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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白珩原本打算回府之后就躲回房间好好看看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东西，谁知他刚迈进府门，迎面就撞上了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魏国公府的嫡长子，白珩的长兄，白玝。
白玝正靠在正厅门前的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珩：“回了？”
白珩扫了一眼白玝的表情，只觉得莫名的心虚，但是想了想自己刚刚做的事除了身边的银七应该是没人知道的，便挺直了腰身，笑着应道：“大哥，您今天回的很早呀。”
白玝翘起一面唇角：“毕竟比不上小公子事务繁忙。”
白珩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后笑了起来：“这不是大哥您不在府里我待着无趣吗？”说着他抬手夸张地在面前扇了两下，“要是早知道今日这么热，我才不出府。”
白玝走到他面前顺手在他额前蹭了一下，擦去上面的汗水，声音变得和缓了一些：“这么热的天气还能劳动小公子出门，是又去听书了？那要我说你要是真的对褚衍之前的战事感兴趣，天天听那些一大半都是编的故事有什么意思，传言皆有戏说的成分，当不得真，不过我与那褚将军毕竟同朝为官，在朝中倒是听说了不少他的轶事，不如等我闲了，慢慢说给你听？”
白珩急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觉得说书先生讲的挺好的，你那么忙还是别劳烦你了。”说到这儿，他转了话题，“大哥外面实在太热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白珩的回应，他转身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跑去。
白玝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似正常但更显得慌乱的背影，突然开口叫住了还未来得及跟上白珩的可怜书童：“银七，你刚才跟着小公子去那儿了？”
银七：“……”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家小公子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府里的其他人居然也都不在，偌大的前院里只有他跟大公子。在白府的人都知道，魏国公繁忙，二公子寡言，小公子少不更事，唯有这大公子是万万惹不起的。
就像是此刻，白玝的面上虽然挂着一丁点的笑意，却让银七后背被汗水浸湿。他勉强平复了一下情绪，看似平静地回道：“去茶馆听书了。”
“哦？这样啊。”白珩不置可否，唇边微微带着一点笑，语气却突然变了，“那他素来随身带的玉佩是给说书先生抵了钱了？”
就知道以大公子的洞察力肯定能发现小公子的不正常，银七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白玝也不催促，只是噙着笑看着他，烈日当头，银七在这种目光下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正当银七纠结着要怎么圆这个谎才能在小公子被问到时也不穿帮，常跟着白玝的一个小厮突然匆匆走了过来，视线从银七身上掠过，跟看不见他这人一般，凑到白玝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白玝深深皱起了眉，刚要说话，回头看了一眼银七，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这几天好好照看小公子，不要再跟着他到处乱跑。”
银七松了口气，拔腿就往回跑，生怕下一刻大公子就反了悔又把他留下来盘问。
等穿过回廊跑回白珩的院子，如预料中地发现房门紧闭，银七幽幽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扣了扣门：“公子，是我啦！”
“银七？”白珩的声音带着疑惑，还有一点小心翼翼，“你没把大哥引来吧？”
“大公子好像有事要忙。”
终于进到房内，白珩正趴在自己的书桌上翻看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眉毛微微上扬，眼角眉梢都沾染着喜悦。银七探头看了那书一眼，又看了看白珩的表情，犹豫着问道：“公子，我看这本书也没有什么稀罕，咱们是不是被将军府那小厮给骗了？就这么一本破书，您居然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要是让大公子知道……”
“如果大哥知道，我就把你送到大哥院里，让你给大哥做书童！”白珩挑眉，低头又在那本破旧的兵书上翻了一页，“这兵书是没什么稀罕的，但这上面的注解却就这一份。”这才是白珩费劲力气弄回这本兵书的目的。兵书上的字迹还稍显稚嫩，可以明显看的出来字的主人当时的年纪并不大，但却格外有想法，几乎是每一页都有他的注解，虽然可能因为年代有些久远，有一些墨迹已经变淡，但对白珩来说，这二十两银子花的已经是格外的值当了。
这本兵书是褚衍将军少时所读，内容略浅显，所以早就被丢到一边，连褚衍本人大概也不记得这本书的存在，但是却成全了白珩。虽然将这东西弄回来花了一些功夫跟银两，但是这本兵书多少也能算的上是褚衍成为今日的战神的一个奠基，意义重大。
一本旧兵书居然值二十两银子，兵书的旧主人褚衍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低头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浑身颤抖的小厮，还有摆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分量很足的二十两银锭，皱着眉头开口道：“你的意思是，那白家的小公子给了你二十两银子，就为了买一本旧兵书？”
尽管褚衍常年不在府中，但是久经沙场身上总带有一种杀气，让府内的这些下人面对他时总是不寒而栗，更别提这小厮本身就犯了错，他跪在地上，整个人几乎蜷成了一团，结结巴巴地回道：“将，将军，那白府的小公子确实只买了一本旧兵书。那兵书……早就被堆在了杂物间，小人以为，以为没有用途了才一时迷了心窍拿给那小公子，这二十两现银现下都在这里，小人不敢有任何的欺瞒。”
“那你可知，这白府的小公子买这本旧兵书是为了什么？”褚衍声音不高，却让闻者战栗。
那小厮小心翼翼抬头看了褚衍一眼，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白家的小公子素来仰慕将军威名，这在京中几乎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褚衍重复。
小厮鼓足勇气接着补充：“将军久不在京中自然不曾听闻。这白家的小公子对将军仰慕已久，都城之中所有茶馆，只要书说将军轶事，这小公子一定会到。”
“白家的小公子，仰慕我?”褚衍唇角微微上翘，似是在笑，但看起来又不像，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身边的矮几，好似在思考。而正是这个时候，副将梁铮进入着这堂中，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厮和躬着身子陪在一旁的管事，立在褚衍面前。
褚衍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管事，这人带下去交由你处置。我久不在都城，这将军府可能忘了谁才是主人了。”
管事躬着身子退出房间，刚刚还蜷成一团的小厮连滚带爬地跟了出去，并且将房门带上，室内的光线也跟着暗了下来。
褚衍不知何时将那个玉佩又拿了出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质地如此上乘的玉佩说不要就不要了，二十两银子买一本旧兵书，这白家的小公子，到底是在做什么打算？”他盯着那块玉佩看了一会，抬头看向梁铮，“你都查到了什么？”
梁铮稍一犹豫，但终归是跟在褚衍身边多年的人，还是回道：“属下派人去城中打探了一下，尤其去了几家茶馆，那魏国公家的小公子好像的确对将军您……十分的感兴趣，这在都城之中早就不是秘密。“
“这白家的小公子……叫什么？”
“好像是叫白珩。”梁铮回道，“属下听说这位小公子一向特立独行的很，他无心诗书，对朝堂好像也不怎么感兴趣，整日里吃喝玩乐，去挨个茶馆听故事，听说这白家的夫人对他护的紧，所以连魏国公本人都拿他没什么办法，只好容着他胡闹。”
“胡闹？”褚衍轻笑，“魏国公何等的精明，他家那个大公子白玝跟陛下关系甚密，二公子也不是一个常人人，怎么可能生了小儿子就成了一个纨绔？如果你们所言属实，那个白珩真的仰慕我，那白日里在府门前他遇见我为什么没有反应？“
梁铮略一思索，有些迟疑地看向褚衍：“将军，您的意思是这白家的小公子是有所图谋？还是说，这压根就是魏国公本人的意思？”
“到底是不是有所图谋，见一面就知道了。”褚衍笑了一下，“那白小公子不是对我仰慕至极吗？那明日，我就亲自到他府上，倒是看看他会做何反应。”
梁铮犹疑道：“将军，咱们与魏国公虽无仇怨，但下了朝堂也再无其他交集，这样贸然上门，是不是不太恰当？”
褚衍抬手，朝着梁铮晃荡了一下手中的玉佩：“这不就是现成的理由吗？再说这白小公子拿走了我的兵书，总要给我个交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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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小可爱问攻受的名字啦！我承认是长得有点像！不过，是白珩（heng）,褚衍（yan），并不是白衍(眼)！！！还有大哥是叫白玝（wu）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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