觉的给秦谷竖了个大拇指,果真是在“钓鱼”。
手捏符箓,口中念决:“云消雨霁,海市蜃楼”将燃烧的符箓丢于平静的水面之上,原本碧幽幽的河面之上竟然细无巨细的将村落中那九人的画面展现在水面之上,道家的符箓海市蜃楼,类似于仙家的镜花水月一般。
秦谷无来由的羡慕了一番,何等仙人之姿。
这处就只住了九个人的小村落是风吹雨多方打探而出,钟家时不时的会拉一些物资出城,留在这个小村落中,在与十二地支交过手后,秦谷就注意上了这些人,今日借着酒劲带着苏安阳练练手。
之前一直未曾动手是怕跑了一两个,毕竟是修士,若是暗中对苋生下手,反而得不偿失,老天师将苋生送去龙虎山后,秦谷算是放开了手脚,准备将这些虎视眈眈的毒瘤一个一个的清理掉。
海市蜃楼中,那名贼眉鼠眼的男子隐隐好似察觉到了什么,遥遥隔着镜花水月望了出来,与秦谷四目相对。
“不好,对方应该是盯上我们了。”子鼠平日里最为警觉,此刻心中有种异样感觉,便顺着感应而去,有种被盯着的感觉,让人心中悸动,就在护城河边。
一个身着金丝缕袍,浑身镶金带银的男子说道:“大哥,就别那么谨慎了。我们九个兄弟姐妹都在,还怕了他们不成
老五你别低估他.虎蛇猴三个兄弟姐妹就是折在他手里了,我们原本就是十二人功法为一体。如今地支缺了三门,更是要小心。
此时十二地支耳边响起一道声音:“你们被包围了,束手就擒吧。”
秦谷从天而降,肩上扛着那个紫竹鱼笔,刚好中了一尾麟鱼,在鱼竿上跳动着。
苏安阳身浮在半空之上,手中拿着秦谷从《云篆天书》中抽出的一张天覆阵,一旦阵法展开犹如请君入瓮般。
苏安阳都感叹,有个符祖当哥,随便拿出来的符箓都是名扬在外失传已久的神符,虽说自己用的有些勉强,可是架不住画符的人道行高啊,苏安阳借助地利掐诀丢符,阵法即成,原本还以为会很费力,没想到根本没有任何限制,整座小村落都被笼罩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