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翰林空口无凭,就敢污蔑朝廷命官,还请……”
没等曲涛控诉完,就被小五打断了,
“我污蔑你作甚,作为朝廷命官,对于不利于朝廷安稳的因素,本就应该及时清除,替圣上分忧,难不成你想成为下一个被暗杀的对象?”
“你……”曲涛涨红着脸,指着小五不知该如何反驳。
成宣帝看着小五把曲涛怼的哑口无言,心情甚好,这人是穆氏一党,对穆丞相唯命是从。
“京兆府何在?”
“臣在,”
“京兆府负责京都治安,岂能任由他们残害朝廷命官?爱卿作为京兆府尹,保障京都百姓太平安乐,是你的职责,卿尽快将那个暗门解决了,免得朝堂不安。”
“臣遵旨。”
马府尹躬身领旨。
等朝会散去后,立马拦住白小五。
“白翰林留步,关于暗门的事情,还请白翰林多提供些信息。”
这人被暗门的人伏击过,肯定知道些消息,由他协助,击破暗门这种江湖门派,轻而易举。
“马大人客气,伏击我的歹徒死了两个,尸体已经送去了义庄,其余的人逃了。但歹徒袖口内有暗门的标识,其他的我就爱莫能助了。”
小五想了下,把那天看到的情况叙述一遍。
“原来如此,但线索还是少了些。尤其是混迹江湖的这些流派,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隐藏在哪个犄角旮旯?恐怕不太好查。”
马府尹皱着眉头,官家亲自下令,他必须尽快把案子结了。
要是怠慢,说不定就被御史给弹劾了。
看着马府尹为难的神色,小五离去的脚步一顿,
“马大人,那些歹人是趁着我休沐时袭击的,能如此熟悉我的踪迹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协助他们,二,他们这些人本就隐藏在京都的某个角落。既是亡命之徒,又有功夫在身,自然跟一般百姓不一样。”
“像镖局,赌场一类的行业,都是很好的隐匿之所,但具体如何排查,还得靠马大人费心费力。”
听到白小五提示,马大人眼睛一亮,京兆府管理京都治安,只要摸底检查,重点排查流动人口,应该很容易找到突破口。
就像白翰林说的,那些人身上有功夫,跟一般百姓不同,就算混迹到百姓中间,也不难发现。只要贴出悬赏令,总会有人通风报信的。
“多谢白翰林提点,下官告辞。”
马府尹拱了拱手,就风风火火的离去了。回到府衙,立马召集人手,兵分两路,一队人负责摸排检查流动人口,一队人负责检查镖局赌场和妓院。
一道道的指令发出去,看着下头的人去执行,马府尹靠在椅子上,终于吁了口气。
“大人,朝堂上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突然如此?”站在旁边的幕僚看着马府尹的雷霆手段,忍不住挑眉。
“先生有所不知,今日朝堂,白翰林向圣上递了折子,说京都治安有隐患,要求严查,这事儿自然就落到咱们头上了。”
马府尹端起茶灌了一口,
“白翰林遇袭,是暗门做的,至于是谁指使的,却不是咱们能插手的事儿。”
他们两虎相争,千万别波及他这个无辜。
“京都治安确实归京兆府管辖,大人也不用担忧,张护卫身手不错,经验丰富,只要暗门组织在京都落脚,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跑不掉的。”
“我也是如此想的,虽说江湖官府井水不犯河水,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它一个江湖组织,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官府作对,”
“大人所言极是。”
白小五告了一状后,就回翰林院当值了,至于府尹那边怎么查,他完全不在意。
他只想敲山震虎,目的是达到了就行。
今日之后,就看谁先按奈不住了。
官场上的博弈,有时候不用真刀实枪的往上冲,也能让对方路出马脚。
当然,他有重点怀疑对象,只要让人守着,总会抓到蛛丝马迹,只要做过,就不可能完全扫清尾巴。
要不怎么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呢。
对于小五的反击,白云溪只问了个大概,就不参与了,有章院长和小五一起筹谋,她只需坐在幕后看着就行。
趁着空闲,她又让人把牙会喊了来,在东城郊外买了一千亩地,虽然都是旱地,也都属于中等田,只需适当肥田,就能改善土壤,让其变成上等良田。
这年头,有钱有铺子,都不如良田在手。
这些田地,白云溪直接交给老二去打理,跟佃户签订租赁文书之后,再教他们如何利用腐叶和河底淤泥沤肥,能提高粮食产量者,前十名的还给与奖励。
承诺的奖励都是实打实好处,最后减免在租子里。
佃户对于这种鼓励,自然是满心的配合,作为佃户,最盼望的就是多收粮食,不饿肚子。就算东家不给奖励,她们也盼着多收一些粮食呢。
白云溪大多的日子里都待在院子里,每天逗逗孙子,看看书,偶尔应邀参加个宴席,日子惬意的很。
府尹经过摸底排查,终于锁定了几个嫌疑人,经过几次较量,最终把隐藏在地下赌场的暗门组织一网打尽,还抓了两个头目。
小五得到消息,立马去了京兆府地牢,也不知用了什么手腕,从对方口中得到了两本账册。
一本记录了交易名单,一本记录了来往银钱。
当天,两册账本就出现在了成宣帝的龙案上。
马府尹看了眼旁边气定神闲的白翰林,额头突突直跳,他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暗门组织,银钱交易数量竟然如此庞大……账册也就算了,最可怕的却是那个交易名单。
他不知道暗门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还列了一本名单。
这等杀人越货的事儿,不是应该保护雇主隐私吗?
果然不靠谱,看以后谁还敢做出雇凶杀人的事儿?
这下好了,曝光了,全都清清楚楚的摆在了圣上面前,这种柄握在圣上手中,一旦惹了盛怒,随时小命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