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片浓雾,宁不问的心就沉了下去。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一点感觉像的话,现在基本上就肯定了。
“有一点也许我们要更正。”宁不问突然出声道,“刑家的祭祖,祭的不是人。”
“当然不是人啊,都死了百八十年了。”曹秋随口道。
“不问应该不是这个意思。”梁飞敲了曹秋一下头,“等人说完。”
“我在新人副本的时候,也见过类似的情况,那也是一个灵异副本,”宁不问简单的说了一下教室里的事,“当时也是到特定时间就之后人就会很困,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也会出现一片类似的雾气。只是这一次刑家祭祀的恐怕比我当时遇见的更厉害。”
“你的意思是,他们祭祀的可能是一个超乎寻常的魔兽或者妖物?”梁飞问了一句。
“嗯。”宁不问点了点头,“人变成的鬼,能力再强也有限度,但如果对方压根就不是人,而是别的什么东西的话,我们在对付的时候恐怕就要考虑更加多元化的攻击手段了。”
一直没有怎么出声的文多多倒是多问了一句,“你在新人副本的时候就遇见了类似的情况么?”
“对。”
“一个人?”
“当时没有找到靠谱的同伴。”宁不问想起那一次的副本待遇,又对比了一下现在,越发觉得加入军团真是一件好事。
这个副本要是也一个人过,真的会死的。
曹秋和文多多两个人默默看了宁不问一眼,虽然彼此都没有说话,但是都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果然。
宁不问这种人不是凭空掉下来的,而是从新人副本开始就高出他们好几个等级啊。
不过有了宁不问的提醒,他们也可以多做准备了。
小新既然不受影响,自然也要带上的。
“汪。”小新被宁不问抱了起来。
“真带它去啊?”曹秋有些不忍心,“我们去了有可能会顾不上它,到时候打斗之中很有可能会伤了它。”
“它没有这么容易死的。”宁不问捏捏小新的耳朵,“要是我们出了事,它肯定也活不下去,倒不如一起同生共死了。”
虽然宁不问说的理直气壮,但总让人觉得他纯粹是看不惯小新在这边悠哉过日子而已。
好歹也是自己养的狗,宁不问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天亮以后,他们层层防御好,能够用得上的道具卡都全部拿着,匕首什么的也都拿在手里,前两天安不理还被催着去自家哥哥拿了几把枪,现在也都背在了身上。
毕竟他们要对付的除去非人类之外还有人类,带着枪肯定是管用的。
“我们小心一点走,组成队伍。”梁飞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一个当队长的能力,“宁不问你和曹秋一起走中间,我开路,安不理和文多多垫后。”
宁不问和曹秋两个人现在的身体都是少年样子,体力上和成年人比有所不如,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恐怕反应不过来。
梁飞也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自己的特殊体质——【防御强化】,隶属于超人类,能够在短短一刹那间将身体强化的如同坦克,一般的物理攻击几乎都伤不到他。
文多多的特殊体质也是超人类,但是又有一点不同,而是【吸血鬼】,能够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变得如吸血鬼一般,短暂拥有吸血鬼一般的体质。只是文多多现在的体质还没有得到提升,撑死了也就是一个普通吸血鬼的样子,若是能够有爵位等级,基本上就不可能被人控制了。但也正因为他的体质偏灵异类,在这个副本里反而会受到那些道法的克制。
以他们两个人的特殊体质而言,开路垫后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曹秋则是【五感强化】,同样属于超人类,能够选择强化某一个器官的能力,虽然比不上单一强化,但胜在平衡,而且实用性极高。加上安不理的【撒豆成兵】,这四个人组成一个队伍,有克制物理攻击的梁飞,有对灵异类擅长的文多多,还有探路搜寻的曹秋和安不理,要通过一个游戏副本真的不算难。
二号军团里的队伍组合,肯定是经过考虑的。
这么比较起来,宁不问的个人体质就有点叫人难以界定了。
说弱吧,真的不弱。
但说强吧,使用也很受限制。
像是在现在这种情况,有等于没有,还是得靠同伴。
“哎,我的个人体质基本上在这个副本里没啥用。”宁不问无奈的挥挥手,“限制比较大。”
只能乖乖接受被保护的角色定位了。
“呵,能力用不上,体力也不行,要是脑子还不行,你就真的一无是处了。”安不理趁机打击。
“是啊,我就是靠着脑子赢了你。”宁不问点点头回答道。
“你!”
“咳,你们看,前面有人。”梁飞见他们又有吵起来的架势,连忙转移话题。
前面是真的有人。
虽然看不怎么清楚,但因为对方提着一个灯笼,还是勉强看的出来一些。
“是管家。”宁不问认了出来。
管家的身型相当好认。
“等等,我有个【变色龙】的道具卡。”梁飞说了一声,果然的使用了这张卡。
道具卡一使用,他们这一队人就逐渐雾化,隐藏在了浓雾之中,根本分别不出来。
迷雾之中,管家提着灯笼慢慢的往前走,他的身后则是整整齐齐的站着一堆刑家的下人。
他们似乎睡着了,闭着眼睛,然后机械一般的跟着管家往前走。
管家也从头到尾没有转移过视线,仿佛根本不在意周围的情况一般。
如果不是他的眼珠子还在转的话,宁不问甚至会怀疑他也被控制了。
宁不问看着这些下人一个个从他面前走过去,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辰时出生的。
“我们跟上。”梁飞轻声说了一句,带着宁不问他们跟在管家队伍后面。
这么大的雾,他们根本找不到方向,能够有人带着他们,就是最好不过了。
管家他们的行驶路线基本上是围绕着刑家在走。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要走遍刑家的每一处角落。
要不是知道管家发现不了他们,宁不问简直以为他是故意带着他们绕远路了。
不过,跟着管家走,倒是能够将刑家现在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下人们就不提了,辰时出生的都跟着在绕呢,非辰时出生的就大睡不起,宁不问试着踢了几脚,也不见动弹的。这些下人和死人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多口气。
姨太太们似乎也都没醒,她们被排除在了这场祭祖活动之外。
等到管家带着人走到刑芳芳的院子里的时候,宁不问等人就不敢靠的太近了。
没办法,刑芳芳给他们带来的心理阴影不小,能不被她们发现就是最好的。
咯吱一声,门开了。
打开门的人,正是婆婆。
此刻她穿着一身寿衣,脸上涂的雪白,嘴唇红红的,仿佛刚从棺材里出来,和宁不问之前见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管家稍等,小姐还在洗漱。”婆婆冲着管家一板一眼的说道。
“好。”管家开了口,虽然只有一个字,但也能感觉到他此刻语气的沉重。
婆婆笑了起来。
“你还是这么死板。”婆婆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你从老爷那里得到的眷顾不少,在这样的日子里也能行走自如。不像我,得先将自己当成个死人,在棺材里不吃不喝躺三天,掩盖了气息后才能出来。”
“先祖不喜死人。”管家微微笑道。
“是啊。”婆婆冷笑了一句,“一直到现在也不见死,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管家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大家都是逃不了的人,同病相怜,何必在这个时候还互相伤害呢?
没过多久,梳妆完毕的刑芳芳就出来了。
“小姐。”管家看见刑芳芳出来,主动打了个招呼。
“嗯,时间差不多了。”刑芳芳扫了一眼管家和他身后的下人,脸上泛起一个讥讽的笑容,“怪不得我以前每次想起祭祖的时候,总是一片模糊,原来我也睡过去了。”
“走吧。”
婆婆搀扶着刑芳芳,慢慢的朝前走,这一次,管家不再绕着刑家走了。
“才一夜不见,刑芳芳的肚子怎么这么大了?就算要假装怀孕,也不能装的这么明显吧。”曹秋忍不住说道。
刑芳芳现在的肚子少说也有五个月大,已经能够看到明显的隆起的弧度,走路的时候婆婆那叫一个小心搀扶,好像生怕她摔了一般。
开玩笑,没听说有这么快的啊。
奇怪的是,管家对于这个情况居然视而不见?
“也许,是我们错了。”宁不问盯着刑芳芳的背影说道,“她应该是真的怀孕了,只是肚子里怀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宁不问这么一说的时候,安不理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冷颤。
一个刑芳芳已经够可怕了,如果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这个副本还要怎么过?
军团的副本,以前有这么可怕的么?
还是说,是因为宁不问在这里,所以这个副本的难度才这么大?
曾经也跟着几个团队一起下过游戏副本的安不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要知道,加入潘多拉承认的军团,组成小队一起下副本和自由组合的副本意义是不一样的。
一般来说,每一个拥有潘多拉盒子的玩家每一个月必须强制进行一次副本游戏,只有使用脱离卡才能完全摆脱玩家身份。但是如果有足够的门道,一个月里天天进副本也是可以的,只要满足了一个月一次,其他时间爱去不去。
但是潘多拉强制的游戏时间,是自由组合的,有时候甚至能够直接匹配到外国玩家,由此也会产生不少的游戏冲突,而利用军团通道进入的副本,譬如他们这个样子的,就能保证一个小队的人都待在同一个副本里,而且往往通关的速度更快,效率更高,得到的奖励也就越多。
因此,很多进入军团的玩家,不会再进行强制的自由副本,而是会选择军团通道进入。不过,也不排除军团时间之外主动进入潘多拉提升自己水平,或者抽取道具卡的机会。
道具卡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
安不理因为是末世之前的罪犯,所以没能进入到自由组合副本,一开始就军团级别的副本,所以自然无从比较。不过普遍的观点里,还是自由副本的难度比军团更低,毕竟自由组合的玩家素质良莠不齐,要是难度还高那玩家就只能团灭了。
可即使是专攻军团副本的安不理,也觉得这一次的难度似乎有点大。
步步危机不说,而且要面对的也不止是一个boss。
“这一次我们进入的这个副本,是什么等级?”安不理突然看向梁飞问道。
“好像没有问。”梁飞愣了一下,“不过军团副本,尤其是我们这种五人小队,最多也就是b+或者a-这样的程度吧。”
“这个副本难度没有a我将名字倒过来写。”安不理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心,“你还没有察觉到这个副本的难度高的可怕么?”
“你这么一说吧,的确是这样。”曹秋沉思了一会儿道,“但是我们不是都还好好的,几乎都没有怎么受伤么?你虽然中招了,但是也被压制住了,所以我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副本不难。你说对不对,文多多?”
“是这样。”文多多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听起来似乎也很有逻辑。
呸。
才没有逻辑。
只要走错一步,他们现在就说不定团灭了。
“下一次进副本,一定一定要先问清楚。”安不理对这些人的脑子绝望了,“我们连隐身卡的数量都没有带够就来下这么难的游戏副本,能活到现在真是运气好。”
“咳,我觉得是不问比较靠谱。”
“呵呵,我怀疑就是因为他副本难度才会这么高的。”安不理毫不客气的说道。
“喂,甩锅给我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宁不问颇有些郁闷,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副本有点难,但是他绝对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说不定是因为小新幸运值太高,所以副本才提高难度呢?
嗯,这个猜测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宁不问又悄悄的捏了捏怀里的小新一把。
都是它的错!
“别说话了,你们看,到了。”梁飞压低了声音道,“他们现在是在刑家老爷的门口吧,刑家老爷怎么还没有出来?”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在震动?”宁不问忽然张口问道。
“好像是有一点。”好像是有一点。
文多多脸色倒是颇为古怪。
“你想要说什么?”梁飞见文多多难得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情绪,多问了一句。
“因为我特殊体质的原因,我是有专门去过一个真正的吸血鬼存在的世界的,想要知道我的特殊体质到底要怎么开发。”文多多顿了顿,“我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什么意思?”
“真正的吸血鬼喜欢称呼自己为血族,也喜欢睡在华而不实的棺材里。”文多多平静的说道,“我觉得这个声音,像极了棺材板要压不住了的样子。”
文多多的这个说法叫人心惊。
他们都没能成功的潜入过刑家老爷的房间,哪怕知道他的房间肯定有很多秘密。
但是刑家老爷的房间守卫太森严了。
宁不问偶尔从外面看一眼,都发现里面摆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贸然进去等于找死,所以他们才一直去刑家其他人那边下手。
他们并没有想过,刑家老爷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藏着什么?
“要出来了。”刑芳芳拉着身边的婆婆往后退,“婆婆,这边来。”
“小……小姐,什么要出来了?”婆婆原本的脸已经涂得很白了,但想必她现在真正的脸色要比她脸上的粉还要白。
“要祭祖,肯定有相应的仪式。”刑芳芳微微抚摸自己的肚子,“我刑家的男丁,从爹那一代开始就死的死,病的病,只剩下我爹一个。但是你看那五羊观里,可有我叔伯的长明灯或者灵位?”
宁不问和曹秋回过神来,忽而一惊。
他们怎么就忘记了这个!
或许刑芳芳让宁不问他们去找长明灯,其实是为了让宁不问将视线转移到她的叔伯兄弟那边去,但宁不问的心神几乎都被刑芳芳身边的阿良给吸引住了,哪里还考虑的这么多?
毕竟那些死去的刑家男丁在刑家的传说里只占据了只言片语,最有存在感的也不过是刑天佑他爹而已,刑天佑都尚且是个假的,哪里还会有人会去注意到他的爹?
管家提起灯笼,然后朝着灯笼的灯芯吹了一口气。
灯笼很快就灭了。
火光一灭,管家身后的那些下人们一个个失去了站立的力量,全部都倒了下去。
如果宁不问他们开了阴阳眼的话,就能看见这些辰时出生的下人,身上的生气在一点点的朝着门内蔓延,与此同时,里面棺材板震动的声音也越来越强烈,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刑芳芳脸上一直带着笑,仿佛这种奇异的震动并不能叫她有半点惊讶。
她就好像是在看着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静静的等着这一场大戏的开始。
刑芳芳的眼神在宁不问他们所在的方向停驻了一会儿,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宁不问知道他们是被发现了。
刑芳芳的耳朵相当灵。
他们虽然因为【变色龙】的道具卡同化在这雾气当中,但他们压低了声音说话还是能够被刑芳芳给捕捉道。
她只是不说而已,不代表她不知道。
宁不问心中发冷的同时,又隐隐觉得兴奋异常。
这种兴奋感极少能出现,却叫他心血沸腾。
之前军团选拔的那一场试炼,就不能叫他如此激动,反而是他在孤立无援时候的“招灵”游戏里,体会过类似的感觉。
这一次,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潘多拉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或许,在某个方面,他真的和程浴血有某些共通之处。
所以才会一见面就让他的视线被程浴血给吸引。
人都是自恋的生物。
潜意识里,宁不问也会喜欢上和自己有着相同气质的人。
刑家被浓雾包围,李大帅和五羊观观主只能借着手里的佛陀神像才能闯入这无边的浓雾之中。
“大帅,没想到您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五羊观观主能够感觉到这个邪神像上传来的力量,心里对李大帅的忌惮也更深了一层。
“没办法,总要做着两手准备才好。”李大帅平静的笑了笑,“这刑家的浓雾太过古怪,要不是有着佛陀的庇佑,我们想要前进一步都难。这一次,刑家故意没有叫你,恐怕是发现了什么。”
五羊观观主被踩中痛脚,简直不想说话。
他原本在房间里等着刑家家主来请他主持这场祭祖,没想到一直等到浓雾蔓延到他的房间里都没有等到刑家家主。
要不是李大帅即使带着神像赶来,他现在还在房间里画符抵抗睡衣保持清醒呢!
这还不够明显么?
刑家这是根本不相信他了,或许就有刑芳芳那个女人的从中作梗。
“这雾来的实在奇怪。”李大帅喃喃自语道,“观主,你真的有算过刑家的风水么?”
“刑家家中个人的生辰八字皆过我手,实不相瞒,刑家的人各个都是大富大贵的好命相,若是清朝不亡,必定位极人臣。”五羊观观主对于命理之学还是十分精通的,这可是他吃饭的本事。
“不如现在再算一算。”李大帅手里的佛陀像忽然开了口。
五羊观观主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又保持了镇定。
他必须要展现出一点本事来,不然接下来自己只能被动的跟着他们走,说不定还要被当成弃子。
观主心里是有点后悔自己与虎谋皮的。
罢,这刑家如此古怪,它的风水宝穴里也必定有着价值连城的法器和道术秘籍,自己还是有机会能够更进一步的。
而且,这些东西对李大帅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不是。
“待老道我再算算。”五羊观观主胸有成竹,“他们的八字我烂熟于心。”
说完,五羊观观主重新在心里默默算了起来。
轰隆——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
一只脚从门内踏了出来。
这只脚的主人穿着和婆婆同款的寿衣,脸上也涂着同样的粉,闭着眼睛慢慢的走了出来。
随后就是第二个。
第三个。
第四个。
最后,才是刑家家主。
刑家家主看了一眼刑芳芳的肚子,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老成古板,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挥之不去的阴森和寒冷。
“天佑呢?”
“天佑是个什么样子,爹你也该知道。”刑芳芳摸着自己的肚子,“我们刑家的风水,三世而涸,在您这一代的时候,本该就没有我和妹妹了,至于天佑,也不过是回他应该回去的地方罢了。您想要刑家血脉不断的话,还得看我的肚子。”
……
“噗。”五羊观观主走着走着,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
李大帅和他手里的佛陀像却好像早就猜到一般,对他不管不问。
五羊观观主,不过是个小角色。
他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证明刑家的来历罢了。
当然,要在这浓雾之中算出被掩盖的,真正的刑家人的命格,所承受的反噬也不可小瞧。
“怎,怎么会这样?”五羊观观主企图从地上爬起来,但身体却痛的难以继续。
“我们被刑家人给骗了……”
这哪里是之前算的人中龙凤的命相?
刑家人真的如传说一般被篡改了命数!
十世穷酸。
男盗女娼。
断子绝孙。
这才是真正的刑家人应该有的命运!