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何阿姨那边怎么说?”路晚安心口跟装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样,心速很乱。
家长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吗?
路晚安虽然高兴也震惊,闻栖怎么会说的那么轻松,突然想起闻栖已经出柜过了,还跟前妻办过婚礼,所有人都知道闻栖喜欢女人,确实说出来不费什么力……
想到这,路晚安的眼神黯淡下来,微微低着头浅笑,眸目还是柔和万分。
闻栖从后视镜看到路晚安的表情,在灯红绿灯的时候,直接伸手捏了捏路晚安的脸颊肉:“我妈那边还不知道你和我的事,等你和路叔叔沟通好了,我在和她说。”
何英跟路行多年老友,以前在家何英就经常感慨,路行就这么一个女儿,还体弱多病,整天担心,才刚五十岁,愁的头发近乎全白了。
一提让路行续弦的建议,路行总是说要等路晚安结婚生子,才算完成去世夫人的心愿,要不然放不下心。
路晚安对母亲没有记忆,刚出生没多久路夫人就去世了,家里的佣人和来往的亲戚也不敢和小时候的路晚安提,怕路晚安找妈妈,会让路行伤心。
后来路晚安长大些了又常年在国外,更没机会知道母亲的事。
闻栖把车停在一家餐厅的停车场里,看路晚安发呆,把路晚安手握紧在手心里,她道:“你要是害怕,等到了生日,我和你一起。”
路晚安望着闻栖,唇角挂起微微笑魇,她不是害怕要向路行出柜的事,她是害怕路行不同意,闻栖就会离开她。
就像那晚和她说的那样,不能在一起就要去喜欢别人……
闻栖和路晚安下了车,三楼是中餐厅,刚坐下点完餐,闻栖就接到何英的电话——
“小栖,下班跑那么快做什么?今天有聚餐,你快回来,全公司都等你呢。”
闻栖:“爸怎么没跟我提过要聚餐?”
“先别问了,你直接去公司楼下那家日料店,不要让公司的人久等,不然别人以为你进公司耍大牌的呢,影响多不好。”
闻栖挂掉电话,跟路晚安解释了一下:“我先回一趟公司,你自己乖乖吃饭,晚点我回来接你。”
路晚安有些失落,却没说什么,在闻栖起身那一刻,勾住闻栖的上衣衬摆,桃花眼娇妩动人:“要栖栖亲一下。”
低头闻栖就能看到路晚安扬起的那张脸,还有俯视角度下,更直观看清的汹涌曲线,在规规矩矩的布料遮裹中,分毫不漏景色,也能从勾勒下看出路晚安的身材有多性感。
闻栖弯腰吻了路晚安的唇,片刻就分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我会的。”
就在闻栖刚离开没多久,桌上有东西放下的动静,路晚安还以为是闻栖回来了:“怎么那么快就……”
她一抬头,看到一个穿衣华贵的妇人,正把包房在桌上,神情复杂看着她。
路晚安脸色煞白了,还是露出得体又不失礼的笑脸,打招呼:“何阿姨。”
想到突然回公司的闻栖,路晚安心下了然。
何英在刚刚闻栖坐过的位置坐下,把包捏在手里,捏地很紧:“小路,我让你帮我照顾一下小栖,她脾气不好,上回还在家里受伤了。阿姨知道你比较懂事,才这样麻烦你。你怎么可以教唆小栖亲你呢?”
教唆……
这两个字,让原本脸色不太好的路晚安现在更是惨白,她还是笑的温婉,向何英投去目光:“阿姨,刚刚的那些画面你也看到了,我不想对您说任何不尊重的话,栖栖愿意亲我,是她和我一样互相喜欢。”
路晚安说的话字字属实,她甚至还可以确定,闻栖和她交往时,心情是愉悦的。
虽然她时常有感觉到闻栖的烦躁,但她清楚,那些烦躁只是因为没有和她早日确定关系,不得不隐忍情-欲,所以才会如此郁闷。
“阿姨不是反对栖栖找下一个。”何英摇摇头,百般滋味上头:“栖栖她还那么年轻,跟你不合适。”
路晚安坚持:“性别都可以跨越,年龄更加没有问题。”
“不是、不是、不是……”何英一连串否决,有股气压抑在心里,已经开始头昏眼花了:“小路,你身体不好,连到人多的地方都不可以,弱成这样了!别怪阿姨说话不好听,哪天你有什么意外,栖栖怎么办?”
当年路晚安的母亲产女后没多久就去了,她不强求闻栖跟路晚安去要小孩,但她知道路晚安身体有多差,和那个年纪轻轻就病死的女人一样体弱。
何英更怕闻栖和路行一样,她不想看闻栖那么孤独痛苦,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考虑,路晚安身体状况在她这里就不能过关。
这些年光是听路行说路晚安吃的各种瓶瓶罐罐补品和药物,她听着都心慌慌。
闻栖在她眼里还是个小孩,要她看着女儿这么辛苦的照顾别人,和这种病秧子结婚组建家庭,她实在不能接受。
“就当阿姨求求你了。”何英眼睛都红了,根本不看好这一对:“你去找别人吧,阿姨看你那么多年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也猜到你不喜欢男人。可是、你真的不能找小栖,她还那么年轻,你们根本不合适。”
路晚安听到那些话只觉得四肢发凉,当初她就是害怕自己身体不好,有什么三长两短会让闻栖受伤,才一直没找闻栖。
这些年来有多难熬,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才知道。
要是没有和闻栖重逢,她还可以继续自己一个人过,既然已经跟闻栖谈上了,要她怎么忍受和闻栖分开?
路晚安的额头逐渐冒出汗液,唇上毫无血色:“何阿姨,如果您不同意我和栖栖在一起,我可是会把栖栖从您身边抢走的,您也不想失去她吧。”
“路晚安!”何英猛地站起来,险些晕了过去。
她没想到路晚安看起来那么温温弱弱,居然敢对她说这种话,平日里的懂事乖巧都是装出来的:“我是长辈,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路晚安想扶一下何英,手却被何英狠狠甩开,手背直接打到桌上装了开水的玻璃壶。
“阿姨……”路晚安看看自己被烫红的手背,用另一只握住,胸口闷痛气急:“我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您别把栖栖逼急了,栖栖的性格您也知道。”
何英拿起包,冷冷呵一声,转身就走。
路晚安重新跌落在椅子上,整个后背都被不断滴下的汗液浸湿,她吓住了何英。
何英一点都不了解闻栖,在闻栖心里,父母也很重要,怎么可能说私奔就私奔。
重点是何英还信了,真的以为路晚安动动嘴皮子功夫,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会被拐走,吓得匆匆离去,不敢再强迫路晚安什么。
有部长跟闻栖说,聚会临时取消了。
闻栖还没去到日料店,又折回餐厅,她心里已经隐隐知道有哪里不对劲,回去的时候特意加快步伐。
看路晚安自己一个人坐在原位安静吃东西,这才松了一口气。
“味道怎么样?”她坐回路晚安边上,看路晚安细嚼慢咽的模样,淑女的很,是种很舒服的视觉感官享受。
路晚安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给闻栖,眉眼弯弯,娇哼:“没有我做的好吃。”
闻栖把鱼肉吃进嘴里,瞥到路晚安红了一片的手背,握住手腕拉过眼前细看:“怎么弄的?”
路晚安皮肤很白,又很敏感,受伤的地方格外显眼。
“想盛汤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已经不疼了,只是没消红,栖栖不用紧张。”路晚安声音很轻弱,给人有一种能莫名安抚的功效。
闻栖眼里浮现起烦躁,多半是她妈找过来了,还跟路晚安起了争执。
她心里有猜测,看出来路晚安不想说,她也没提,把路晚安的手放唇边吹吹。
饭后。
闻栖送路晚安到家,翻了烫伤膏出来,给路晚安上药。
面前的闻栖哪里像何英说的那样不会照顾人?路晚安痴痴看着,另一只手摸向闻栖的眉心,抚平:“栖栖,有时候我想,栖栖在床上应该喜欢做到尽兴吧,我这个样子,好像不太能满足栖栖……”
闻栖头都没有抬一下,目不转睛给路晚安擦药:“性生活和谐虽然重要,跟你比起来就不算什么。”
不能太激-烈运动就温柔点,爱可以隐忍克制,不是把性享受排第一位。
况且路晚安给她的视觉享受也很刺-激,心理层面也能让她很满足。
“说起来。”闻栖抬眼看路晚安,视线变得深热:“我倒是担心,你会因为欲-求不满,对我有意见。”
路晚安脸微热,埋进闻栖脖颈喘息。
闻栖把人抱腿上:“明天我出差,后天才回来。”
听到这句,路晚安睁着秋水盈盈的双眸,直勾勾凝视闻栖,手搭闻栖肩上,柔糯请求:“我也想去,栖栖带我一块好不好?”
路晚安真的很磨人,黏人精,还喜欢撒娇。
闻栖的掌心在路晚安腰臀游走,把人抱的满怀,鼻尖萦绕着路晚安的体香:“不行。”
两个字就把路晚安给拒绝了,路晚安虽然失落,却也知道是自己过分了点,怎么可以打扰栖栖工作,太黏人会招惹栖栖烦的吧。
“嗯啊。”她温顺的窝在闻栖怀里,脸疑似闻栖的手在她身上揉捏,升起红云,膝盖拢紧。
闻栖虎口握住路晚安的柳腰:“可以给我发微信,我会回。”
闻栖其实并不是去出差,她要去日本给路晚安订做四尺玉。
等路晚安生日到了,她要带路晚安去日本,看世界上最大的烟花,五光十色,漫天都是火树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