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先是盯着房门看了很久,而后再看了一眼手机,傅以斯低低出声
“打算一直把我晾在外面?”
这个时候,季桑才敢确定,傅以斯是真的来b市了,而且现在就在她的房门外。
季桑连忙起身,忘了脚上还有伤,一下子扯到了扭伤的脚腕。
“嘶—”
虽然及时地捂住了嘴,可还是有一丝声音漏了出来,传到了手机里。
“怎么回事?慢点”
季桑咬了咬牙,忍着脚上的抽疼,走到房门口。
打开门,男人颀长的身影引入眼帘,季桑勾起嘴角
“你怎么来了”
男人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视线下移,看着她的脚
“怎么回事?”
季桑下意识地不想让傅以斯知道自己又因为拍摄受伤的事,眼睑微垂,嘴角抿起
“刚刚撞到桌角了”
傅以斯睨了他一眼,将行李随意地推了进去,弯腰将季桑抱起,放在沙发上蹲在她的面前。
还没有等季桑来得及抽离,傅以斯已经抓着了她的脚检查。
“刚才撞的,嗯?”
傅以斯抬头看着季桑,目光如凉水,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
季桑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移开视线
“嗯”
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声‘嗯’里带着多少心虚。
男人在季桑点头之后,嘴角抿得发直
“季桑,我说过什么?受伤了不要想着瞒着我”
季桑:……
她要是告诉傅以斯,怕是以后都不要想着采夜景了。
“就…就是刚刚撞的”
“呵”
傅以斯冷哼一声
“刚刚撞的?这药也是刚刚上的?
“.……”
季桑这些无话可说了。颇有些懊恼的皱了下眉,她怎么就忘了,作为一名医生的傅以斯对气味特别敏感。
尤其是药水的气味。
“脚崴了一下”
“什么时候?”
“就今天晚上”
傅以斯低头仔细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伤到骨头,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怎么弄的?”
他知道季桑不怎么喜欢穿高跟的鞋,能把脚给崴了,肯定是遇到点什么事。
季桑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
男人眼眸微微眯起,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单反上,心里了然。
起身随意地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坐到她的身旁
“去哪里拍的?”
“夜市”
说完,季桑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猛然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傅以斯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气她没有好好保护自己,又笑她自己随便一诈就全都交代了。
“我会吃了你?”
傅以斯眼底带着浅浅的意思笑意,只可惜正处于紧绷状态的季桑并没有发现,身体本能地往后边挪了一点。
“不会”
季桑摇头。
心里却又偷偷加了一句。
但你生气起来,还挺吓人的。
男人轻笑
“那你躲什么?”
话落,手直接搂着季桑的腰将她抱了过去。
傅以斯是忙完之后又立马赶到b市来的,眼底有着浅浅的红血丝。季桑也是在靠得这么近的时候才发现的。
也没有挣扎,伸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上
“怎么就过来了呢?”
她明天上午的飞机回去,她有些不太明白傅以斯今晚过来干嘛。
傅以斯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就想过来看看你”
“看我?”
季桑看着门口的那一个箱子,他这个架势……可不想只是来看他的。
“嗯,我们待在这边玩几天吧”
“玩几天?”
季桑声音微微拔高
“你说真的?”
“嗯”
“医院不忙吗?”
傅以斯在她颈窝蹭了两下
“这几天手术都昨晚了,爸妈也在b市,我们找个山庄一起去住几天”
“爸妈?”
季桑这下是彻底惊讶了
“爸妈在这里吗?他们怎么都没有跟我说?”
“我也是才知道”
傅以斯睁开眼,看着前方,眼里的思绪千万。
如果说要真的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他希望自己能够在她身边好好陪着。
季桑抿着嘴,有些吃味。
傅以斯在爸妈心中的地位未免也有些太高了些。
“诶,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在私立医院?”
男人眸光一顿
“什么医院?”
“不太记得了,就夜市附近的一家,我好像在那里听到你声音了”
季桑侧过头来,直直地看着男人。
傅以斯挑眉
“应该是我,你在那里检查的?”
“嗯,你去医院干什么?”
“见一个老朋友”
男人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是没吃饱?我给你点了些东西,现在应该快到了”
季桑眼前一亮
“你点了什么?”
话落,傅以斯的手机刚好响起。
没有季桑设想中的烧烤辣味,但相对于酒店的食物来说,季桑还是偏向于傅以斯给自己点的清蒸美食。
或许是生活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她的口味傅以斯总是能够精准地把握到。
简单的吃过后,季桑便一蹦一蹦地去了浴室洗漱。
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则是想起了在医院与杨君的对话。
“小斯,妈妈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撑不了多久了,阿桑在感情这事上是一个倔性子,这事还得要我来跟她讲”
“你找一个地方,我们一家四人好好过几天”
“等到时候……我走了…..还得要麻烦你好好照看住她,我怕她做什么傻事”
“小斯,别让她钻进死胡同里,到时候给她点事情做”
后来,等季瀚文出去后,杨君又说了一些话
“瀚哥他……我怕他也很难走出来,要是他做出什么事情,你也帮我看着点”
“小斯啊,真是难为你了。当初我就是查出这个病,才这么着急地想要给阿桑找个伴儿”
“我怕,到时候他们父女两都过得不好”
杨君活得通透,当初查出这个病的时候,也有过一段时间的惊愕害怕。可很快就调整过来,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同时也将季瀚文和季桑看得通透,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意味着什么,所以很早开始就一步一步地替他们找到了之后的路。
她帮季桑找到了傅以斯。
在新加坡的那段日子里,不停地给季瀚文灌输思想。
她尽力了。
现在,她求的,不过是傅以斯能够在她走后的那一段时间将父女俩给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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