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斯的吻又深又重,和他平日里给人的禁欲形象完全相反,季桑的一声惊呼就这样被他堵在了嘴里。
腰被他的大手禁锢住,季桑无法动弹,只能够仰头承受着。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会这样出乎意料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格外炙热。
这和她认知里单纯唯美的初吻并不一样,季桑只觉得身体里的细胞像是被电流穿过,酥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男人干燥微凉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滚热,隔着衣服,烫得季桑差点以为腰间的那一块皮肤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呼吸也几乎被男人全部夺去。
季桑只觉得头顶上的灯光晃得有些晕眩,本能反应地闭上了眼睛。
但唇上的触感却又更加明显了几分…….
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男人终于放开了她的唇,移到她的脸侧,似有若无地在她耳垂下碰了一下
“还敢质疑吗?”
季桑蓦然睁开眼,撞进傅以斯那比往常要更加漆黑更加深邃的眼眸之中,他眼尾微扬
“嗯?还敢吗?”
尾音扬起一个性感的弧度,在落下之际,像是要证实他的威胁,傅以斯低头在她耳边不紧不慢地吹了口气。
季桑身子狠狠一缩,双手抵着傅以斯的胸膛,摇头
“不…不敢了”
心里却是暗自松了口气。
原来他只是吓唬一下自己,她还以为…….他要来真的呢……
因为这一个吻,季桑脸上的温度就没有下去过,就连洗澡也不小心走了神,等到浴缸里的水变凉才收回飘荡的神魂。
出来的时候,傅以斯已经在隔壁的浴室里洗漱完毕,听到声响,男人很自然地走到季桑面前将她抱起放在床尾的沙发上。
视线触及季桑小腿湿了的纱布,精致好看的眉宇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季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能说是因为她在回味刚才的那一个吻,一不小心就掉到水里的吗?
不能!打死也不能!
傅以斯蹲下,熟练地将纱布换掉,在碰触到季桑冰凉的脚底时,手上动作一顿。
“你是不是总觉得手脚冰冷?”
这才刚洗完澡,温度就这么低,还有上一次她生理期第一天,也疼得脸都发白。
“嗯”
季桑很自然地点头,像是对这个问题早已习惯了一般。
傅以斯抿了抿唇角
“抽个时间去医院看看”
季桑摆了摆手
“没用的”
男人猛然抬头盯着她,季桑无所谓地笑了笑
“吃了很多年中药了,也没有用,小时候落下的病根”
小时候……
又是小时候。
傅以斯眼神沉了下去,胃病也是因为小时候。
她在孤儿院的那段时间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或许是男人的眼神太过深邃太过沉重甚至是太过侵略,季桑睫毛颤了颤,手指不安地绞着浴袍的一角
“你想问我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眼里的情绪都告诉了季桑。
“其实……”
“你可以不说”
两个人同时出声,季桑愣住了片刻,傅以斯低头将她的脚轻轻放下
“季桑,我不希望你想起难受的事情”
若是回忆过去,会让她再次陷入悲伤或是痛苦之中,他宁愿不去探索。
他见过季桑梦魇过两次,一次是在办公室,一次是在家里,她发烧的那个夜晚,那一次,她哭湿了半个枕头。
季桑却因为傅以斯的话笑了出来,心底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其实,我不太记得了”
季桑随性惯了,或许是今晚两人之间有了一些突破,她便也在傅以斯面前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盘坐在没有受伤的腿上,娓娓道来
“爸爸妈妈说回季家后我就大病了一场,发烧到四十度,整整烧了三天,差点没有烧成一个傻子。醒来后,我就不太记得之前的事了。爸妈也不希望我能够记起,所以,不会有什么难过”
“是么?”
“嗯哼”
季桑耸了耸肩膀。
可傅以斯却目光灼灼盯着季桑那装作不在意的笑。
如果不会有难过,那怎么会陷入梦魇之中,又怎么会在梦魇中哭得那么伤心?
无知的难过,无端的悲伤
那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傅以斯眸光微暗,起身走回浴室拿出吹风机。
“再怎么也得尝试”
身体是自己的,作为一名医生,他很清晰地知道身体的脆弱。
男人拿起季桑的一缕头发,调好吹风机的温度,专心细致地吹着。
耳边响起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倒也不吵人。季桑本想从傅以斯手里夺过来自己吹,却比不过男人身高手长,只能作罢。
傅以斯的动作很自然,也很温柔。
适宜的温度,适宜的灯光,季桑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有一瞬间,她觉得傅以斯是温柔的。
他不再是那一副冷淡凉薄的模样,向来寡淡清冷的眸子里也掺了几分柔和的色彩。
季桑的脑子迷迷糊糊,傻傻地问了一句
“这是吻的报酬?”
话落,房间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吹风机呼呼的声音。
季桑:……..
她脑子偶然性抽风的这个习惯什么时候能够改改?
站在她身后的傅以斯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话,可当看到季桑那满脸通红,双眼无措的样子,便了然于心。
“不…不是,我是说……”
傅以斯自胸腔发出一声低笑
“你要这么想,就算吧”
季桑:…….
说完,男人撩起季桑最后一缕发,吹好。
关上吹风机的那一刻,正捂着脸无地自容的季桑听到男人在耳边故意“啧”了一声
“我很乐意,每天都给你吹头发”
“…….”
这个夜晚最终还是以季桑的羞愤,傅以斯的愉悦结束。
夜里月光如水,透过阳台的窗户柔柔地撒了进来,给床上的人披上一层光纱。傅以斯在季桑入睡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拥进了怀里。
借着月色,他能够看到季桑姣好的面容,微微勾起的嘴角,而后是脖子那那一圈淡淡的掐痕。
傅以斯的手无意识地落在伤痕上,轻轻地抚了一下,像是要将所有的痛意带走。
良久,男人才在她额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房间里响起一声喟叹
“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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